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范文
時間:2023-03-24 18: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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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詩人張若虛的詩作。此詩沿用陳隋樂府舊題,運用富有生活氣息的清麗之筆,下面好范文小編為你帶來一些關于春江花月夜這首詩相關內容,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春江花月夜唐代:張若虛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譯文春天的江潮水勢浩蕩與大海連成了一片,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好像與潮水一起涌出來。
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蕩漾千萬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著開遍鮮花的樹林好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覺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江水和天空變成了一種顏色沒有一點微小的灰塵,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輪孤月懸掛。
江邊上是什么人最初看見了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哪一年最初照耀著人們?
人生一代一代地無窮無盡,而江上的月亮一年一年地總是相似。
不知道江上的月亮在等待著什么人,只見長江不斷地一直運輸著流水。
游子像一片白云緩緩地離去,只剩下思婦站在離別的青楓浦不勝憂愁。
誰家的游子今晚坐著小舟在漂蕩?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樓上相思?
可憐樓上不停移動的月光,應該照耀在離人的梳妝臺。
月光照進思婦的門簾卷不走,照在她的搗衣砧上拂不掉。
這時互相望著月亮可是不能音信,我希望隨著月光流去照耀著您。
鴻雁不停地飛翔而不能飛出無邊的月光,月照江面魚龍在水中跳躍激起陣陣波紋。
昨天夜里夢見花落閑潭,可惜的是春天已過了一半自己卻還不能回家。
江水帶著春光將要流盡,水潭上的月亮又要西落。
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霧里,碣石與瀟湘的離人距離無限遙遠。
不知道有幾人能趁著月光回家,唯有那西落的月亮搖蕩著離情灑滿了江邊的樹林。
注釋滟(yàn)滟:波光蕩漾的樣子。
芳甸(diàn):芳草豐茂的原野。甸,郊外之地。
霰(xiàn):天空中降落的白色不透明的小冰粒。形容月光下春花晶瑩潔白。
流霜:飛霜,古人以為霜和雪一樣,是從空中落下來的,所以叫流霜。在這里比喻月光皎潔,月色朦朧、流蕩,所以不覺得有霜霰飛揚。
汀(tīng):沙灘。
纖塵:微細的灰塵。
月輪:指月亮,因為月圓時像車輪,所以稱為月輪。
窮已:窮盡。
江月年年只相似:另一種版本為“江月年年望相似”。
但見:只見、僅見。
悠悠:渺茫、深遠。
青楓浦上:青楓浦 地名 今湖南瀏陽縣境內有青楓浦。這里泛指游子所在的地方。
浦上:水邊。
扁舟子:飄蕩江湖的游子。扁舟,小舟。
明月樓:月夜下的閨樓。這里指閨中思婦。
月裴回:指月光偏照閨樓,徘徊不去,令人不勝其相思之苦。
離人:此處指思婦。
妝鏡臺:梳妝臺。
玉戶:形容樓閣華麗,以玉石鑲嵌。
搗衣砧(zhēn ):搗衣石、捶布石。
相聞:互通音信。
逐:追隨。
月華:月光。
文:同“紋”。
閑潭:幽靜的水潭。
復西斜:此中“斜”應為押韻讀作“xiá”(洛陽方言是當時的標準國語,斜在洛陽方言中就讀作xiá)。
瀟湘:湘江與瀟水。
碣(jié)石、瀟湘:一南一北,暗指路途遙遠,相聚無望。
無限路:極言離人相距之遠。
乘月:趁著月光。
篇2
模糊了背景 真實了情感
被譽為“孤篇壓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對于廣大觀眾而言并不陌生,張若虛的名字或許也有耳聞。但作品是如何誕生的?張若虛本人生平如何?似乎就屬于專業研究范疇了。的確,相比于歷史上許多其他文人,張若虛的生平對于普通觀眾而言,就如同薄霧籠罩的江夜,撲朔迷離。
而恰恰是這種不確定性,賦予了編劇廣闊的創作自由度。初看《春江花月夜》,筆者首先感到的是驚異――驚異于編劇天馬行空般不受拘束的想象力――張若虛、張旭,乃至百年之前得道的曹娥、淮南王劉安;民間傳說中的秦廣王、黑白無常,被編劇信手招來“同唱一臺戲”,看似荒誕無理,卻在歷史與傳說、不同年代之間構成了復雜微妙的關系。當然,還有一點是驚訝于當今戲劇舞臺的包容性――一出滿臺“神神鬼鬼”的作品,竟然得以上演,至少也應該是值得欣喜的吧!
在筆者看來,《春江花月夜》深得傳統戲曲之三昧。有跌宕起伏的情節及戲劇沖突,有細膩的生旦對手戲,也不忘冷熱場之間節奏的搭配。張若虛被“魂拘”入地府一場,眾判官、小鬼紛紛亮相,熱鬧風趣、頗有點民俗表演的成分。雖然有觀眾覺得這場戲與主題關系不大。但筆者卻覺得這樣“插科打諢”中傳遞出的世俗歡鬧,卻也正是傳統戲曲草根藝術的精髓之一。今天我們談到昆曲動輒言高雅、言藝術,可是事實上呢?包括昆曲在內的所有傳統戲曲,誕生之初不都是最“接地氣”的草根嗎?只是我們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中,漸漸忘了它的本來面目。
對于戲劇舞臺塑造歷史人物,“度”向來是很難把握的問題。但是《春江花月夜》不是歷史劇,這是編劇從一開始高調地告訴我們的。所以,我們也不必去糾結歷史上張若虛與張旭有無交集,也可以無視下本第四折故事發生的唐肅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張旭也已經去世7年。整出戲中曾經多次出現的唐中宗、玄宗、肅宗年號,言之鑿鑿,卻可視作大荒山無稽崖上那塊石頭的“妄言”。編劇要告訴你的并不是故事發生的年代,而是想要訴說歷史的河流在不停地流淌。
