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貸危機貨幣發展途徑選擇研究論文
時間:2022-06-04 0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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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論文主要從金本位還是信用本位;單極還是多極;多極還是多元;激進還是漸進等進行講述,包括了對黃金總量“有限性”的預期與發揮貨幣職能所要求的“無限性”之間存在矛盾、黃金對“總量有限性”瓶頸的突破則將動搖自身的貨幣基礎、金融危機之中的金本位更像是風險催化劑而非穩定器、制度性缺陷使得金本位的“黃金時代”難以再現、單極體系的穩定作用并非不可替代等,具體資料請見:
次貸危機動搖了美元作為國際貨幣體系唯一核心貨幣的基礎,在美元匯率劇烈波動、金融危機快速蔓延、金融市場動蕩不安和世界經濟遭遇衰退的背景下,改革現有國際貨幣體系的呼聲日益高漲。但由于利益糾葛復雜,2008年11月9日和10日的G20會議并沒有對未來貨幣體系的發展方向和改革形式形成建設性想法。市場對未來核心貨幣的選擇問題也沒有形成共識,有觀點提倡回歸金本位,有觀點提倡讓歐元取代美元,有觀點提倡美元、歐元和亞元“三足鼎立”。如此背景之下,本文循序漸進地對國際貨幣體系未來的發展提出四個備受關注的問題,力圖在解答問題的過程中尋覓發展方向和道路。
一、金本位還是信用本位
國內外一些略顯激進的學者和分析人士認為,復辟金本位是未來國際貨幣體系從混沌和動蕩回歸平靜和穩定的唯一出路。雖然無法親身感受1870年至1914年的古典金本位時代和1919年至1939年的金匯兌本位時代,但在這些人看來,黃金真實價值的存在構成了金本位貨幣體系的定海神針,在“自由兌換、自由鑄造和自由流動”的規則指引下,金本位似乎可以避免通貨膨脹、匯率波動、國際收支失衡以及由此引發的金融危機。
從2007年8月1日到2008年12月12日,全球股市市值已經從57.16萬億美元驟減至30.76萬億美元,縮水幅度達到46.19%,而與此同時黃金卻價值堅挺,從2007年8月1日的666.9美元/盎司,到2008年12月15日的834.4美元/盎司,黃金在危機動蕩中身價徒增。毫無疑問,大多數與次貸危機緊密相關的要素都產生于信用貨幣體系的框架之中,比如有失審慎的次級房貸、金融衍生品以及美國政府長期采取的寬松貨幣政策,因此很多人將次貸危機的危害歸結為信用本位的失敗,并將期盼救贖的目光投向堅挺的黃金。
首先必須強調的是,次貸危機的爆發只能說是以“華爾街文化”為表征的一種特有微觀金融發展模式、宏觀金融監管模式和經濟調控方式的失敗,更進一步地講,也可能包含了以美元為核心的特有信用貨幣體系的失敗,但并不意味著整體信用貨幣體系的失敗。
其次必須指出,市場價格在次貸危機中的上升并不必然意味著黃金有能力擔負起世界貨幣的重任,只能說在財富儲藏這個屬性上,黃金顯露出了閃光點,但世界貨幣還必須發揮價值尺度、國際支付和流通手段的作用,一個閃光點的存在并不意味著黃金能夠處處閃光。
而且,最重要的是,某種特有信用貨幣體系的失敗并不對應著金本位貨幣體系的必然成功。實際上,復辟金本位更像是綠野仙蹤般的童話,有四個理由讓我們相信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不會走這段回頭路:
1對黃金總量“有限性”的預期與發揮貨幣職能所要求的“無限性”之間存在矛盾。雖然金本位和黃金之間并不完全對等,就像一些人所言:“哪怕只有一盎司黃金,金本位也能運轉”,但問題的關鍵并不在此。事實上,制約金本位正常運轉的,不是存量的數字大小,而是人們對黃金存量有限性的預期,受制于有限的黃金供應量,金本位下的貨幣供給必將收斂于一個極限,而世界經濟的未來發展空間及其對應的貨幣需求則可能沒有極限,在所有理性預期者看來,兩者之間必然存在沖突,這意味著金本位貨幣體系并不能帶來安全感,一旦有風吹草動,市場主體往往會爭先恐后地擠兌黃金,爭取讓有限的黃金更多地落袋為安,這種矛盾使得金本位難以穩定維持。
2黃金對“總量有限性”瓶頸的突破則將動搖自身的貨幣基礎。非常尷尬的是,雖然黃金總量有限性使其難以有效發揮世界貨幣的職能,但如果突破了這層約束,黃金的未來不僅無法海闊天空,反而會走進另一個死胡同。“金銀天然不是貨幣,貨幣天然是金銀”的原因在于黃金作為一般等價物本身也具有真實價值,商品與貨幣的雙重屬性使得黃金在作為貨幣時具有幣值穩定的優良特性,一旦科技發展讓“人造黃金”不再是夢想,那么黃金稀缺性的瞬間消失也將讓表面上的金本位貨幣體系一夜之間驟然演化為實質上的信用貨幣體系,在科技進步日新月異的背景下,這種隨時可能發生的大變化就像一枚定時炸彈,將時刻威脅著金本位下國際金融和世界經濟的安全。
