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補注杜詩文學價值
時間:2022-07-13 08: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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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希、黃鶴的《黃氏補注杜詩》三十六卷(又名《黃氏補千家注紀年杜工部詩史》、《集千家杜詩補注》),以其編年之詳細,考證之精而為后世許多注家所采用。作為集注本,其中還保留了豐富的文學史料,成為研究杜詩乃至其他知識的珍貴資料。黃氏注本的文學史料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兩方面。
一、文學價值
《黃氏補注杜詩》對杜詩從內容思想到藝術形式都進行了全面、詳細的闡釋。首先,揭示杜詩思想內容。如卷六《兩當縣吳十侍御江上宅》:“余時忝諍臣,丹陛實咫尺。相看受狼狽,至死難塞責”兩句,黃鶴箋曰:吳公以諫而黜,杜公同在言路,不能辨其屈,徒作詩以自責。異乎范文正公以讜直去國,而余襄公上疏論救亦貶。尹師魯、歐陽公相繼論說,又皆貶降。此亦見本朝養成士氣,可使沉默偷安者為之愧死也。又如,卷十《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一詩,黃鶴箋曰:唐自天寶之亂,民不得其居處者甚多。公因茅屋為秋風所破,遂思廣廈千萬間之庇。其為憂國憂民之念至矣。再如,卷三十二《東屯月夜》“抱疾漂萍老,防邊舊谷屯”句,黃希曰:公在羈旅中,猶能屯谷以防邊,可見憂國之深矣。以上分析到了杜甫“一飯未敢忘君”的忠君思想和正直無私、仁民愛物的偉大人格。其次,揭示杜詩的藝術手法和風格。杜甫詩藝精湛,各種藝術手法在杜甫手中都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其中比興手法的運用最為后人所稱道。《黃氏補注杜詩》也關注到杜詩中的比興手法。如卷三十《八月十五夜月》:“轉蓬行地遠,攀桂仰天高”句中,黃希箋曰:公于詩中亦多用轉蓬字,偶于此發,公自傷之意耳。杜甫晚年漂轉巴蜀、荊湘間,故常有身世悲涼之感。又,卷三十五《登岳陽樓》一詩,黃鶴箋曰:唐子西云:“過岳陽樓觀子美詩,不過四十字耳,氣象閎放,涵蓄深遠。殆與洞庭爭雄,所謂富哉言乎者。”余謂一詩之中如“吳楚東南坼,乾坤日月浮”一聯尤為雄偉。雖不到洞庭者,讀之可使胸次豁達。
短短幾句話就對杜甫此詩的藝術性做了很精到的揭示。再次,鑒賞和點評相結合箋釋詩意。《黃氏補注杜詩》在箋釋詩意的同時,還對一些好詞妙句進行品評。如卷十九《奉和》“旌旗日暖龍蛇動,宮殿風微燕雀高”句,《黃氏注本》引余葵注曰:“《百斛明珠》云:‘七言之偉麗者,杜子美如此二句后寂寥無聞。’”又如,卷三十《十六夜玩月》“關山隨地闊”句,黃希箋曰:“公于月詩多用‘關山’字,如曰‘關山空自寒’、‘關山同一照’與此是也。蓋本樂府有《關山月》,又王褒詩‘關山夜月明’。”