事實上,在筆者看來,張若虛整個人物,也只是被編劇拉來“做場戲”的,借他的《春江花月夜》,傾吐許多人之為人的普遍情感――愛之不得、青春難再、盛極必衰……故事的主人公可以是張若虛、也可以是張若虎、李若虛、王若虛。
這樣一出“明目張膽”建立在虛構、非現實主義基礎上的作品,反而給了觀眾更多承載情感的空間。一直有這樣一種感覺――內容指向越具體的作品,讀者的情感代入空間反而越小。上古時代的《詩經》《楚辭》,流傳至今最廣的篇目,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主人公面目模糊的,惟其如此,讀者方能把自己想象成詩中的那個人,想象著那種情感就是自己的情感。反而到了近古,戲劇作品中那些有明確身份背景介紹的主人公,讓我們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旁觀者”。從某種角度說,筆者眼中的昆曲《春江花月夜》更具有“詩”的特質。
“傳統”與“當代”何以對立
很多人在談到昆曲《春江花月夜》用了“當代性”這幾個詞。的確,主創在劇名之前打出了“當代昆曲”的旗號,也有戲稱“莫不是時下‘新編’名聲太壞,才選擇了‘當代’?”不管這是否有意為之,“當代”二字確乎引起了人們關于傳統戲曲“當代性”的討論。這些年以來,新劇目創作動輒稱“當代性”、稱“現代審美”,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讓當下觀眾認可。
《春江花月夜》具有當代性嗎?理論上講,確實如此。除了略顯古奧的文本外,從整體舞美呈現到音樂、服裝都挺“時尚”。也許資深昆曲觀眾及專家會從文本、音樂方面看出種種不符合傳統的所在。但作為一名外行,僅從直覺而言,卻認為劇本文辭典雅、用典巧妙(雖然有時略有生僻),頗具“古風”。而劇中人的感覺表達方式,似乎很難用“古”或“今”來定義。以曹娥為例,她對于張若虛有感情,毋庸置疑,但是這份感情始終不曾當面對張若虛提起,張在地府數十載,最終憑借曹娥求來的海上仙丹得以還陽,也不曾明白“曹娥姐姐”對自己的深情。似乎可以將她視作古典女子的含蓄內斂。但換一種說法,未嘗不是時下我們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我喜歡你,但是與你無關”。
在整體風格上,《春江花月夜》并不太“當代”,無論是曹娥未曾吐露的真情、還是故事結尾處,張若虛歷經萬難回到人間,面對白發蒼蒼的辛夷,千言萬語,卻最終選擇了一首歌行,意在言外。這些含蓄、留白的表達方式,似乎與時下“愛她就要說出口”的愛情觀不太符合。
不過,筆者不禁要問,“當代性”真的那么重要嗎?抑或,筆者始終疑惑的究竟什么才是“當代性”?對于“當代性”的推崇背后,究竟折射出的是傳統戲曲從業者怎樣的心態?
“當代性”是一個內涵相當復雜的專有名詞,若要討論,怕一本專著都不足以解釋。但是,毫無疑問,“當代性”在戲曲評論的語言體系中,包含了“時代感”“前衛性”以及――相當重要的一點――“與傳統戲曲審美壁壘分明”等意義。
“當代”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理解為與“傳統”的決裂。這種人為構建的對立,恰恰反映的卻是傳統戲曲的不自信。為何我們一定要標榜“當代”才能獲得他人認可?如果“當代性”真的存在,它就一定比我們所熟悉的《牡丹亭》《西廂記》或者《紅樓夢》《梁祝》更先進、更好嗎?
難道古人就沒有今人所具有的那種感情嗎?戲曲誕生于“詠歌之不足則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今天的我們難道不是興之所至,也想高歌一曲嗎?
再進一步說,明代湯顯祖在《牡丹亭記題詞》中寫下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是否具有當代價值?李白《將進酒》中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能否打動今天的人?難道真正美好、偉大的情感,不應該是穿越古今、亙古永恒才對嗎?
一味追求“當代”,是否反而忽視了很多人類共同的情感。甚或,說得偏激一點,是一種變相的“媚俗”,迎合當下觀眾在某一時期、某一特定環境下的興趣,而使作品反而缺乏了歷史的厚度和持續性。
“錯過”與“迷惘”的感嘆
“一千個觀眾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出成功的作品,打動觀眾的地方也不盡相同。有人告訴筆者,他是在橋頭張若虛望辛夷“三眼”時流淚的;也有人被那個“阮步兵哭兵家女”的典故所感動;有人為張若虛、辛夷的彼此錯過而扼腕;也有人更心儀曹娥那份隱而未發的單戀……
《春江花月夜》似乎講了一種“錯過”。上元夜橋頭的三眼,種下一生情根,正如湯顯祖筆下的杜麗娘“生生死死”而不悔。然而,當張若虛在曹娥的指引下來到明月橋頭,見到已嫁為人婦的辛夷設酒祭奠自己,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卻陰陽兩隔。張若虛欲將辛夷深情相擁,辛夷卻只感到“何處一陣冷風”。這是一種近乎殘酷的荒謬,縱使兩人的內心世界如此接近,近乎知音相契,卻被現實撕扯得支離破碎。
劇中的張若虛是執拗的,為了一段其實從未曾開始的愛情在地府延宕多年,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湯。張的不肯“飲湯”,如果用佛家的觀點來解釋,就是不愿“破我執”。然而,這種堅持的結果是――回到陽世的張若虛震驚地發現已是“換了人間”,昔日的開元盛世,已成了滿目瘡痍,紅顏白頭。滿心期待回到心愛之人身邊,將一切細細從頭說起,卻發現已是“空余惘然”。而略帶諷刺意義的是――“江流”一折,張若虛在陰陽界上凝滯不前,最后恍然大悟是因為忘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鳳凰琴。“鳳凰琴”應當是具有指代意義的,似乎是張若虛愛情、堅守的見證。但這段因“鳳凰琴”引起的小插曲似乎也很黑色幽默――人已經在歲月中變得面目全非、物卻依舊是昔日模樣,正要嘆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但人事既已全非,卻依舊執著于物而不肯放,這難道不是有一種“迷惘”嗎?
