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科學精神培養論文

時間:2022-09-28 0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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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科學精神培養論文

[摘要]教育科學精神的匱乏已成為制約中國教育健康協調可持續發展的最大障礙之一。其突出表現是:教育科學意識淡漠,教育求真精神貧乏,非理性教育大行其道,否定教育的相對獨立性。培育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需要重建中國教育工作者的獨立人格,加強教育科學意識、辯證思維和理性精神的培育。

[關鍵詞]中國教育;教育工作者;科學精神

長期從事基礎教育研究工作和教育行政管理工作,我深感中國基礎教育陷入了應試教育的泥潭而很難自拔。中國基礎教育如何才能走出應試教育困境,而步入素質教育的坦途?這固然需要一系列體制和制度的變革,更需要呼喚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

什么是科學精神?綜觀學者們的研究,在我看來,科學精神就其內涵來講,大致包括求真、探究、懷疑、實證、理性等精神。簡言之,求真精神,就是相信系統科學的真知識,遵循科學規律;探究精神,就是永遠要對新鮮的事物敞開心靈,準備接受新的知識,容納新的觀念,探討新的奧秘,追求新的結果;懷疑精神,就是既絕不相信權威,也絕不無條件的寬容;實證精神,就是任何科學知識都要有證據做支持;理性精神,就是要用嚴密的邏輯對證據進行分析和推導,在各種可能的解釋中選擇最合理、最可能的一種。由是觀之,中國基礎教育是何等地缺乏科學精神,重建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又將是何等地艱難!

一、中國教育科學精神匱乏的表現

(一)教育科學意識淡漠

教育是一個專業化的職業領域。正因如此,近年來,人們愈來愈大力倡導教師的專業化發展。與之相適應,支持教師職業專業化的教育科學,無疑應該在教師的職業生涯中占據應有的位置,但事實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在我國教育界,排斥教育科學,不相信教育科學,甚至否定教育科學的現象比比皆是。這突出表現在兩個方面:

一是不學習教育科學。有不少教師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教書的,又不想當專家,所以學不學教育科學并沒有多大關系?!拔野褧毯镁托辛?,學那些玩藝兒干嘛!”——這種觀點與梁啟超先生當年批判過的“只有理科、工科的人們才要科學,我不打算當工程師,不打算當理化教習,何必要科學?”的論調,是何其相似!

二是不相信教育科學。我國教育歷來具有強調“苦學”的傳統。近年來,伴隨著升學競爭的日益加劇,通過肆意延長學生的學習時間而要成績、要升學率的做法,更已成為不少地方教育部門和學校的“不二法門”。其實,從整體上說,我們的教育不會因為一天讓兒童學習12個小時,全社會的升學人數就會增加;也不會因為讓兒童按照國家規定的正常學習時間學習,全社會的升學人數就會減少。不料,有人卻振振有詞地宣稱:對于家長來說,我們只有一個孩子,全社會的孩子我們管不了的,我們不學12個小時,正因為那升學的人數不會變,所以就會有學12個小時的孩子頂上去了,對于社會來說,你的孩子上學還是他的孩子上學都一樣,人數而已,但對每一個家庭來說卻是全部。聽到這樣的話,作為一位長期從事教育研究的工作者,面對這種聲音背后傳遞出來的為了應試教育只相信時間加汗水,而否定國家課程方案、否定教育科學的做法,我內心的痛處簡直無處言說。

教育缺乏應有的教育科學意識,直接導致了在教育系統內部,愈來愈多的人日益變得根本不再遵循教育管理的基本規則和規律,單靠無限度地延長學生的校內外學習時間,來片面搏取“升學”功利。這種做法,給學生帶來的后果究竟是什么?表面看來,似乎只是學生身心素質的下降;其實,更可怕的則是學生自主學習和個性發展空間的喪失殆盡。