此外,《黃氏補注杜詩》注引的文獻資料非常豐富,其中經、史、子、集無所不包,內容包羅萬象,有經史傳記、百氏雜書、考古博物、山川風土、魚蟲草木、詩詞評論、奇聞怪事、問卜星象等。并保存了大量的文學史料。首先,《黃氏補注杜詩》引用了許多唐代以前的文獻資料,其中有許多的唐前文獻已經在流傳中散佚,即使存者也或多或少的有殘訛,因此黃氏注本所引文獻無論從輯佚,還是校勘方面都有非常重要的價值。《文選》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文學總集。魏晉時期的其他文學總集逐漸亡佚,而《文選》的影響越來越大。早在隋代就有蕭該為《文選》作注,發展到唐代李善注《文選》,成為集大成者。李善注一直為后世所關注,也出現了許多不同的版本。《四庫全書總目》在李善注《文選》的題解中稱:其書自南宋以來,皆與五臣注合刊,名曰《六臣注文選》,而善注單行之本世遂罕傳。此本為毛晉所刻,雖稱從宋本校正,今考其第二十五卷陸運贈兄機詩注中,有向曰一條、濟曰一條,又《贈張士然》詩注中,有翰曰、銑曰、濟曰、向曰各一條。殆因六臣之本削去五臣,獨留善注,故刊除不盡,未必真見單行本也。①其下又引用了很多的例子證明李善注《文選》未曾有單行本,現流傳的李善注本是從“六臣注”中析出整理而成。然而,這種說法并不符合事實。首先,宋代的各種書目,如《崇文總目》、《郡齋讀書志》、《遂初堂書目》等文獻均同時著錄過李善注和“五臣注”,而無有“六臣注”。到《直齋書錄解題》著錄的“六臣《文選》”,已經是李善注本流行后好幾十年的事了。②其次,李善注和“五臣注”分別流行的例證還存在于宋代其他的文獻中。黃氏注本中就分別引用到李善注和“五臣注”的內容。其次,《黃氏補注杜詩》保存了許多兩宋時期的文學作品。如卷二十七《宴戎州楊使君東樓》“重碧拈春酒”句,洙曰:一作酤。蘇曰:歐陽文忠公曰:“酤”當作“拈”。趙曰:“舊本作‘酤酒’,非也,善本作‘拈’……黃魯直在戎州時,‘王公權家荔子綠,廖致平家綠荔枝’詩,‘試傾一杯重碧色,快擎千顆青紅肌’。”“輕紅擘荔枝”句,鶴曰:“山谷在戎州有《和任道食荔枝》詩云:‘六月連山柘枝紅。’又有《廖致平送綠荔枝》詩云:‘能與同此絕滋味,唯有老杜東樓詩。’蓋本此詩‘勝絕驚身老’之句也。”按,以上所引的詩句分別出自黃庭堅的《次韻任道食荔支有感三首》(之二)與《廖致平送綠荔支為戎州第一;王公權荔支綠酒亦為戎州第一》兩首詩。《黃氏補注杜詩》還保存了許多兩宋時期的文學活動以及文學思想。如卷十八《送蔡希曾還隴右寄高三十五書記都尉》“身輕一鳥過”句,引余注曰:“《歐公詩話》云:初,陳舍人從易偶得杜集舊本,文多脫誤,至《送蔡都尉》詩‘身輕一鳥’,其下脫一字。陳公與數客各用一字補之,或云‘疾’,或云‘落’,或云‘下’,莫能定,后得一善本,乃是‘過’字,陳公嘆服,以為雖一字,諸君亦不能到。”從此條資料不僅可以得知杜詩在宋代的流行狀況,而且也能了解宋人校勘杜詩的情形。另外,《黃氏補注杜詩》引用了大量宋代詩話、筆記材料,如蔡啟的《蔡寬夫詩話》、佚名的《漫叟詩話》、惠洪的《冷齋夜話》、馬永卿的《懶真子》、黃朝英的《緗素雜記》、邵伯溫的《邵氏見聞錄》、嚴有翼的《藝苑雌黃》、程泰之的《演繁露》、吳虎臣《漫錄》、胡元受《叢話》等,有些文獻如吳虎臣《漫錄》、胡元受《叢話》等均已散佚,即顯得彌足珍貴。