3金融危機之中的金本位更像是風險催化劑而非穩定器。由于金本位相比信用本位具有更多的“真實因素”,因此很多人相信金本位對金融危機更有免疫力。且不爭論這一觀點客觀與否,一個簡單的常識就是免疫力更強的人一旦生病則更難痊愈。事實上,金本位之下,宏觀調控特別是貨幣政策幾乎無力可施,這使得市場失靈缺乏“看得見的手”的及時糾正和調整。更可怕的是,維系金本位的種種努力很可能加深危機,當一國陷入金融困境的時候,國際資本往往會出于避險需要而大幅撤出,此時維系金本位必然要求該國貨幣當局提高利率以吸引資金內流并平衡國際收支,而不合時宜的緊縮政策對進入下行周期的實體經濟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在弗里德曼和伯南克等人看來,大蕭條之所以持續43個月之久,并造成了深遠經濟影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當時的美聯儲主席RoyA,Young維系金本位的行動加劇了通貨緊縮。因此,在次貸危機引發信貸市場流動性緊張的背景下,復辟金本位十分危險,就算是在危機平復之后,未來市場與政策共同作為資源配置手段的互補性也將日益增強,與宏觀調控的內在沖突使得金本位不具備回歸的客觀條件。
4制度性缺陷使得金本位的“黃金時代”難以再現。歷史經驗和理論研究表明,金本位運行的穩健與否取決于其制度性基本規則是否得以普遍認同、貫徹和執行,即黃金的“自由兌換、自由鑄造和自由流動”。而在現在和可預知的未來,這一規則都很難再被嚴格遵守:首先,黃金真實價值的存在對規則本身就是巨大的挑戰,由于黃金等同于財富,流入相對于流出更易受到青睞,而一旦某些經濟體具有左右資本流動、抑制黃金流出的非常手段或是霸權力量,那么“自由流動”的規則將被違反,制度平穩運行的基礎將遭到破壞。事實證明,這種財富激勵導致的違規行為難以避免,Obstfeld的經典論文顯示,在1885年至1913年間,強大的英、法、德都通過大量經常項目順差從世界范圍內吸收黃金,其順差占GDP的比重分別高達4.6%、2.6%和1.6%。其次,信心缺乏背景中的博弈將使規則難以被整體所嚴格遵守。歷史比較顯示,古典金本位時代之所以比后來的金匯兌本位時代更加平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前一階段市場對金本位的信心遠比后一階段強,而信心會促使不同經濟體不約而同地遵守規則,平等承擔起干預外匯、維護整個體系安全的責任。在信用體系如此健全的現在,很難想象市場會對金本位保有如同100多年前的普遍信心,在個體理性的驅使下,每個經濟體都有可能選擇“搭便車”而不主動遵守規則。此外,由于現有黃金儲備數量不同,金本位給不同經濟體帶來的潛在激勵也相去甚遠,根據IMF的最新數據,2008年9月全球黃金儲備為8.473億盎司,其中美國擁有2.615億盎司,歐元區擁有3.5億盎司,全球占比分別高達30.8%和41.3%,其他經濟體的占比總共不及30%,歐美借由高比例儲備將可能在復辟金本位的過程中獲得貨幣霸權,由此可能觸發的全球利益再分配勢必難以得到廣泛認同,如此背景之下,金本位有效運行依仗的基本規則不可能被普遍遵守。
總之,金本位已經作古,復辟金本位不僅違背了經濟、金融發展的客觀規律,在次貸危機背景下更是非常危險,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不可能再走這段回頭路。
二、單極還是多極
既然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不可能走金本位的回頭路,那只能在信用本位的框架內尋求變革。接下來的問題是,未來的國際貨幣體系需要幾個核心?一個,還是多個?在布雷頓森林體系和牙買加體系之中,美元都是貨幣體系的唯一核心,而次貸危機深刻動搖了美元的貨幣基礎,很多市場人士認為歐元將取代美元成為新的唯一核心。實際上,就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而言,歐元或其他幣種能否承擔唯一核心的職責并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一個有且僅有一個核心的國際貨幣體系是否適應經濟、金融發展變化的需要,單極體系是否具有穩定性?
