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體驗與藝術感悟的結合分析
時間:2022-03-02 0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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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雷達是一個有著明確的批評觀的批評家,他的批評觀十分強調批評家的主體性。雷達的文學批評首先建立在自己真實的審美體驗之上,使用的往往是一種散文隨筆體,語言形象、生動、華彩。感悟式的批評并沒有影響雷達批評的深度,借助其獨特的文體,雷達對許多新時期的作家作品有十分獨特的發現。
論文關鍵詞:雷達的文學批評;批評觀;文體;語言
雷達曾經是中國當代文壇上一個十分活躍的批評家,在新時期文學發展的各個階段,其富有個性的文學評論得到了許多論者的贊賞,稱他的文章“鮮活而不教條、雄健而不生澀、揮灑而不飄零”,“用激情去燃燒他的思想,使之云蒸霞蔚成一片燦爛的光華,將他的讀者照耀與引領”“讓人能夠感受到一種活生生的渾然一體的生命律動”。像這種辭藻華麗的字句用在贊美評論文章上是很少見的。
總的說來,雷達的評論文章,特別是新時期最初十年間對單篇作品的評論,注重文學本體以及自己在閱讀時的直覺感悟,推崇文學化、心靈化、人性化的作品,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文學批評文體。
建國后一直到新時期這三十年間,國內文學評論將文藝批評的政治標準放在第一位,藝術標準淪為從屬,甚至被忽略,讓文學批評承擔了不該承擔的責任,使批評的功能簡化,走向了一條畸形發展的道路。這種狀況在時期發展到極致,造成了整個文學界的大混亂。
結束后,文學批評界開始對期間的畸形批評進行反思,要求文學批評注重文學作品的審美品格,關注文學作品的藝術形式。雷達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開始自己的文學批評實踐的。當中國文學進入到新的歷史階段時,雷達的文學評論拋棄了過去批評界慣用的批評路數,回歸到文學作品的審美價值。在《鑄造自己的評論世界》一文中,雷達提到:“評論的獨立自強固然重要,但第一前提仍在首先承認并研究存在,絕非從先驗——實踐與經驗之外的——普遍有效性出發。那樣的‘獨立自主’是盲目的。比如說,我們有無只重思想性輕視藝術性的傾向,有無先掂量題材而不看底蘊的‘先人’之見,有無只考察是否集中塑造典型形象而不管整體構思的傾向,有無只重‘寫實’輕慢‘寫意’的偏頗,有無首先尋求直接功利目的而忘了審美屬性的傾向,有無先主題后人物之類‘套板’反應式的評論模式,有無只重一種方法而排斥多種方法的心理,有無從定義出發籠蓋豐盈活潑的創作實際的現象,等等。”
從這段引文中可以看到,雷達列舉的一系列文學評論應該注意的誤區,幾乎全部屬于時期我國文學批評的弊病。在這八個文學批評應著重注意的“有無”中,雷達強調的正是文學批評標準中的藝術緯度、審美屬性。雷達的文學批評也正是從此處出發,開始了他的“小說藝術探勝”之旅。
與許多評論家不同,雷達很少對文學批評發表見解,談自己的批評觀的文章更是少之又少。但是從僅有的一些文章中可以看出,雷達一開始對文學批評就有自覺的追求。他的批評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強調批評主體。《鑄造自己的評論世界》這篇文章用了近半的篇幅討論評論家的主體意識問題,認為評論家作為一個“人”,是“具有知、情、意的生氣灌注的個體”,不可忘記“自我”,忘記評論家的“能動性”。對邪種動輒試圖猜測作家主觀意圖的評論,雷達頗有微詞,稱這樣的評論是“被動的”。他說:“既然評論家是人而非鏡子,那么他自有其主體心理結構、氣質性格、審美個性的特殊點,他自有其世界觀、人生觀、倫理觀、美學觀的側重點,他完全有權力對他人的作品作出自己獨特的解釋和參悟。’
雷達在此還特別引用了李健吾的觀點來表達自己對批評家的看法:“他接受一切,一切滲透心靈,然乎揚簸糠麩,汲取精英,提供一己與人類兩相參考。他之自由是以尊重人之自由為自由。”