有朋友戲稱:“若是張若虛安心在地府再呆些時日,等到辛夷歸陰,兩人共同轉世投胎,未嘗不是又一段良緣。”但隨即有人反駁:“來世非今生,喝下孟婆湯,即忘了今世種種,又豈是張若虛所求。”但無論如何,最終的結局,張若虛確乎有些“所求非所得”。整個故事或許是一種悲劇,但又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令人撕心裂肺的悲劇,也并非古希臘那種將美摧毀了給人看的悲劇。《春江花月夜》的整體基調是略帶蒼涼的,這種蒼涼并非單單是張若虛愛情悲劇構成的蒼涼,更是一種月光下時光流逝的蒼涼。無論是劇中人、還是臺下的觀眾,似乎都無法逃避這種情緒。
篇3
關鍵詞:春江花月夜;景;理;情
初唐詩人張若虛被稱為“吳中四士”之一,他一生僅留下兩首詩,其一便是流傳千古的《春江花月夜》,這首詩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張若虛也因此被清代王]暈稱之“孤篇橫絕,竟為大家”。
全詩通過對春、江、花、月、夜這五種意象的描繪,將寫景、哲理、抒情融為一體,勾勒出一幅動人的良辰美景。
景,詩歌的第一部分重在寫景。“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詩人開篇,就描繪了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水勢浩蕩,與大海連成一片,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閃耀千萬里,月色皎潔如霜,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詩人通過春江、潮水、明月、芳甸、花林、流霜、白沙這些意象,由大到小,由遠及近地構成這幅優美的畫面。一個“生”字,賦予了明月與潮水活潑的生命力,一個“連”字不僅寫出了江水和海水是水平地連接在一起的,更寫出了它們是在同一起點上。詩人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得這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優美恬靜。
理,面對這春花花月夜的美景,詩人開始了聯想,開始探索人生哲理和宇宙奧秘,這主要在第二部分:“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江邊上是誰最初看見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照著人?人生一代代地無窮無盡,但是江上的月亮一年年地總是相像。詩人想到,個體的生命是短暫的、渺小的,但是宇宙卻是永恒的、無窮無盡的、對此,聞一多認為詩中表現了一種宇宙意識。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和熱愛,其基調是“哀而不傷”的,李澤厚認為詩中表現了一種“少年式的人生哲理”。在中國的古典詩歌中,有很多詩人都感慨個體生命短暫,宇宙永恒。如曹植:“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露。”阮籍:“人生若晨露,天道邈悠悠。”蘇軾:“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情,由人生哲理和宇宙奧秘,詩人在第三部分,進一步抒發感慨,抒寫感情。先是總寫的四句:“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總寫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悠悠”象征了游子的行蹤飄忽不定,“誰家”,“何處”兩句呼應,不止一家有離別,思婦在思念遠方的游子,游子也在思念遠方的家鄉,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
以下八句寫思婦思念游子:“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可憐樓上月亮的影子不停地移動,應該照著思婦的梳妝臺。月光照進思婦的門簾,卷不走,照在她的搗衣砧上,拂不去。“徘徊”一詞,一方面寫出了月光游移不定的動態,一方面用擬人化的手法,賦予月亮靈性,它似乎也為思婦而傷心,對她憐憫,不忍離去,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卷”“拂”表現了思婦內心的惆悵。看著月光,思婦想到,此時這月光不也正照著遠方的游子嗎?真希望這月光也能遙寄相思之情。除了讓月光帶去相思,思婦還通過魚龍、鴻雁帶去相思,魚龍、鴻雁是古代用于互傳音訊的載體,此處暗含有魚雁不能傳音訊之意。可見二人音訊斷絕,相思無著落。
最后八句寫游子思念家鄉:“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昨天夜里夢見花落閑潭,可惜的是春天過了一半,青春年華都要消逝了,自己還不能回家。游子做夢也想回家,夢見落花意味青春年華消逝,可憐和前面呼應,兩人相思無著落,無奈至今還在流落天涯,何時才能回家?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霧里,碣石與瀟湘的距離無限遙遠。碣石指北方,瀟湘指南方,距離遙遠,天各一方,只能同守一輪明月。思念之情更加濃郁,無以復加,“沉沉”二字更加重了他的孤寂,最后,“落花搖情滿江樹”,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詩人之情交織成一片,灑落在江樹上,搖曳多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上和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單純的描繪山水景物的詩歌,將春江花月夜的美景、人生短暫而宇宙永恒的感慨、兒女別離相思的情感融合為一,從而匯成景、理、情水融的幽美意境。
篇4
關鍵詞:意境;思想;藝術
《春江花月夜》既富于南方民歌的色彩與風調,又較成功地運用了經過齊梁到唐初百年醞釀接近完成的新詩格律,還首次探索了七言詩中以小組轉韻結合長篇的技巧,三者的糅合是那樣完美,給后來詩人的創作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范本。
一
《春江花月夜》的章法結構,以整齊為基調,以錯雜顯變化。三十六行詩,共分為九組,每四句一小組,一組三韻,另一組必定轉用另一韻,像九首絕句,這是它整齊的一面。它的錯綜復雜,則體現在九個韻腳的平仄變化。開頭一、三組用平韻,二、四組用仄韻,隨后五六七八組皆用平韻,最后用仄韻結束,錯落穿插,聲調整齊而不呆板。在句式上,大量使用排比句、對偶句和流水對,起承轉合皆妙,文章氣韻無窮。詩中春、江、花、月、夜、人幾個主題詞錯落重疊,伸縮變化,把讀者引進了一個目眩五彩、渾然忘我的境界。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起首四句,就兩現春江、兩現明月、兩現潮、兩現海,交錯疊現的景觀立即把人帶進了一個神奇美妙的境界。而最后一句,又為整篇描寫的江月埋下了伏筆。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我們看到,詩人第二組是寫初月的朦朧,第三組是寫高月的皎潔,并發思古之悠情。“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兩句寫詩人面對一輪江月地深深思考以及滿懷感慨和迷惘。