《黃氏補注杜詩》還保存了宋代其它文史資料。如卷二十《山寺》“鸚鵡啄金桃”句,黃鶴曰:“崇仁饒焯景仲與余言,嘗見武林有金桃,色如杏,七八月熟,因知《東都事略》所記外國進金桃、銀桃種,命植之御苑,即此也。”饒焯為何人,史無載,也無其它資料可考,但黃氏注本卻保存了關于其人的材料。諸如此類的文人軼事、文壇掌故,在黃氏補注杜詩中還有不少,十分珍貴。
二、文獻學價值
1.校勘、考訂價值。黃氏父子對杜集詩歌作了許多校證工作,而且大多論據充分,考訂精確。如卷七《投簡成華兩縣諸子》一詩,梁權道編在上元二年(675)成都時作,以為“成華”是成都、華陽兩縣。黃鶴以為梁權道所考有誤:此二縣,《唐志》故云此次赤,然詩云:“長安苦寒誰獨悲。”又言“南山之豆”、“東門之瓜”,皆長安京兆事,當是天寶間在長安作。今以“鄉里兒童項領成,朝廷故舊禮數絕。自然棄擲與時異”之句,意是十年召試后送隸有司參選時作。疑是與咸陽、華源二縣“,咸”誤作“成”也。黃鶴根據詩中的赤縣、長安、南山之豆、東門之瓜等一系列有關長安的事物,確定成、華為咸陽、華源兩縣,而梁權道的成都、華陽之說有誤,并考定此詩作于天寶十年(751)之長安。卷一《游龍門奉先寺》“天闕象緯逼”一句中“闕”的校勘,黃氏補注本引入宋人校勘:王洙注曰:“一作閱”;偽蘇注曰:“‘閱’字當作‘闕’或作‘闊’。蔡天啟云古本作‘闚’,王介甫云當作‘天閱’。蔡絛云當用‘闕’。”黃希綜合諸家,考訂為“闕”,云:《廣記》凡輿地有石者,皆以門名之,故彭州有天彭山,兩山相對,其形如門,謂之天彭門,亦曰天彭闕。按龍門本闕塞山,又名伊闕山,則以龍門為天闕無疑矣。黃希的考證為后來注杜者接受,錢謙益《錢注杜詩》箋曰:“韋應物龍門游眺詩云:‘鑿山導伊流,中斷若天闕。’又云‘:南山郁相對。’此即杜詩腳注也。宋人妄改,削之何疑。”③仇兆鰲《杜詩詳注》也以闕為是,曰:附考:杜詩各本流傳,多有字句舛訛,昔蔡伯世作《正異》,而未盡其詳。朱子欲作考異,而未果成書。今遇彼此互異處,酌其當者書于本文。參見者分注句下,較錢注、朱注,多所辯證矣。如此詩“天闕”諸家聚訟約有八說:蔡興宗《正異》依古本作“天窺”,有《莊子》“以管窺天”及鮑照詩“天窺茍平圓”可證。楊慎云:“天窺”“云臥”乃倒字法,言窺天則星辰垂地,臥云則空翠濕衣,見山寺高寒,殊于人境也。蔡絳及《庚溪詩話》皆作“天闕”,引韋述《東都記》“龍門若天闕”為證,言天闕迥而象緯逼近,云臥山而衣裳涼泠也。朱鶴齡從之。姜氏疑“天闕”既用實地,不應“云臥”又作虛對,欲改作“天開”,引《天官書》“天開書云物”為證,則屬對既工,而聲韻不失。張綖謂“天闕”乃寺門觀,“云臥”猶言云室。《杜臆》解“天闕”為帝座,以《宋志》角二星十二度謂之“天闕”也。王介甫改作“天閱”。舊千家本或作“天闊”,或改“天門”,俱未安。④又如,卷二《麗人行》“珠壓腰衱穩稱身”句,明楊慎《升庵詩話》中載:松江陸三汀深語予:“杜詩《麗人行》,古本‘珠壓腰衱稱稱身’下有‘足下何所著,紅渠羅襪穿鐙銀’二句,今本無之。”⑤仇兆鰲曰:“今按:兩段各十句為界限,添此反贅。”⑥錢謙益也認為“編考宋刻本并無,知楊氏偽托也,今削正”⑦。可見由于宋元刻本去唐未遠,更能夠接近作者原文風貌,故在校勘中有不可忽視的價值。