作為一個評論家應該在發掘作品深層底蘊的同時又保持自我的主動性、積極性,這是雷達對一個評論者的基本要求,并且在雷達心目中,一部作品所具有的生命活力是作者、讀者和評論家共同創造賦予的。雷達十分贊賞“我所評論的就是我”這一文學評論名言。雖然他也承認評論者的能動性的局限性,“只能把‘我’的情感、理解、審美判斷,移借和放射到人物對象上去,使之打上‘我’的深刻烙印”但是同時強調絕不能忽視激情在評論寫作中的推動作用。
雷達自始至終都實踐著自己的批評理念,使自己“永遠保持清新銳利的感覺,永遠熱愛并擁抱人生和藝術,永遠保持思想的彈性和反饋的迅速”。也正是因為對于批評主體的有意強調,使得雷達的文學批評在文體上成為“評壇‘這一個…,形成了自己獨有的帶有散文風格的文學批評。
雷達所撰寫的很多文學評論不僅文辭飛揚華麗,而且充滿了批評家的激情,可以說是一種抒情的隨筆體。他文學批評的目的是向讀者傳達自己的閱讀印象與感悟,因而不像同時期很多批評家那樣對作者和作品作居高臨下的解讀,而是采取與讀者和作者平等對話的姿態。也正因為如此,讀者在讀雷達的文學批評時,可以跟隨批評者的筆調所至,領略文學作品的藝術底蘊、思想內涵。
雷達的文學批評,不像其他注重理性判斷的批評,總是先有明晰的指導思想或者模式,批評過程充滿理性分析與邏輯歸納,他反對批評者有先人為主的觀念,提出要“首先承認并研究存在”,而不是“從先驗——實踐與經驗之外的——普遍有效性出發”。也正因為雷達抱定了這樣的批評理念,所以當文學批評界在面對大量涌入的批評方法顯得無所適從時,雷達卻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并沒有自亂陣腳。
主觀體驗是雷達進入作品的主要方式,他總是先進入作品的藝術世界,以直觀的方法獲得切身的感受與印象。例如他新時期初期發表的《一卷當代農村的社會風俗畫——略論(芙蓉鎮)》,開首這樣講:“這部作品寫得真、寫得美、寫得奇”。這里表達的與其說是一種理性的歸納,不如說是一種主觀的感悟,它為整篇文章定下了一個基調。
在具體進行文本分析時,雷達也是習慣于使用一種形象的、抒情的、頓悟的語言,以直觀的方式引導讀者。這一方面,雷達的文學批評明顯帶有我國傳統批評語言表達的特點。例如在評何立偉的小說《小城無故事》時,雷達寫道:
“它的確是精致的短篇,整個節奏有如長溝曉月去無聲,淡淡的愁,幽幽的情,風行水上,自然成文,帶人到朦朧沉思的境界中去。”而在對比何立偉的兩年后發表的另一篇小說時,雷達又感受到了其中的新變:“風格依然是‘淡淡的水墨意境’,而在‘淡掃蛾眉’的外表下面,濃度和熱度加強了。《花非花》是一壇醇酒,讀起來平易簡淡,讀完后尋味起來卻意蘊深永。”這里全用象征和比喻,雖然沒有什么明確的批評結論,但是卻能使人直觀地感覺到作品風格上的藝術特色。
又如在品評《綠化樹》時,雷達運用了大量的比喻、擬人,以及極有氣勢的排比,贊嘆了小說的“奇異的藝術魅力”它充滿著荒原氣息和獷悍之美,它絕妙地描繪了難以忍受的饑餓感,也出色地描繪了如火烈烈的感情;它以準確的瞬間感覺涂繪著看不見卻無處不在的時代低氣壓,也以雄渾恣肆的筆墨傳遞出野性的靈魂的吶喊。
雷達稱自己的文學批評“追求赤誠和熱情,追求犀利和明快。追求‘修辭立其誠’,盡量貼近讀者的心靈。”從上文所舉的兩個例子可以看出,雷達基本上達到了自己所追求的風格,有評論者認為:“他諳熟漢語言文字的造句特點和修辭功能,時而大段排比,時而巧設反問,時而工整對偶,時而調皮比喻,讀起來一波三折,韻味回蕩,許多篇章的許多段落,有如政論體抒情散文,這在評論文章中實在是難能可貴的。”
可以說,這是對雷達文學評論很切實中肯的評價。但是,雷達的文學批評也并非全部建立在直觀感悟的印象之上,當他獲得閱讀印象后,也會將這些印象條理化。從這一意義上說,雷達閱讀之初獲得的印象與感悟便有如文章的“文眼”。在他的文學批評中,他總是從個人化的體驗人手,抽絲剝繭,層層深入,最后完成對文學作品本質意義的解析與還原。例如上文提到的《一卷當代農村的社會風俗畫——略論(芙蓉鎮)》在獲得了“這部作品寫得真、寫得美、寫得奇”的最初的閱讀印象后,雷達便開始細致地論述小說在真、美、奇三個方面的突出特點,并認為作者是在透過芙蓉鎮這個“小社會”來“透視大社會,大時代的旋轉變幻”。