詩人入手擒題,一開篇便就題生發,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浩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予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的生命。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象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詩人真可謂是丹青妙手,輕輕揮灑一筆,便點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異之“花”。同時,又巧妙地繳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流霜不覺飛”,“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使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神思飛躍,但又緊緊聯系著人生,探索著人生的哲理與宇宙的奧秘。這種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應氏》:“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阮籍《詠懷》:“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詩的主題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暫。張若虛在此處卻別開生面,他的思想沒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之“代代無窮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這是詩人從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種欣慰。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全詩的基調是“哀而不傷”,使我們得以聆聽到初唐時代之音的回響。“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這是緊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來的。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一輪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著什么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騰遠去。隨著江水的流動,詩篇遂生波瀾,將詩情推向更深遠的境界。
江月有恨,流水無情,詩人自然地把筆觸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轉到了人生圖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離愁別恨。“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四句總寫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楓浦”托物寓情。白云飄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蹤不定。“青楓浦”為地名,但“楓”“浦”在詩中又常用為感別的景物、處所。“誰家”“何處”二句互文見義,正因不止一家、一處有離愁別恨,詩人才提出這樣的設問,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一往一復,詩情蕩漾,曲折有致。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以下八句承“何處”句,寫思婦對離人的懷念。然而詩人不直說思婦的悲和淚,而是用“月”來烘托她的懷念之情,悲淚自出。詩篇把“月”擬人化,“徘徊”二字極其傳神:一是浮云游動,故光影明滅不定;二是月光懷著對思婦的憐憫之情,在樓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婦作伴,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輝灑在妝鏡臺上、玉戶簾上、搗衣砧上。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真誠地依戀著她。這里“卷”和“拂”兩個癡情的動作,生動地表現出思婦內心的愁悵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攪擾著她,此時此刻,月色不也照著遠方的愛人嗎?共望月光而無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遙寄相思之情。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最后八句寫游子,詩人用落花、流水、殘月來烘托他的思歸之情。“扁舟子”連做夢也念念歸家――花落幽潭,春光將老,人還遠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襯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霧隱遮了落月;碣石、瀟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遙遠。“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無限路”也就無限地加深了他的鄉思。他思忖:在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幾人能乘月歸回自己的家鄉。他那無著無落的離情,伴著殘月之光,灑滿在江邊的樹林之上…… “落月搖情滿江樹”,這結句的“搖情”――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將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詩人之情交織成一片,灑落在江樹上,也灑落在讀者心上,情韻裊裊,搖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二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與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單純模山范水的景物詩,“羨宇宙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的哲理詩,以及抒兒女別情離緒的愛情詩。詩人將這些屢見不鮮的傳統題材,注入了新的含義,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憑借對春江花月夜的描繪,盡情贊嘆大自然的奇麗景色,謳歌人間純潔的愛情,把對游子思婦的同情心擴大開來,與對人生哲理的追求、對宇宙奧秘的探索結合起來,從而匯成一種情、景、理水溶的幽美而邈遠的意境。詩人將深邃美麗的藝術世界特意隱藏在惝恍迷離的藝術氛圍之中,整首詩篇仿佛籠罩在一片空靈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著讀者去探尋其中美的真諦。