支撐單極體系的是霸權穩定論(TheTheoryofHegemonicStability)。1971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自由派經濟學家查爾斯·金德爾伯格在其名著《蕭條中的世界:1929--1939》中首次提出這一理論,隨后該理論被羅伯特·吉爾平加以系統完善。在研究大蕭條的過程中,金德爾伯格認為大蕭條之所以演化為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時沒有一個大國有能力或愿意承擔制止危機的主導責任,停止“讓你的鄰居當乞丐”的以鄰為壑的政策,特別是無人愿意充當最后貸款人,以阻止金融危機的急速蔓延。有鑒于此,金德爾伯格指出世界經濟必須有一個超級霸權大國作為“穩定者”(stabilizer),為全世界范圍內的剩余產品提供一個市場,保證資本的充分流動,并在銀行面臨危機的緊要關頭發揮救助作用。用他的話說:“兩次世界大戰之間歷史的主要教訓是,世界經濟想要穩定,就必須有個穩定者”。
隨后,金德爾伯格進一步發展了自己的觀點,認為不但危機時期需要一個穩定者,在正常時期也同樣需要一個穩定者。他還把穩定者的責任又增加了兩項:維持國際匯率結構和協調各國的宏觀經濟政策。另外,他還在第一項責任中增加了與別國分享短缺資源的內容。按照金德爾伯格的觀點,單一霸權國將為世界經濟提供稀缺的公共商品。他把各國的個體利益看作是私人商品,而把世界經濟的穩定視為公共商品,這種公共商品意指和平、開放的貿易體制、統一度量衡和固定的匯率等。在“無政府”的國際社會中,只有霸權大國才有能力提供公共商品,并通過主導性決策統一無序的分散性個體行為,讓世界經濟保持有序和穩定的發展態勢。
吉爾平等國際關系學者則豐富了霸權穩定論的體系,并將金德爾伯格的理論從經濟領域延伸至國際安全和軍事領域,逐漸形成了國際政治經濟學的一個重要流派,他們把霸權和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合作聯系起來,在理論和歷史經驗上尋求霸權和國際合作之間的相關性。吉爾平認為:“國際自由經濟的存在少不了要有一個霸主,歷史經驗表明,沒有一個占主宰地位的自由強國,國際經濟合作極難實現或維持,沖突將成為司空見慣的現象”。
從歷史的角度看,霸權穩定論存在于特定國際社會背景和世界經濟環境之中,隨著時代的變遷和次貸危機的爆發,這一理論在經濟領域的應用已經不合時宜,未來國際貨幣體系的長期發展方向將不可能是單極體系,原因有三:
其一,單極貨幣體系與世界經濟結構變化方向相矛盾,世界經濟結構在長期發展中日趨多元化,任何單一經濟體在經濟領域都難以具有絕對霸權地位,根據IMF的數據,新興市場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在影響力和重要性上的差距日益縮小,在1980年至2007年期間,新興市場經濟體GDP占世界GDP的比重經歷了“u”字型變化,從1980年的30.9%到1992年的16.5%,再到2007年的28%,新興市場占比先減后增;而從增速看,新興市場經濟體近十年來大幅超越世界平均水平,發達經濟體則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28年間新興市場經濟體的平均經濟增長率為4.22%,其中前20年平均增長率為3.37%,后8年為6.36%,增速不斷加快;發達經濟體28年問的平均經濟增長率為2.74%,其中前20年為2.82%,后8年為2.52%,增速有所放緩。