(二)教育求真精神貧乏

1922年8月20日,著名學者梁啟超先生應當時影響頗大的學術團體——科學社的邀請,在作題為《科學精神與東方文化》的演講時,曾對科學和科學精神作了如下界定:“有系統之真知識,叫做科學,可以教人求得有系統之真知識的方法,叫做科學精神?!睂τ谶@句話,他作了三層說明:第一層,求真知識;第二層,求有系統的真知識;第三層,可以教人的知識。在這里,顯然,梁啟超先生把“求真知識”看作是科學精神的第一要義。當代學者、上海師范大學的柳延延則進而追問:在西方學者的心目中,科學精神的精髓又是什么呢?對此,雖然各家說法不一,但比較共同的觀點是,首先是對宇宙萬物之“發生”的驚訝心態和由純粹的好奇心所驅動的一種探究精神。柏拉圖認為,思想起源于驚異。由此導致了一種追求高于具體經驗的、普遍的、理論的思維傾向和邏輯的思維方法。從畢達哥拉斯到亞里斯多德,古希臘哲人倡導的這種精神通過文藝復興在歐洲復蘇而綿延不絕??茖W的活力,就在于它具有一種自我改進的機制。正是理性批判精神,將科學與偽科學劃清了界限。美國著名科學社會學家默頓將“有條理的懷疑精神”稱作科學家最基本的行為規范之一。無疑,具有探究和懷疑精神,是個人或社會具有科學精神的重要標志。

如果按照科學精神的上述要義來評判我們的教育,那么,究竟到哪里去尋找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今天,在廣大教育工作者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夠自覺主動地探究教育的規律呢?我們可以看到,從事教育工作的人與同時從事教育研究的人不但不成比例,反而還總有一種反對教師搞教育教學研究的傾向,名之曰:當老師的教好書就行了,搞什么研究!以至于不少地方在教師評定專業技術職務時,正在有意無意地淡化對教師教育研究成果的要求。在廣大教育工作者中究竟有多少人從內心里真正否定或懷疑過那種僅僅單一地以知識傳授為中心的“應試教育”的合理性呢?是否自覺追問過這種“教育”果真能為我們的國家帶來競爭力嗎?事實上,不僅沒有多少人發自內心地懷疑這種“教育”行為的合理性,反倒有為數不少的人在為這種已經嚴重異化了的“教育”的所謂“合理性”百般辯護,什么“素質教育與應試教育是辯證統一的”,等等。

教育缺乏求真精神的后果,直接導致了眾多的教育工作者根本沒有教育效率意識。而教育效率意識淡漠所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學生的學習課內不行課外補,校內不行校外補。其結果:效率不高就要增加課時,增加課時就要拉長學習時間,增加學習時間導致學生學習疲勞,越疲勞效率越低,效率越低越增加課時,如此惡性循環,致使基礎教育陷入了“靠時間加汗水”的怪圈而不能自拔。就這樣,一味機械地做,做,做……最終讓學生陷入了做不完的作業之中而喘不過氣來。

(三)非理性教育大行其道

理性精神是科學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理性精神的體現,凡事要講道理,要講事實,要講根據??墒?,多年來,我們的基礎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卻被功利主義的“應試教育”浪潮所左右了。各色人等都在狂熱地片面追逐所謂“升學率”,一切都只是圍繞著升學率轉。其結果就是,所謂“升學率”已經距“科學”二字的內涵越來越遠了。今天,如果我們把許多人仍在津津樂道、沉湎其中的不計代價所獲取的所謂“高升學率”政績,放在科學發展觀的放大鏡下去審視,那么,這種犧牲學生的身心健康、犧牲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換來的高升學率,到頭來,大學畢業后又大量的找不到工作,讓那些付出了沉重代價的農村出來的大學生在家里待業,這樣的高升學率,我們有什么資格炫耀和驕傲呢?