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觸處生神,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沙、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展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我們在詩篇中看到江與月這兩個主題被反復拓展,不斷深化。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樹這些紛繁的形與景,和著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樓、月華、月明復雜的光與色,并通過與春、夜、花、人的巧妙結合,構成了一幅色美情濃斑斕迷離的春江夜月圖。詩人沒有局限于一輪江月,而是把一種復雜的人類情感貫穿始終。無論是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潔還是斜月與落月的迷離纏綿,抑或樓頭月的徘徊、鏡中月的清影、簾內月的傾注、砧上月的流照,無一不打上情感的烙印。把一輪明月寫到如此清雅且奪人心魄的地步,就不僅僅是傳世之作,而應該是曠世之作了。自《詩經》至張若虛,其間一千幾百年,沒人把一輪江月寫得如此凄美多情。
三
本詩的韻律節奏也饒有特色。詩人灌注在詩中的感情旋律極其悲慨激蕩,但那旋律既不是哀絲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像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夢幻曲,含蘊,雋永。詩的內在感情是那樣熱烈、深沉,看來卻是自然的、平和的,猶如脈搏跳動那樣有規律,有節奏,而詩的韻律也相應地揚抑回旋。
全詩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共換九韻。又平聲庚韻起首,中間為仄聲霰韻、平聲真韻、仄聲紙韻、平聲尤韻、灰韻、文韻、麻韻,最后以仄聲遇韻結束。詩人把陽轍韻與陰轍韻交互雜沓,高低音相間,依次為洪亮級(庚、霰、真)――細微極(紙)――柔和級(尤、灰)――洪亮級(文、麻)――細微級(遇)。全詩隨著韻腳的轉換變化,平仄的交錯運用,一唱三嘆,前呼后應,既回環反復,又層出不窮,音樂節奏感強烈而優美。這種語音與韻味的變化,又是切合著詩情的起伏,可謂聲情與文情絲絲入扣,宛轉諧美。
在詩歌的表現形式上,南朝民歌和齊梁聲律學,經過多年的醞釀發展,到了張若虛手里,恍如金丹煉成突現奇光,語言聲律與形式技巧以及描篇布局,被那樣的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在詩歌發展還找不到前進方向的唐前期,《春江花月夜》本身就如同光耀千古的一輪高天朗月,照亮了盛唐的路,催生了詩國的燦爛。而張若虛之后,又是一千多年過去了,仍然無人能把一夕江月渲染得這般淋漓盡致,歷盡滄桑變幻,詩篇不朽而江月依舊。
參考文獻:
[1]鄭振滿.春江花月夜――歷代詠春詩鑒賞(第1版)[M].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2009.
篇5
關鍵詞:升華;深化;加重;濃郁;促進
《綢繆》同名詩源于《詩經?唐風》,是由古曲《春江花月夜》改編而來的詠嘆調。它文化深遠、寓意廣闊、旋律優美、調子飄逸,獨具中國韻味。此曲在歌劇《西施》中具有舉足輕重、畫龍點睛、升華主題、豐富內涵等重要作用。
1 《綢繆》極大程度地升華了主角西施的人物形象
《綢繆》展示了西施既美貌堅毅,又有大義大愛的性格形象,并形成了與夫差的專橫、勾踐的屈膝、文種的陰謀、范蠡的忍辱的鮮明對比。一是展示了西施忍辱負重、以身許國,不畏犧牲的英雄形象。《綢繆》首次出現的場面是越國的少女們在苧蘿山下的江邊浣紗,表現了暫時忘卻戰爭苦難的姑娘們及少女的歡樂和青春的美好。接著西施從浣紗女中走出來,唱出令人心醉的《綢繆》。西施此時與其他女孩一樣,簡單而快樂。然而,吳越之戰打破了本該屬于她的平靜,使稚嫩年少的她有了英雄的豪氣。她決心要委身仇敵,為國為民犧牲一切。二是揭示了西施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升華其舍小家為大家的奉獻精神。西施傾國傾城、絕世美人。然而,貌美之人更具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西施在劇中唱《綢繆》就全面展現了她憧憬美好未來的心聲,展示出她具有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唱出的不僅是她要舍下平靜美好的生活和人生最美好的情感,且要為越國人民都能得到《綢繆》中描述的幸福而赴湯蹈火。
2 《綢繆》很大程度地深化了《西施》的歌劇主題
《綢繆》的主題作用不僅在于它的表象,更在于它的深廣內涵。一是深化了全劇的愛國主題。《綢繆》的多次響起,不斷深化了歌劇的愛國主題。西施所愛的中心是祖國大愛。且鄒靜之的“大愛”是具中國古典哲學及文化的深厚底蘊,蘊藏著士大夫階層獨有的精神內涵,表達著中國文人特有的想象。西施二唱《綢繆》更表現了西施在揮金如土的榮華富貴面前,在視如珍寶的高貴身價時刻,也沒有忘記祖國。二是深化了全劇的愛情主題。《綢繆》同名詩源于《詩經?唐風》,原描寫新婚之夜的纏綿喜悅,后發展為形容纏綿不解的戀情。詩中借用“束薪”作象征,用“三星”作背景,描寫人生四大喜中的洞房花燭夜,極大程度地深化了全劇的愛情主題。而《綢繆》所指不僅只是西施和范蠡的愛情,還飽含人民與祖國、孩子與父母、游子與鄉親及故土的愛。三是深化了全劇的女性主題。歌劇《西施》女性主題的充沛圓滿,首先得益于主題歌《綢繆》的愛情內容。《綢繆》之詞源于《詩經》,描述男女戀情,《綢繆》之曲借用《春江花月夜》之音抒寫夫妻離別的相思之情。其次,女主角多次吟唱《綢繆》,也著重突出了女性對于得到愛情和幸福的渴望。而西施能夠把渴望變成拋棄、犧牲,充分顯示了西施的偉大。
3 《綢繆》相當程度地加重了《西施》的中國韻味
《綢繆》雖是詠嘆調,但其中民族音樂比例甚高,尤其是中國古典精品音樂成分居主導地位。一是旋律中充盈著濃郁的中國韻味。《綢繆》是由古曲《春江花月夜》改編,而《春江花月夜》原是一首琵琶曲,又名《夕陽簫鼓》,是中國古典十大名曲之一。《綢繆》雖是西方作曲技法卻沒能遮住民族音樂的光芒,樂曲通過委婉質樸的旋律與流暢多變的節奏,形象地描繪了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象,對整部歌劇情感的描摹抒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種魚咬尾寫法也是吳越音樂最典型的特征,漢族傳統音樂的精髓,盡顯中國韻味之美。二是器樂飽含了深厚的中國情緒。《綢繆》以器樂多種表現手法凸顯音樂主題特征。借用《春江花月夜》的古琴、琵琶的古典元素,奏出和諧寧靜的優美音色;以笛子、簫吹出委婉典雅的旋律,增強藝術感染力,使器樂的抒發與歌詞的意境融洽至極,既體現了原曲的淳厚意蘊,又刻畫出了西施的素樸與豪情。
4 《綢繆》較大程度地濃郁了《西施》的民族文學性
《綢繆》因它的地域和文化屬性,使之具有濃郁的民族文學特征,為全劇增添了重重的民族文學色彩。一是使用民族核心文學作品,增添中國文學性。《綢繆》之詞源于《詩經》。《詩經》奠定了中國詩歌的語言形式基礎,確立了中國詩歌創作和批評的藝術原則,為后世詩歌體裁的生發之源,如楚辭、漢賦、駢文及五七言詩都受其影響極大。同時,也為后世詩歌的遣詞造句、章法結構、節奏韻律奠定了重要基礎。二是使用民族旋律,增添中國文學性。《綢繆》借用《春江花月夜》之旋律,盡使觀者聯想到唐代詩人張若虛的詞曲恬靜輕柔、引人遐思的同名詩篇“孤篇蓋全唐”。他以富有生活氣息的清麗之筆,創造性的再現了江南春夜的美麗景象,并寄寓了游子思歸的離別相思之情,是中國古代詩歌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5 《綢繆》一定程度地促進了中國歌劇的發展