其二,單極體系本身存在較大缺陷。霸權國能夠提供稀缺的國際社會公共商品,引導政策博弈趨向協作,并化解局部金融風險的一個重要前提是霸權國尚有余力顧及全球,并在追求個體利益最大化的同時實現整體利益優化。但一旦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爆發于霸權國,那么霸權國將難以擔負起維系體系運轉的責任,而且此時其個體利益體現在通過霸權來向外分散風險,這與國際金融和世界經濟全局穩定的整體利益存在巨大沖突,這種沖突一方面將導致危機從局部擴散到全局,另一方面也將深刻動搖霸權國的霸權地位。金德爾伯格始終強調“霸權國本身必須恪守自由主義的市場觀念”,而任何一個市場經濟體都不可能避免經濟周期的起伏,這就意味著霸權國的經濟基礎是極不穩定的,其個體利益與整體利益的協調也是偶然的、間歇性的,堅守同一個霸權并不能保證體系運行的長期有效。此外,霸權的階段性更替則不僅無法回避經濟周期帶來的影響,還可能導致更多的動蕩,并引致更大的成本。因此,從本質上看,單極體系不具備在長期內維持世界經濟秩序穩定的能力。
其三,單極體系的穩定作用并非不可替代。在非合作博弈的背景下,各自為政的個體理性往往導致集體非理性的“公有地悲劇”,霸權國的存在將改變博弈結構,并可能引導博弈均衡向集體理性的方向發展。但改變博弈結構并非只有引入強權這一種方法,通過建立協調機制加強個體間交流與談判,或者建立一些有實際效力的個體約束機制,博弈均衡也有可能發生優化。此外,在提供國際經濟社會的公共商品方面,依靠能力強化的國際性機構比依靠霸權力量更為有效,且帶來的負面影響可能更小。因此,單極體系對世界經濟和國際金融的穩定作用并非不可替代,在多極體系中加強制約機制建設并增強國際性機構的影響力,國際金融和世界經濟依舊能夠實現長期穩定。
總之,霸權穩定論已經不合時宜,單極體系難以擔負穩定世界經濟秩序的重任,其不太可能構成未來國際貨幣體系的長期發展方向。
三、多極還是多元
既然多極將構成未來國際貨幣體系的長期發展方向,那么下一個問題就是,這將是怎樣的一種多極?與前兩個問題一樣,答案還是非此即彼的兩個:簡單的多極或是復雜的多極。簡單的多極意指無秩序、無層次的多極,即各經濟體在多種核心貨幣間隨機取舍。
復雜的多極則代表一種有秩序、有層次的多極,即各經濟體根據地理位置、經濟開放程度、經濟規模、進出口貿易的商品結構和地域分布、國內金融市場的發達程度及其與國際金融市場的一體程度和相對的通貨膨脹率結成幾個不同的區域貨幣同盟甚至是成立統一貨幣區,而每一個特定貨幣區內的區域統一貨幣則構成了多極體系中的一極。
這種復雜的多極與蒙代爾的“金融穩定三島”具有較大相似之處,蒙代爾近年來一直提倡美元、歐元和亞元分別承擔起區域貨幣的職責并共同構成多極貨幣體系。但這種復雜的多極并不僅僅意味著多個統一貨幣區的并立,實際上,每個貨幣區就像是貨幣體系中的一個單位“元”,而這些單位“元”的核心,也就是各個區域貨幣本身又形成一個更高層次的“元”,這個高層次“元”也有一個核心,即一種類似于多極貨幣基金的世界性貨幣,就像是IMF特別提款權的加強優化版本。每個層次的每個“元”內部不僅固定匯率,生產要素順暢流動,并能夠實現宏觀政策的協調。理想狀態是,各個統一貨幣區內部政策較為統一,而高層次“元”又能通過國際性機構的制約實現各區域政策的整體協調,多層次的多極貨幣則能夠充分滿足各區域和全世界的各種貨幣需求。從這種意義上看,這種存在多層次內部制約和外部協調機制的復雜的多極可能就是國際貨幣體系的長期發展方向,即“多元”。