我曾經提出,教育應該擁有自己的獨立性,教育不應該只是簡單地跟隨在社會和學生家長的后面,教育不能無原則地盲目屈從或迎合社會(包括學生家長)的某些并不合適的壓力和要求。對此,有人質疑,認為這不是一線教師和校長能支撐得住的。其理由是,如果我們不去迎合,就難以得到地方行政部門和學生家長的認可,這也就無法保證生源的數量和質量,惡性循環就會成為必然。應當承認,這種觀點是很具普遍性的。在教育內部(甚至是部分領導層中間),不就有這樣一種貌似“理直氣壯”的論調嗎?——“不管這改革,那改革,升不上學的改革就不是好改革”,等等。由是,我們不禁要問:在我們今天的所謂學校教育中,究竟還有哪些方面尚未被這種極端功利性的“升學主義”所俘虜呢?正是在這種非理性思潮的彌漫之下,甚至就連“不讓一個學生掉隊”的崇高教育理念,也被簡單地曲解成了“不讓一個學生升不上學”了!所以,今天,我們是不是應當把社會各方面津津樂道的“升學率”也放在科學的天平上去稱一稱:教育,如果剝離了“升學”的外殼,那么它對于學生生命的真正發展,對于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到底意味著什么?大量事實一再表明,這種急功近利的學校教育,只強調書本知識的簡單堆積,頻繁的機械考試壓抑著學生天性中原有的好奇精神,導致學生僅僅對書本學習的關注而遠非對知識的內在渴求,以至于根本無法從讀書本身體驗到求知的樂趣,而只是迫于升學的壓力而不得不一味地去進行條件反射般的機械學習。著名科學家愛因斯坦早就一再告誡說:人們應該防止向青年人鼓吹那種以習俗意義上的成功作為人生的目標??墒牵覀兘裉斓慕逃F實,卻在很大程度上恰恰就是不斷用這種短視的功利性“目標”來誘導甚至逼迫學生苦讀書。在我看來,這種急功近利式的教育行為,扼殺的絕不僅僅是學生的童年,而且是學生的個性;絕不僅僅是學生個人的未來,而且是我們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正如我國著名學者錢理群所指出的:應試教育的本質就是急功近利,而不注重對人的終極關懷。我認為,此言說到了根本。就算是上過大學的人,又有多少不是在就業之日、評定職稱、課題研究交付鑒定之時,便關閉了每一個接受新知識的毛孔,開始按部就班地過所謂“輕松自在的新生活”呢?如此,我們怎么能指望這種急功近利的教育所培養出來的人,能夠真正肩負起建設創新型國家的歷史重任呢?由此而言,那種不顧孩子的天性,肆意剝奪孩子的童年,以犧牲國家的未來為代價,被非理性思潮所操縱的“應試教育”,難道不應該痛加批判,不應該被我們所徹底拋棄嗎?

(四)否定教育的相對獨立性

教育既有社會決定的一面,教育也有超越社會的一面。正因為如此,教育有自己的相對獨立性,教育有推動自身進而推動社會變革的一面。正是在這種意義上,教育改革與發展有自己的主體性,有自己的內部變革機制,這就是教育界的自我創新精神。

但是,正像前面所指出的,對于“教育有自己相對獨立性”的觀點,有人并不贊同。為此,他們還引用了著名社會學家涂爾干的觀點來加以論證。即,研究教育問題最容易犯的錯誤是混淆“應該是什么”和“事實是什么”兩類命題,它把教育從時間和地點的條件中抽離出來,一開始就去問理想的教育是什么樣的,卻忽略了兒童實際接受的教育。社會學探討教育的視角,是把教育當成一種社會事實,事實不是一塊可以隨意涂寫的白板,而是一種無法隨意創建、毀壞或更改的既存現實,人們能夠做到的只是學會理解教育體系,了解教育體系的性質及其賴以存在的條件。每個社會都有一種能夠在個人身上產生不可抗拒的影響的教育體系,它不是我們個人創造的,它是共同生活的產物,表達了共同生活的需要。人之所以為人,只因為他生活在社會之中。那么,借用這樣一個社會學的基本命題,也可以這樣說:中國的教育之所以是中國的教育,只因為它是中國的體制、制度,特別是中國國情的真實反映和無奈掙扎。

還有人認為,天下父母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樂樂成長,可是社會的主導力量是學得好的才是好孩子,而且這個思想已經在中國大地上延續了幾千年,根深蒂固。教育的獨立性很難,就像現在對教育的評價還不就是學??既×藥讉€重點高中或大學,升學率是多少?所以這個問題,是每個家長的問題,是教育界領導的問題,更是整個社會認知的問題,等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涂爾干的觀點并沒有錯,但他卻是從社會學家探討教育與社會關系的角度而言的。也就是說,他更多地是從教育受社會決定的視角來探討問題的。這種觀點的局限性,恰恰在于他沒有看到教育的相對獨立性。而如果我們否定了教育的相對獨立性,那么教育就勢必完全變成了社會的附庸,這也就從根本上否定了教育變革的內在動力,否定了人們對理想教育的追求。依此類推,如果我們把教育改革完全推向了社會,社會不變革,教育改革就無法進行。這樣一來,教育就只能在社會的制約下永遠發出無助、無奈的悲鳴和呻吟!而在這種聲音的主宰下,我們又到哪里去尋找教育改革與發展的主體性和教育的創新精神呢?