《綢繆》升華了歌劇民族韻味、優化了中西方歌劇融合方式,對中國歌劇的創新發展具有重要啟示作用。一是優化了中國歌劇的中西方結合方式。《綢繆》作為詠嘆調,其中的中國元素實是令人驚嘆不已。它在旋律上大量使用中國宮、商、角、微、羽的五聲調式,在器樂上大量采用民族樂器,融入民族音樂。由此說明中西方結合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重要的是如何使中國文化元素融入西方歌劇之中,讓國內觀眾能夠領悟其中的唯美、細膩及流暢的質感,從而將中國歌劇植于世界歌劇藝術寶庫之中。二是豐富了中國歌劇的民族化內容。《綢繆》借用了多項中國古詞古曲。《詩經》是我國首部詩歌總集,歷史地位極高;《春江花月夜》原是一首琵琶獨奏曲,是中國古典十大名曲之一;《春江花月夜》其詞是唐代詩人張若虛的被譽為“孤篇蓋全唐”的同名詩篇。僅此,《綢繆》就包含了多項民族化內容。在歌劇舞美方面以虛實手法營造寫意、唯美的中國畫式舞臺,使得全劇更具古樸、別致、浪漫、傳神的民族之美。三是促進了中國歌劇的創新發展。表現歌劇主題的重要元素莫過于音樂,而《綢繆》以凝聚中國古典文化精髓之美來表現主題,超凡脫俗。其在探索中西方藝術潛在的共同規律,將表象上完全不同卻性質相同的藝術融合于一體,用西方藝術形式展示中國傳統音樂而具獨特神韻的是創作取得的重要成果,對歌劇民族化和大眾化的創新發展具有重要的示范作用。
《綢繆》唱段選用了中國古典名詩名曲,使簡單的唱段附帶了厚重的文化內涵,不但豐富了歌劇的民族韻味,而且對全劇的主題思想、人物形象及音樂表現力等諸方面,都起到了極其重要的提升促進作用。同時,為中國歌劇的創新發展提供了實踐范本。
篇6
從整體上看,全詩分為前后兩大部分。從開頭到“但見長江送流水”,主要是由春、江、花、月、夜美景的描繪,引發出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作者憑借對春江花月夜的描繪,盡情贊頌大自然的奇麗景色,謳歌人間純潔的愛情,把對游子思婦的同情擴展開來,與對人生哲理的思考,宇宙精神的探究結合在一起……
部分學者認為該詩既沒有聞一多描述的“宇宙意識”,也沒有李澤厚闡釋的“人生哲理”,而僅是對情思、離愁的抒寫。如:“《春江花月夜》的‘問天’,只是為了增加敘情的豐厚、飽滿,空靈而迷蒙,并不負載深奧哲思……”②“是離愁,凝成《春江花月夜》……認識離愁是《春江花月夜》的真感情,也就品味到了這首詩的神韻。然而并不是每一個評論者都是這樣從詩的本身作詩的解讀的。張若虛這首名詩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借春來春去、江漲江落、花開花謝、月盈月虧、夜復轉夜的自然變化、環轉交錯、換景移情,來抒發惱人千古的離愁別緒。”③而為什么該詩主旨不是“三重”而僅是“情思”“離愁”?有什么具體的科學的解讀方法可以排除“哲理”“宇宙意識”作為《春江花月夜》的主旨?如何從詩的本身作詩的解讀?為什么“張若虛這首名詩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借春來春去、江漲江落、花開花謝、月盈月虧、夜復轉夜的自然變化、環轉交錯、換景移情來抒發惱人千古的離愁別緒”?因為缺乏系統的科學的文本解讀的方法,以上問題均未有明確地解答。
分析文本主旨,必須明確兩個最簡單而又最容易忽視的問題:
一、主旨是就文本整體意義而言的
“對于文本的整體和部分,都存在作者意義、讀者意義、文本意義。把文本當成整體來解讀,可獲得文本整體的作者意義、文本整體的讀者意義和文本整體的文本意義;提取文本中的任意部分、側面,可獲得文本部分的作者意義、文本部分的讀者意義和文本部分的文本意義。這些意義是客觀存在的,區分并解讀出這些意義均是文本解讀的目的。”④在分析文本主旨之前,必須弄清楚文本主旨屬于以上意義中的哪種意義。文本主旨可以是“文本整體的作者意義”,也可以是“文本整體的讀者意義”和“文本整體的文本意義”,但決不會是“文本部分的作者意義、文本部分的讀者意義和文本部分的文本意義”,然而事實是:常常有人拿“部分意義”來充當主旨而導致文本解讀纏雜不清。文本整體的作者意義、文本整體的讀者意義和文本整體的文本意義作為主旨有時是一致的,有時不一致,因為“文本意義大于作者意義和讀者意義;作者意義、讀者意義是文本意義的演繹,是文本意義的具體化。文本整體的作者意義、讀者意義是文本整體的文本意義的演繹、具體化……”。⑤
二、分析文本主旨,必須在充分發揮感知、想象進入情境的基礎上走入“概括的思維過程——分析——歸類——抽象——綜合——比較”⑥,進行準確、深入、全面地概括
《春江花月夜》全詩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由開頭到“但見長江送流水”。第二部分從“白云一片去悠悠”到結尾。
先概括第一部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開篇幾句寫海、潮、波、春江、芳甸、花林都是為了烘托“月”之美。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既寫出了月光之皎潔、又表現了月夜之單一、孤寂:茫茫天地間唯皎潔一片。這樣單一、孤寂的背景為寫“孤月輪”作了輔墊。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月亮孤獨地照著人已很久很久,而且在沒有人類見到月亮之前月亮就已經孤獨地存在,因此此句表面上寫人見月,月照人,實則突出了月之孤獨、寂寞由來以久,表現月亙古的孤獨、寂寞。
“人生代代無窮已”是對“江月年年望相似”的正襯和反襯:人生一代代地無窮無盡,一代一代人是不同的,而江上的月亮卻年年相似,這樣反襯突出“江月年年望相似”;而“無窮已”,無窮無盡,則言時間之長,年代之久遠,且沒有窮盡,襯托出江上月亮長久不變,長久相似,也就是長久地孤獨,而且這種孤獨沒有盡頭。因此此句重點是寫“江月”的不變和孤獨,而非表現“人生代代無窮已”,不是為發這樣的感慨而寫,更不是為了“引發出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而寫”。寫“人生代代無窮已”是為了突出“江月”的恒久不變的等待和孤獨。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的重心是“不知江月待何人”。“長江送流水”,把長江擬人化,以長江為主,流水為客,長江有情,等來流水,也送別流水,而月等來了什么?又能夠送走什么?以長江可等來流水送別流水反襯江月的孤獨和恒久不變的等待。
由以上分析、比較、綜合可知:這一部分主要是寫月之亙古孤獨和永恒等待。
如果不進入分析、比較、綜合的思維過程理清句與句、意思與意思之間的關系,就分不清主次,分不清主次,不僅不能讀出“月之孤、月之待”這個重點,還會把該詩讀成一個大雜燴。
這一部分由月之美寫到月之孤獨。為何不撇開月之美而直接寫月之孤獨?一是以月之美反襯出月之孤獨。如此美的月景卻是孤月無窮無盡等待所帶來的。月景是如此之美,而月本身卻是如此孤獨。二是月之美讓月之孤獨具有了美感。如此孤獨卻能如此寧靜美麗,真是難能可貴。
篇7
關鍵詞:音樂 琵琶藝術 文學 唐詩 關系
中圖分類號:J632.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09)-0048-01
唐代是中國封建社會文化藝術發展的黃金時代。在大唐帝國將近三個世紀的統治中,音樂文化獲得輝煌的成就,尤其以歌舞大曲為主體的宮廷燕樂的高度發展,即便在當時世界音樂的范圍內也處于遙遙領先的地位。據《通典?坐部伎》記載:“坐部伎即燕樂,以琵琶為主,故謂之琵琶曲。”可見,在各種歌舞形式與樂隊中,琵琶均為主奏樂器。琵琶隨著燕樂而興盛起來。上至宮廷,下至民間,成為一種雅俗共賞的樂器,尤其在江陵一代更為盛行。于是,琵琶音樂在唐代迎來了自身發展歷史上的第一個高峰,這就促成了琵琶及其演奏藝術的高度發展。