不過即使這樣,當需要將這些理性的概念傳達給讀者時,雷達很多時候也十分注意在語言的使用上盡量采用直觀的、形象的方式。如在具體分析小說《紅高梁》中所彌漫的濃重的悲壯色彩時,雷達指出小說“以樂境寫哀境,以鵲笑鳩舞寫傷心慘目,以輕快寫緊張,以潔凈襯腌臌,以霽顏寫狂怒,把小說中的悲慘和悲壯、堅韌和崇高推到令人震駭的極境。”像這樣的批評都是帶分析的,已經不是停留在一般的印象上,但是,雷達還是盡量地少用或者不用專業性批評術語,努力以形象的修辭手法來組織行文,喚起讀者的情感共鳴。正如有人評說的那樣:“他的論述總是和生氣、激情、哲理交融交匯在一起,而一掃陳腐迂闊之氣……在嚴謹思辨的邏輯外衣下,躍動著的是熱烈的、詩情的靈魂”。
雷達批評文體、批評語言的選擇運用,與他對批評主體意識的強調是分不開的。正因為對批評主體的強調,使得雷達的文學評論中蘊含著大量不可替換的個人生命體驗。在雷達文學批評中我們可以讀出批評家的靈魂,能見到雷達的本真性情和個性光彩。當遇到風格比較獨特、特別是與批評家的氣質比較投合的作品時,這種感悟式的批評則能最充分地發揮其文體與語言的優勢。出生在甘肅黃土高原上的雷達,對那些以中國西部生活為背景的作品情有獨鐘,往往傾注全部感情。《我的心呦,在高原——評(麥客>》這篇文章就非常典型,它的行文猶如一篇抒情散文,瀟灑優美,文采斐然,字里行間流淌著雷達對那片黃土地的深沉的情感。文章隨手拈來便極富詩意:“漫漫歷史,悠悠歲月,曾經把多少斑痕,多少苦果寄殖在中國農村經濟的龐大肌體上。”‘經濟,這看不見的巨手,還緊緊攥著莊浪‘麥客’們的肉體和心靈。”“我們眼前卷舒著陜甘農村當今復雜縱橫的精神面貌,世態風情,冷心熱腸,憂歡苦樂。“此刻,我仿佛聽到,古老的、沉寂的黃土高原的深層,有一種驚蟄的、翻動著沉重身軀的聲音。它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文章的最后,雷達更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熱情,抒情地寫下了“我愛黃土高原上淳樸的人民,我愛聽高原上響遏行云的高亢的歌聲。請允許我借用彭斯的詩句——我的心呦,在高原!”這樣激情澎湃的字句。
從個人的印象感悟出發,雷達往往能見別人所未見,發別人所未發,洞見作品的獨到之處,從而使自己“在不斷變換的文學景觀面前,依然敏銳、清醒并準確地把握著文學的發展脈搏”。
我們不妨聯系雷達的批評實例,再深入探討一下他的文學批評。例如《水的外形,火的性格——關于(井)的聯想》這篇文章,一開始便用了一系列散文式的筆法,表達了批評家在閱讀陸文夫小說《井》之后的一系列印象:
讀這樣品類的作品,使我想起艾青的一首寫酒的詩,形容酒是“水的外形,火的性格。”陸文夫的這篇《井》不僅有酒的風格,而且是一壇陳年老窖。初觸唇舌淡乎寡味,喝下去則烈火中燒,后勁十足,令人眩暈,令人迷幻,令人沉思,令人撫案而起,郁勃之情難抑。
陸文夫的這篇小說并非是當時的壓卷之作。但是,這篇小說卻可能是給雷達印象深刻的小說,使得雷達被這篇小說“粘住”、“拖住”,覺得“它有一股無形的魔力吸攝著”使他“不忍釋卷”。于是雷達從小說“外表,簡單素樸,仿佛一泓清水,很難看到慘淡經營的痕跡”的背后讀出了其作品“寧靜的外殼里裹藏著烈火般的憎愛”。他感到了作品外表的平淡與內蘊的炙熱,并由此聯想到了“酒”的特色:“初觸唇舌淡乎寡味,喝下去則烈火中燒”,通過這些文字,你不能不承認雷達藝術體驗的細致入微。我們也許能讀出《井》在敘述故事時的平淡,也許會在讀完小說后思考小說在深層結構中所蘊含的豐富的社會文化等心理內涵。但是雷達所獲得的如酒的感受,卻是他獨有的印象,帶有他自己的想象。
在這篇批評中,雷達把整個評論都建立在這樣極富個性的閱讀印象上,從對小說《井》所獨有的特點的分析人手,引發出了對當時文學創作的反思。眾所周知,在《井》發表的時代,小說創作開始進入一個由“寫什么”到“怎么寫”的轉變,創作上開始追求形式上的創新,這固然是當代文學觀念、文學創作上的進步。但變化發生的同時,新的問題也暴露出來:
形式逐漸高過內容,內容形式出現了新的不平衡。雷達從陸文夫的這篇小說中卻看到“如此平淡如水的外表,如此深刻熾熱的內蘊”,兩種品格和諧共生。雷達認為這正是《井》這篇小說對于當時文壇的獨特價值所在。