在科學精神如此貧瘠的教育土壤中,我們究竟如何才能突破畸形的功利化“應試教育”的重圍,真正去培養和提高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呢?我認為,中國教育界應該掀起一場教育科學精神的啟蒙!

二、建構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是中國教育改革與發展的當務之急

我國學者指出,弘揚“科學精神”,實際上就是要在最大范圍內建立起一種人類追求知識的求真、求是態度和理性覺悟,讓人們的精神境界超乎于日常俗態生活和功利氛圍之上。我認為,教育戰線應該從以下四個方面著手,著力培育教育工作者的科學精神:

(一)重建教育工作者的獨立人格

2005年,有位來自我國香港的經濟學家曾說:中國真正意義上的經濟學家最多不超過5個。由此,引發了經濟學界的一場爭論。其實,這場爭論的意義,不在于中國到底有多少真正的經濟學家,而在于反思中國的知識分子是不是具有知識分子應有的獨立人格。

2003年10月,我到北歐考察教育,歐盟對教師提出的職業要求有一條給我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這就是:教師是引領社會前進的人。在我看來,要建構中國教育的科學精神,首先要培育中國教育工作者的獨立人格。中國的教育工作者要成為有思想、有理想、有社會責任感的人。沒有思想,就沒有自己的獨立性;沒有理想,就沒有自己的追求;沒有社會責任感,就沒有推動教育改革與發展的內在動力。

在這里,我想強調的是:有理想,不是讓你包打天下;有責任,不是讓你承擔一切。我非常欣賞著名科學家李開復博士在《與未來同行》一書中講的三句話:要有勇氣改變你所能改變的,要寬容你所不能改變的,要有智慧區分二者的不同。

(二)培育教育工作者的科學意識

教育工作者要具備一定的科學素質。一方面,要在教育工作者中普及基本的人類科學知識,讓教育工作者分享人類科學發現的偉大成果;另一方面,要在教育工作者中普及人類科學發展史,讓教育工作者通過學習人類科學發展史,感受科學家的科學精神是如何推動人類科學發展的。

教育工作者要具備扎實豐厚的教育科學素養。首先,教育工作者要學習教育科學。教育是人類社會永恒的主題。幾千年來,人類在教育實踐和對人的研究中,積累了豐富的教育智慧和心理科學知識,學習、繼承、弘揚這些智慧,是一個教育工作者走進教育的自由王國的必由之路。其次,教育工作者要相信教育科學,尊重教育科學,實踐教育科學。教育工作者要走出依靠時間加汗水來提高教育質量的怪圈,要依靠教育科學向課堂教學要質量、要效益,堅定不移地走教育改革、教育創新之路。

教育工作者要研究教育科學。如果說,人的真理性的認識來源于實踐的話,那么在教育科學領域最有發言權的人,非教師莫屬。但是,廣大教師在擁有教育實踐的話語權的同時,卻為什么沒有掌握教育科學的話語權?這個話語權為什么長期由專業教育科學工作者所占據?一言以蔽之,是教師自己拱手讓出了對教育實踐的研究權、反思權。人們總認為,教育科研是專業教育科研工作者的事。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觀點。實踐者和研究者的這種分離導致的結果是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走上分裂之路的根源所在;也是教育這個職業的專業化屬性還沒有真正確立起來的根本原因!

由此可見,把教育的研究權還給教師,讓教師成為研究者!這是教育工作者的教育科學意識覺醒的根本途徑。要讓教育工作者成為真正的教育研究者、教育探索者,讓教育工作者在研究和探索中,去體驗人類科學精神的真諦!