相比簡單的多極,“多元”具有兩大優點:一是層次性,簡單的多極只是一個平面,而多元則是立體的,區域貨幣是統一貨幣區內經濟、金融活動的貨幣核心,而以這些區域貨幣為基礎構建的世界性貨幣則是全球范圍內、統一貨幣區間經濟、金融活動的貨幣核心,對于整個全球經濟而言,以區域貨幣為基礎的世界性貨幣受各個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但任何一個經濟體、甚至是貨幣區的財政和儲備狀況都沒有絕對的決定力,這不僅避免了霸權帶來的非理性選擇,還減小了區域金融動蕩和經濟危機對整個國際貨幣體系的負面沖擊。二是秩序性,簡單的多極意味著任何單一經濟體在國際經濟、金融活動中都面臨著復雜、多變的貨幣選擇問題,全球性經濟、金融往來一團散沙,而多元則帶來了秩序性,對于同一貨幣區內的經濟活動而言,支付和結算僅涉及兩種貨幣的選擇(本區域貨幣和世界性貨幣),對于不同貨幣區間的經濟活動而言,支付和結算則僅涉及三種貨幣的選擇(各自的區域貨幣和世界性貨幣),而所有經濟體的儲備貨幣選擇也并非十分繁雜,僅需要在少量的幾種區域性貨幣(這些區域性貨幣大概有三到四種)和世界性貨幣間搭配和取舍。由此可見,簡單的多極和有層次、有秩序的多元之所以優劣相差甚遠,關鍵在于多元非常強調統一貨幣區的建設及其在世界性貨幣構建中的作用,由于新興經濟體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愈發重要,亞太地區的貨幣區域化發展以及更進一步的統一貨幣區建設尤為重要。
四、激進還是漸進
從以美元為核心的單極體系向多元化發展,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路徑可能有兩種風格:激進型或是漸進型。綜合歷史沿革、次貸現狀和未來要素,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不可能是激進型,原因有三:其一,美元不可能迅速退出歷史舞臺,從美元資產“絕對增持、相對減持”的趨勢和美元匯率“先揚后抑”的未來走勢分析,次貸危機雖然動搖了美元作為核心貨幣的貨幣基礎,但美元在危機時刻發揮的核心作用不減反增,在次貸危機平息之前,美元不可能被其他貨幣超越和取代,國際貨幣體系迅速拋棄美元的結果將是更大的混亂和更長的衰退,因此,多元化不可能迅速一步到位;其二,國際貨幣體系多元化的經濟基礎尚不牢固,由于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之間的差距尚大,世界經濟結構多元化的深遠發展還需要一個漸進過程,以其為基礎的國際貨幣體系多元化也不可能即刻實現;其三,多元化每一個單位“元”的建設都是漸進性的,區域貨幣聯盟的實現以及更高層次區域統一貨幣的誕生都需要經歷一個長期漸進過程,而國際性協調和制約機構的強化也需要較長時間,因此國際貨幣體系多元化不可能在短期內迅速實現。
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路徑將是循序漸進的,短期內,美元將繼續作為唯一核心貨幣支撐起單極體系;中期內,歐元等主流貨幣將日益分擔世界貨幣的責任,國際貨幣體系將向簡單的多極緩慢發展;長期內,伴隨著各個貨幣區建設的長遠進步和國際性機構的強化,具有內在約束力和外部協調性的多層次“多元”國際貨幣體系將逐漸建立起來。
五、小結
本文展望了次貸危機后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方向和路徑。主要結論是:次貸危機動搖了美元作為國際貨幣體系唯一核心的貨幣基礎,未來國際貨幣體系的長期發展方向將不可能是金本位和單極體系,而是具有內在約束力和外部協調性的多層次“多元”國際貨幣體系,體系的演化將是一個長期、漸進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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