“文學源于社會,社會生活是文學的唯一源泉。”在唐代這樣一個燕樂的鼎盛時代,文學作為社會生活的反應,必然要將音樂作為其重要的創作素材。在文學體裁上,詩作為唐代文學的大宗,自然而然成為表現琵琶這一音樂藝術的最主要、最精彩的載體。
唐代的許多文人除了具備高超的文學素質外,一般都喜好音樂,或彈奏樂器,或詠歌唱和,他們中也不乏音樂上的圣手。詩人王維就是琵琶演奏的高手,由他作曲并演奏的《郁輪袍》更是成為流傳千古的琵琶名曲。出于對琵琶的喜愛,文人必定會在他們的詩中有所表現。因此,琵琶又自然的與唐詩產生了密切的聯系。
傳統的琵琶曲分為文曲和武曲兩類。“文曲”一般旋律優美抒情,節奏輕緩,演奏上多注意左手的推拉吟揉技巧的運用。樂曲多表現內心細膩的情感和對自然景色的描繪,代表樂曲如《春江花月夜》、《飛花點翠》。“武曲”則是樂曲情緒激烈,威武雄壯,節奏復雜多變,曠達而豪放,能造成一種跌宕起伏、頗有氣魄的勢態。無論是文曲還是武曲,都能表現一定的故事及情節。可以看出琵琶傳統樂曲有著豐富的表現性和深刻的內涵這一特點,這又恰恰與唐代婉約和豪放的意境傳達不謀而合。
歌、詩本為一體。早在春秋時的《詩經》就具有可奏、可歌的音樂性質。《楚辭》是在楚國當地民歌基礎上形成的,漢代樂府也是當時的樂舞。《漢書?藝文志》就總稱當時的樂府詩為“歌詩”。到了唐代,新民歌“曲子”就是一種用琵琶、笛子、鼓等樂器伴奏,配以五言、七言或長短句演唱出來的音樂形式。由于“曲子”歌詞特殊的文學性,“曲子”也逐漸引起了一個個文學家的興趣。自中唐以來,王維、白居易等詩人,都吸取了民間曲子的表現形式來填寫過曲子的歌詞,其中王維的《宋元二使安西》就被譜成著名的《陽關三疊》被千古傳唱。還有一些優秀名篇,一人歌樂就被廣為傳唱,經久不衰,而要使這些詩歌以曲子的形式來演唱,就必定離不開琵琶這一主要伴奏樂器。
唐代詩歌音樂的盛行從現今發現的唐代琵琶譜中便清晰可見。琵琶藝術與唐詩是一種相互表現,相互影響的關系。唐詩用文字的形式將琵琶藝術加以記述、描繪,琵琶通過樂音的形式將唐詩展現給人們,琵琶的演奏給唐詩提供了創作的素材,唐詩的語言又可通過琵琶美妙的演奏表現出來。
據莊永平編著的《琵琶手冊》中統計,唐代詩作中與琵琶有關的較有名的作品有百首,其中又以唐代白居易的名篇《琵琶行》為代表,極為生動而傳神,對后世歌詠琵琶的詩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不僅成為千古傳頌的詩作名篇,流傳不衰,而且常被成千上萬的后來者作為典故加以引用發揮。總的來說,無論數量上或質量上,唐詩都是文學表現琵琶藝術的一個歷史最高峰。
另外一首將唐詩音樂化了的著名琵琶曲――《春江花月夜》,這也是琵琶藝術表現唐詩作品的典范之作。張若虛的詩歌《春江花月夜》以“月”為線索,詩作中連同題目在內,一共出現了十六個“月”字,巧妙的融清新明麗的自然美景,依依不盡的離情別緒,呈現給我們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意境。從意蘊或結構上分析,琵琶曲《春江花月夜》都是以詩作《春江花月夜》為素材的。詩人加上音樂人的智慧,使得他們兩者在氣質上渾然一體,最終是使琵琶曲《春江花月夜》成為琵琶藝術表現文學作品的不可多得的佳作。
篇8
【關鍵詞】電子琴曲 春江花月夜
電子琴曲《春江花月夜》根據同名鋼琴曲改編,鋼琴曲的改編取之于同名民族管弦樂合奏,民族管弦樂合奏曲又根據琵琶傳統大套文曲《夕陽簫鼓》(又名《夕陽簫歌》《潯陽琵琶》《潯陽月夜》《潯陽曲》)改編。
樂譜最早見于鞠士林(1820年前)與吳畹卿(1875年)的手抄本;李芳園在1895年編《南北派十三套大曲琵琶新譜》時收入此曲,曲名《潯陽琵琶》;1929年沈浩初在編《養正軒琵琶譜》時,曲名叫《夕陽簫鼓》;1925年,上海大同樂會的柳堯章、鄭覲文將此曲改為絲竹合奏,同時根據《琵琶記》中的“春江花朝秋月夜”更名為《春江花月夜》;中國古典吉他演奏家殷飚將此曲改為吉他獨奏曲《潯陽夜月》;鋼琴家黎海英則將其改編成鋼琴獨奏曲;中央音樂學院王枚貞教授將其改編為電子琴獨奏曲。
電子琴獨奏曲《春江花月夜》根據電子琴特有的節奏和音色,通過委婉質樸的旋律,形象地描繪了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贊頌了江南水鄉優美的風姿。
《春江花月夜》原曲有10段,改編后的電子琴曲共分為6段:
第一段“江樓鐘鼓”:
選用電子琴的顫音琴音色(顫音琴或稱鋁片琴,是打擊樂器的一種,類似木琴,但琴鍵為金屬,以琴棒敲打產生旋律,顫音琴附有踏板,可延長音符,琴內設有顫音器,使音色顫抖,因此得名),配合延音功能的使用,加上右手的輪指和雙手交替彈奏同一音級,模仿古曲中的琵琶奏法,仿佛依稀聽見輕微的鐘鼓之聲,雙手波音的演奏和模仿豎琴的刮奏“描繪出夕陽映江面,熏風拂漣漪的景色”。①
接下來選用具有現代音樂風格的合成音色模仿我國最古老的民族邊棱②氣鳴樂器“簫”,演奏出舒緩優美、具有江南風格的主題音調,恬靜安謐,令人陶醉,左手跨越的點綴使人想起漾漾清波,配合中速的8拍子(亦稱8 BEAT,一種流行音樂節奏,特征是以八分音符為基礎,節奏比較平穩,速度在每分鐘80拍左右的四拍子或二拍子節奏)節奏描繪出一幅晚風輕拂的初暮景色。
第二段“月上東山”:
這一段選用顫音琴音色在高音區彈奏,給人明亮、透徹的感覺,此時關掉電子琴的自動節奏及和弦,主旋律從右手的彈奏輕輕飄逸出,左手的伴奏首先使用快速滾動的分解音型,之后使用落差較大的琶音,展示了鍵盤樂器的特點,使樂曲充滿動感,體現出“月上東山”和“風回曲水”意境,猶如月亮緩緩上升,滟波蕩漾千里。
第三段“水深云際”:
此段利用電子琴的倫巴節奏(倫巴的特點是重音在一拍、二拍的后半拍和四拍上,形成晃動的感覺,非常活潑、輕松,是非洲民間舞蹈節奏)和自動和弦功能,采用“緊打慢彈” ③的形式,給人活潑、歡快、喜慶的感覺,仿佛有眾多的樂器在合奏,配合主旋律八度的跨動和顫音的演奏,以及雙手交叉彈奏方法的使用,表現了水天一色的景象。
第四段“漁歌唱晚”:
這一段展現的是一曲漁歌的旋律,選用柔和優美的豎琴音色,如同悠揚的漁歌自遠處的江水中飛來。樂句間左手跨越的彈奏體現出漁人的喜悅,自動節奏波薩諾瓦(BOSSA NOVA是葡萄牙文,Bossa是一種拉丁雙人舞節奏,Nova則是“新”的意思,結合起來,就是指一種融合巴西桑巴舞曲和美國酷派爵士的“新派爵士音樂”,波薩諾瓦的音樂和節奏都很優美,十分迷人,上個世紀60年代中期,波薩諾瓦成為國際性的音樂時尚)密集的伴奏型,表現了漁民們悠然自得的形象,這一段旋律后部分的速度由慢至快,氣氛逐漸熱烈,表達了漁人滿載而歸的歡喜之情。
第五段“欸乃歸舟”:
這一段在古曲中是一段合奏曲,描寫的是漁人們搖櫓的場景,在電子琴上演奏時,關掉自動節奏及和弦,采用鋼琴的彈奏方法,選用明亮的顫音琴音色,將主旋律用雙手快速演奏的和弦分解的方式來表現,充分發揮了鍵盤樂器的特點,表現出流水速度的由慢而快、力度的由弱至強,展示了波浪層涌、櫓聲由遠漸近的意境。
之后的銅管音色部分將全曲推向了,急促的16步(16 BEAT,是一種用十六分音符鋪墊的流行節奏)自動節奏和有力的管樂音色,配合主旋律移高八度彈奏,描繪了群舟競歸、浪花飛濺的情景。
第六段“尾聲”:
主題音樂以左手八度的方式再現,右手以快速的琶音演奏給予呼應,給人一種遼闊的遐想,隨后,樂曲節奏開始舒緩,選用合成音色和顫音琴交替演奏,表現了漁船漸漸遠去、江天一片寧靜的夜色。真可謂“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④
電子琴曲《春江花月夜》是一首改編很成功的獨奏曲,其將中國的傳統音樂與現代的電子鍵盤樂器有機地結合到一起,充分體現了中國傳統音樂的生命力和現代電子樂器的功能。
注釋:
①音樂欣賞手冊編輯部.音樂欣賞手冊[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2.