2.輯佚價值。歷經唐五代的戰亂,隋唐五代的別集亡佚情況非常嚴重。《宋史•藝文志》(集類四藝文一)云:“離亂以來,貶帙散佚,幸而存者,百無二三。”就杜甫詩文而言,其在唐代就散佚了不少,大歷年間,樊晃《杜工部小集序》記載:“文集六十卷,行于江漢之南”。《舊唐書•杜甫傳》也稱“甫有文集六十卷”。而樊晃的《杜工部小集》六卷,收詩僅290首,這與六十卷的記載相差甚遠。而且杜甫在《進雕賦表》中自稱:“臣幸賴先臣緒業,自七歲所綴詩筆,向四十載矣,約千有馀篇。”現存杜甫四十歲之前的作品僅僅三十多首。可見杜甫詩文散佚的情況非常嚴重。宋初流傳的杜集皆是“亡逸之馀,人自編摭,非當時第敘矣”⑧。宋代,從孫僅開始對杜集進行編輯、整理,之后的杜集整理不斷趨于完善,其中包括對杜詩的輯佚活動。宋代的各家注本對所輯的杜甫逸詩,都標有“新添”的標志,而逸詩的來源有許多,有別集、總集、筆記小說、詩文評、類書或史書、方志、石刻等。宋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一云:“余家有唐顧陶大中丙子歲所編《唐詩類選》,載杜子美《遣憂》一詩,……世所傳杜集,皆無此詩。”⑨錢謙益《錢注杜詩》列“朝奉大夫員安宇所收”⑩。楊倫的《杜詩鏡銓》注曰:“集外詩,下三首俱見郭知達、黃鶴本。”輯訛輥可見黃氏注本所新添的《遣憂》一詩可能就是輯自于流傳至宋的唐顧陶所編輯的《唐詩類選》。黃氏父子在其所新輯到的佚詩下面均標有“新添”的標志。黃氏注本中標有“新添”標志的詩共有30首輰訛輥,其中23首為杜甫作,其他5首中,《寄左省杜拾遺》、《同前》是岑參作,《同前》為王維作,《早朝大明宮》是賈至作,《酬別杜二》為嚴武作。有學者經過與現存宋代的其他集注本比較,發現其中《遣愁》一詩,諸家注本幾乎漏收,唯有南宋郭知達本、黃氏注本有收錄。《黃氏補注杜詩》不僅對杜甫詩歌有輯佚價值,而且對保存宋之前文獻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對唐前文獻的保存。《黃氏補注杜詩》引用了大量的唐代之前的文獻資料,其中許多的文獻在流傳中已經全部或者部分的散佚,因此《黃氏補注杜詩》保存的這些材料就有輯佚價值。如黃氏常引的《本草》陶注,當是指南朝梁陶弘景的《本草經集注》,原書已佚,現有敦煌石室所藏的殘本。此書中的內容,可從《證類本草》和《本草綱目》等其他文獻材料中見到。《黃氏補注杜詩》中引用的陶弘景的《本草經集注》材料也可作其書的輯佚之用。其次,對宋代文獻的保存。《黃氏補注杜詩》卷四收錄杜甫《夢李白二首》(其一),其中“猶疑照顏色”句,黃氏引王彥輔注曰:《西清詩話》云:“太白歷見司馬子微、謝自然、賀知章,或以為可與神游八極之表,或以為謫仙人,其風神超邁英爽可知。后世詞人狀其風貌者多矣,亦間于丹青見之,俱不若少陵云‘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顏色’。熟味之,百世之下,想見風采,此與李太白傳神詩。”蔡絛《西清詩話》成書于北宋末,在南宋時仍然有流傳,宋元之際散佚。故黃氏父子所注引的材料應該說是非常可靠。