再如,《模式與活力——賈平凹》這篇長文,在這篇文章中雷達這樣寫道:
我讀他(賈平凹,引者注)的近作有兩種極矛盾的感受交錯著:第一種是“一”與“多”的矛盾——眼前不斷幻化著殊異的人事、情緒、色彩、使人產生繽紛繚亂的新奇感,但這各色人物故事又似乎很熟悉,就像同一尊“千手觀音”的臂膀。第二種是既“遠”又“近”的奇特的幻覺——一面朦朧感到,他的小說中的悲歡離合,聚散浮沉仿佛發生在久遠的年代,像陳年古董,一面又好像站在若干年后看今天,經濟變革的魔力如何攪起了黑氏們的肉體和靈魂的悸動,看得真真切切,近在睫前。
在由這種感覺所引起的迷惑的趨勢下,雷達試圖探索其小說背后的創作模式。
首先雷達對賈平凹的創作歷程進行了梳理,這一梳理本身也饒有趣味。他將賈平凹截止到當時的創作歷程分成三個階段,把每個階段的特點用一個女性形象來概括。這樣的方式首先就讓人耳目一新,使得賈平凹當時的創作特點直觀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同時這種用象征、比喻等方式的概括,也使得賈平凹早期創作中以女性為中心這一特點形象地呈現出來。
而當雷達論及賈平凹小說的另外一種創作模式時,再一次運用了一個獨特的意象——石磨。他在文中這樣描寫“石磨”這一意象:“上扇可以轉動,下扇則穩固不動,兩扇由一軸相連,原料源源填入磨眼,隨著石磨旋動便流出我們需要的糧食。”從賈平凹的小說中,雷達發現了這種類似石磨的特點:小說中所描寫的“急劇變動的社會環境”是石磨可以轉動的上扇,而石磨穩固不動的下扇則是“民族傳統倫常感情、道德規范和行為準則”
于是,隨著石磨的變動,常與變、內與外、穩定與流動、必然與偶然、個人與環境,便展開劇烈沖突。外對內的壓力越大,內對外的張力也越強,變革生活的詩情,便都從這巨大的磨盤飛濺而出,賈平凹得以施展筆墨,解剖他的男女主人公心靈的秘密。
其實有很多論者都發現了賈平凹小說中貫穿著這種描寫現代文明對傳統文明的沖擊的主題,但是,像雷達這樣用形象的比喻來論述的卻很少。而石磨這一意象的運用說明了雷達藝術感覺的敏銳與藝術表達方式上的豐富生動。就這樣,雷達從由閱讀印象所帶來的疑惑出發,逐漸探尋賈平凹小說中的“常”與“變”、“一”與“多”,對賈平凹早期小說創作的總體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論述,對認識與理解賈平凹早期創作起到了很好的指導作用。
有學者指出雷達的這篇文章借鑒了結構主義批評:
通過對賈平凹近十年的小說創作考察,認為賈氏的創作始終存在著一個以指向中國農民的歷史命運、道德品格、意識情感的不倦探索為總目標,以女性作為“中介”,以農村男女的為軸心,以社會變革作為原動力,以中世紀的筆記小說作為自己的藝術范型之“模式”,這里無疑借鑒了普洛普在《民間故事形態學》中對童話的功能和敘事結構模式研究,以及巴爾特的“層次論”和格雷馬斯的“角色模式”等等結構主義批評的影響。
雖然如此,雷達并沒有被這些生澀的理論所束縛,進行生搬硬套的挪用,而是將這些理論消化吸收,為我所用。從這篇評論中,我們不僅看到了雷達精彩的論述,也看到了雷達所極力追求的那種文學批評的獨立性。
進入九十年代,雷達這種帶有感悟式色彩的文學批評面臨著嚴峻的挑戰。文學評論學術化的大潮裹挾著雷達不得不漸漸放棄了過去散文式的批評文體。雖然雷達在面對西方文學批評方法的涌入時表現得相當冷靜,沒有去盲目求新求奇,但是時代的大環境還是對雷達造成了影響,雷達的評論文章越來越趨向于條理化、學術化。除了個別特別能喚起他審美體驗、與他能產生強烈感情共鳴的作品,如《白鹿原》、《大漠祭》這樣的小說外,雷達鮮有上述這類文學評論作品問世。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但不知這究竟是雷達的遺憾——面對文學作品,雷達已經失去了早年的激情;還是中國當代文學創作的遺憾——當代文壇已經很少再有能深刻打動人心的作品問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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