②邊棱:邊棱音是氣流沖擊窄縫遇到正對著的棱邊時所發出的聲音,是吹奏樂極富特征的音。
③緊打慢彈:是我國民族音樂尤其是戲曲音樂中常用的手法(旋律慢彈,節奏速度快一倍)。
④選自唐代詩人張若虛作品《春江花月夜》。
參考文獻:
[1]音樂欣賞手冊編輯部.音樂欣賞手冊[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
[2]夏世亮,賀其輝.新編電子琴系列教程[M]武漢:湖北科學技術出版社,2002.
篇9
蘇軾困惑著,我也困惑著,唐代詩人張若虛也是一個困惑者。他曾在長江邊對著月亮發問:“江月何年初照人,江畔何人初見月?”
明月何時就已存在,為什么要存在?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張、蘇的追問,絕不是科學意義上的探究,而是人文意義上的情感抒發,是對人生終極意義的探究。
我不知道外國人是如何看待月亮的,但我敢肯定的說:外國人心中的月亮,一定不如中國的“圓”!他們只知道第一個訪問月球的是前蘇聯人,卻不知道月亮的主人是中國的姑娘嫦娥。
在講究“天人合一”的民族文化傳統里,月亮不是一個星球,不是一個物質的實體,而是一個理想的大氣球,是情感的載體,是思念的寄托,是美好的象征,是落魄文人的慰藉,是少男少女戀愛的證人……。在懵懂未知的孩童時期,我們聽的第一首兒歌是“月亮嬤嬤,照你照我……”;聽的第一個神話故事(我以為這是中國最美的神話故事)是“嫦娥奔月”;聽的第一個童話故事是“猴子撈月亮”。上學后學的第一首詩歌是“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戀愛了,在“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甜蜜里,月下老人用一根紅線繩把一對幸福的男女捆綁的結結實實。如果戀人產生誤會了,則會指月發誓:“月亮代表我的心!”;如果親人分離了,則對月吟哦“但愿人長久,千里更嬋娟”。……如果沒有天上的這輪明月,我們的情感如何寄托呢?如果沒有天上的這輪明月,我們的心靈該是多么的落寞啊!據說僅唐詩中詠月的詩作就有700余首。神話傳說《嫦娥奔月》,李白的詩《靜夜思》,張若虛的詩《春江花月夜》,蘇軾的詞《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朱自請的散文《荷塘月色》;著名民族樂曲《春江花月夜》、《月光曲》、《二泉映月》……,這些文學、音樂藝術里的瑰寶,這些寶貴的精神食糧,不都是這輪明澄皎潔的月亮所饋贈的嗎?
月亮,她和太陽一樣重要,一樣偉大,她是人們精神世界里的“太陽”。太陽的光輝和對植物的作用,給人們帶來了光明和食物,解決了人們生存的物質需要;而月亮不僅用她那柔和的清輝給我們營造了一個精神的家園,解決了人們心靈上的需求,還以“月有陰晴圓缺”的變換,使人們懂得了“人有悲歡離合”、世事難全的科學認知和辨證思考。“日”和“月”共同組成了一個“明”字,日是人們頭頂上的一盞“明燈”;月是人們心靈上的一盞“明燈”!……
隨著科技的發展和夜生活的豐富,人們對月亮的依賴越來越少了,對月亮的情感越來越淡薄了。現在仰頭賞月的少了,更難找到對月亮敞開心扉,傷感唏噓,傾訴滿腹惆悵的蘇軾之流了。“一機在手,溝通全球”的現代化通訊設備,讓人們對千里外親人的思念和祝福,不用通過“舉頭望明月”、“千里共嬋娟”來表達和傳遞了。如今小孩子們聽的看的故事,也不再是《嫦娥奔月》、《吳剛伐桂》、《玉兔搗藥》、《猴子撈月亮》……,而是《白雪公主》、《圣斗士星矢》、《哈里波特》……。月亮也如同年老色衰的明星一樣,漸漸淡出人們的文化視野,和她的主人嫦娥一樣,開始寂寞了!
曾經照過汨羅江邊徘徊彷徨的三閭大夫的月亮,曾經照過大漠雄關的月亮,曾經照過六朝繁華的秦淮河的月亮,曾經溫暖過歷代無數游子心頭的月亮,曾經讓張若虛因一首《春江花月夜》、讓阿炳因一曲《二泉映月》而萬古流芳的月亮,真的發生變化了嗎?
月亮,是永久不變的;月亮,還是我們祖先喜歡的那個月亮!變化了的,是我們這些蕓蕓眾生!
對月亮的冷漠,其實是對傳統文化的冷漠,是人們審美情趣缺失的反映,是人們內心浮躁不安所致,這也是當今人文精神流失的現象之一。我希望中國人有一天也能站在月球上,但我不希望這種科技的進步是以放逐嫦娥作為代價的!
篇10
1、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宮體詩的自贖》)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來使無數讀者為之傾倒。一生僅留下兩首詩的張若虛,也因這一首詩,“孤篇橫絕,竟為大家”。
2、此詩沿用陳隋樂府舊題,運用富有生活氣息的清麗之筆,以月為主體,以江為場景,描繪了一幅幽美邈遠、惝恍迷離的春江月夜圖,抒寫了游子思婦真摯動人的離情別緒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表現了一種迥絕的宇宙意識,創造了一個深沉、寥廓、寧靜的境界。全詩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換韻,通篇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意境空明,想象奇特,語言自然雋永,韻律宛轉悠揚,洗凈了六朝宮體的濃脂膩粉,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素有“孤篇蓋全唐”之譽。
(來源:文章屋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