今諸家輯佚而成的《西清詩話》,卷數參差不齊,規模各異。如羅根澤據各書輯出107條。郭紹虞亦采諸書得112條。而且羅、郭二人在輯《西清詩話》時所據的《苕溪漁隱叢話》、《能改齋漫錄》等書也不過成書在南宋時,因而黃氏的注引材料就其輯佚和校勘價值可見一般。又如上述黃氏所引的王彥輔注文,《集注杜詩姓氏》云:“鳳臺王氏彥輔《和注子美詩》四十九卷,自號鳳臺子。”《宋史•藝文志》著錄有王彥輔《鳳臺子和杜詩》三卷,這說明王彥輔有《和杜詩》三卷、《注杜詩》四十六卷,然兩書都不見傳本,而正是《黃氏補注杜詩》等宋代杜詩的集注本保存的佚文、佚句,才可以窺視到王氏注本的風貌。
3.辨偽、辨重價值。《黃氏補注杜詩》中雖然引用了大量的偽王注、偽蘇注的材料,但是同時也對二注中的錯誤進行了糾正,特別還對蘇軾注的真偽問題進行了初步的揭示。如,卷二十五《山館》“秋月解傷身”句,偽蘇注曰:王粲觀秋月懷弟妹、故里而傷神。”黃希注曰:“秋月倍傷神”乃東坡夫人語,今乃引此,必非東坡之言也。胡元任、葛常之、嚴敦常諸公皆以為《老杜事實》者,考之史傳,略不見一事,閩、蜀所刊杜集又以入注。余固知其偽也,不敢遽去,亦俾后人得以考其偽,今復證以此事,益可知其偽矣。又卷二十七《題忠州龍興寺所居院壁》“莫覓主人恩”句,偽蘇注曰:“主人謂張君。”黃希糾正到:主人謂使君侄,而蘇注云使君是張君。一字之誤容或有之,而詩云“:出守吾家侄。”亦有誤乎?謂之張君殊不考,決非東坡之語。再如卷二十《空囊》“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一句,偽蘇注曰:“晉阮浮山野自放,嗜酒,日持一皂囊,游會稽。客問囊中何物‘,但一錢看囊,庶免其羞澀’。”黃希注曰:“梁武帝書詩云:‘羊忻書似婢作夫人,不堪位置而舉止羞澀,終不似真。’蘇注已盡似,不必更注此,第蘇注多引小說,又或以為非蘇所注,故又筆之于后。”錢謙益箋曰:“偽蘇注,阮孚事,類書多誤載,宜削。”輱訛輥阮孚在《晉書》有傳,但空囊之事確是憑空偽造。然而由于宋末陰時父在《韻府群玉》陽韻中誤引此事,后人遂轉相引述,時至今日,“阮囊羞澀”竟然成了一個成語,被收入各種現代辭書里。
雖然偽蘇注也利用了許多真的蘇軾注文,但是其中大量的杜撰內容影響了對杜詩的真正理解,因此必須對其錯誤有所認識,才不至于為其所誤導。黃氏父子雖然沒有對偽蘇注進行全方位的考證和辨偽,但是其已經意識到偽蘇注的不真實性,并且引用了許多例子對蘇注之偽進行說明。《黃氏補注杜詩》所引資料非常豐富,其中很多材料都具有重要價值,利用這些材料不僅可以辨偽,也可以辨重。如卷二十一《江村》“長夏江村事事幽”句,王洙注曰:“沈佺期詩‘坐看長夏晚’。”這句出自《有所思》一詩,但是在《全唐詩》中《有所思》分別收在了沈佺期和宋之問的名下,因為詩的時間、地點、人物等不詳,無法考察究竟為哪個人之作。此處王洙作沈佺期詩。郭知達的《九家集注杜詩》引用此句為沈佺期詩。至此可證《有所思》一詩卻為沈佺期之作,而非宋之問作。這首詩的歸屬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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