(三)培育教育工作者的辯證思維

在應試教育的桎梏下,當前中國教育工作者最缺乏的科學精神之一就是探究意識、創新精神。這既與教育工作者創新人格的缺乏有關,也與辯證思維的缺失不無關系。我在組織實施創新教育研究的過程中,深感我國教育工作者常常以一種絕對化的、甚至僵化的思維方式看問題。比如,談到教育創新,談到創新人才的培養,有人認為:如果一周15節物理課,老師又有多少思考的時間和空間?又怎樣落實在課堂中?研究探討我國創新人才培養的思想基礎在哪里固然重要,可不改革高考制度,我覺得思想基礎再好,創新也很難取得大的實效。我有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所有的辦法都是孫悟空,唯有高考制度才是如來佛。教育工作者不改變這種僵化的絕對的思維方式,不樹立辯證思維方式,就走不出應試教育的困境。教育中的科學與人文、理性與情感、當前與長遠、教與不教、先教與后教、德育與智育、掌握知識與發展能力、學習內容多與少、豐富性學習與單一性學習、課內學習與課外學習、作業的多與少、習慣與學習、苦學與樂學、學習與鍛煉,等等,都是具有辯證性的。同樣的教學內容,同樣的教學時間,你如果能做一個有心人,你如果能從自己的實際出發,進行認真的研究、反思和探索,你就會在特定的教育教學實踐中,找到自己教育教學改革的自由空間,你就會逐步走進教育創新的自由王國!因此,任何一位教育工作者,只要懂得了教育的辯證法,都能在既定的教育教學環境和教育教學條件下,找到自己教育教學創新的自由和空間。總之,教育工作者應該到教育的辯證法中去尋找教育創新的自由度。

(四)培育教育工作者的理性精神

功利主義是科學精神的大敵。臺灣著名學者吳大猷先生曾指出:雖說科學發展的結果,有可能極大地改進我們的物質生活,但是科學研究人員的出發點,卻多不是以物質的收獲為目標的。也就是說,科學追求的是事物的根本道理,它決不講求實用,但事實上卻可能無所不用。他還進一步認為,中國把“科學”與“技術”合稱為“科技”是“一種不幸”。因為,它把兩個概念的區別曖昧和模糊化了,從而用“致用”代替了“求真”。科學與技術之間的巨大差異被人所忽視,這種忽視的后果是,人們常常把權威的原則、功利的原則,推移到“科學”之上而成為所謂“科學的原則”:有用即是真理,對于科學研究的項目無利不干、小利小干、大利大干。實際上,這些都是“技術原則”,而不是科學原則。

培養教育工作者的理性精神,就是要呼喚教育工作者理性精神的回歸。理性精神的要旨是獨立批判精神,它要求廣大教育工作者能用自己的獨立思考來審視教育現象,來反思教育實踐,來確立自己的教育理想。當然,我們呼喚教育工作者的理性精神,絕不是要反對學生升學,反對學校追求升學率。為此,我們鄭重指出: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只要升學率,而不要學生童年的錯誤做法。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僅僅把升學看作是學校教育的最高目標,而犧牲學生身心和諧健康發展的錯誤做法。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為了追求升學,而把教育只當作傳授知識和應試技能訓練的場所,犧牲學生的個性發展和國家創新競爭力的做法。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違背國家課程方案,靠加班加點,靠苦學、死學追求升學率的錯誤做法。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不顧學生實際和差異,采取一刀切的教育模式,而否定學生按照自己的個性和職業性向來選擇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的權利的錯誤做法。

我們呼喚教育的理性精神,不是反對學生升學,而是要反對那些陷于應試教育的泥潭而不能自拔,進而否定教育的獨立性,否定教育創新的可能性的錯誤論調。

為此,我們鄭重呼吁每一位教育工作者——

對于教育思想,多一點獨立性,少一點盲從性;

對于教育認識,多一點理性思考,少一點心浮氣躁;

對于教育實踐,多一點科學意識,少一點盲目蠻干;

對于教育改革,多一點積極進取,少一點無所作為;

對于學生發展,多一點長遠考慮,少一點急功近利;

對于學生生活,多一點人文關懷,少一點分數歧視;

對于學生未來,多一點“條條道路通羅馬”的寬廣視野,少一點強行驅使“千軍萬馬都過獨木橋”的狹隘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