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地農民工困境思考
時間:2022-07-01 0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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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土地,我還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農民么?”22歲的新生代農民工魏以一種開玩笑的口氣向記者質疑。她現在上海打工,雖然近期還沒有回家的打算,但她仍渴望自己的名下也擁有一份土地,就像村里的大多數農民一樣。
記者在、江蘇等地采訪中了解到,新生代農民工中已經出現一個特殊群體:“無地農民工”。如果這個群體在城市找不到工作,無論滯留城市還是回到農村,都可能面臨缺乏基本生活保障的困境,成為影響社會穩定的隱患。基層官員建議,應對“無地農民工”現象未雨綢繆,提前謀劃對策。
新生代農民工出現新群體:無地農民工
22歲的農民工魏現在上海市一家鞋廠打工。雖然她的戶籍仍在田營鎮魏窯村,但在老家卻沒有土地。村里20世紀90年代初最后一次土地調整時,她家因計劃外生育人口且未繳足計劃生育罰款,她沒能分到土地。很多像魏一樣的新生代農民工都面臨著這樣的尷尬:作為農民,她沒有土地作為基本的生產資料;而作為工人,她被鞋廠永久接納的可能性也很小。
對此,省市市長孫提出了“無地農民工”的概念。他分析說,“無地農民工”的存在主要有兩個原因。一部分無地農民是計劃外超生人口,他們受計劃生育政策影響未能分到集體土地,還有一部分是農村土地30年不動政策實施后的新生兒。“無地農民”長大成人外出務工,就成了“無地農民工”。“無地農民工”的年齡層次基本都是新生代農民工的年齡范圍。隨著時間推移,這一群體的人數會越來越多。
目前,“無地農民工”數量已經具有一定規模。市政府勞動部門已經關注到無地農民工現象。據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汝粗略估計,市228萬外出農民工中有“無地農民工”60萬人,估計今后每年有10萬沒有土地的新增勞動力進入社會。
以魏窯行政村魏窯自然村為例,該自然村目前共有2200多人,上世紀90年初,魏窯自然村對土地進行了最后一次分配;當時有50、60名計劃外出生人口沒有依法繳納計劃外生育社會撫養費(即計生罰款),沒有分到土地;1990年8月以后出生的人口,也不能分到土地。這些人現在已經成為勞動力外出務工。村干部魏天和粗略估算,截止到2008年底,魏窯自然村無地農民累計人數在400人以上。
邊緣中的邊緣:“無地農民工”不等同于失地農民
“無地農民”和失地農民不同。失地農民是在城市化進程中出現的,其喪失土地過程是顯性的,失地農民不僅有一大筆土地補償款,還會被政府納入城鎮職工保障體系,在就業、養老、醫療等方面得到行政力量的照顧。但“無地農民”一直處于隱性狀態,游離于政府的目光之外,還無法享受到政府的額外關照和重視。
農村耕地資源日漸緊張已經成為一個無法回避、日益逼近的難題,“無地農民工”是由此產生的一個典型群體。汝認為,由“無地農民工”群體的出現可以看出,農村中土地資源不均衡的現象越來越嚴重。在農村,有的家庭女兒多,女兒出嫁后,剩下兩個老人種著10多畝地;有的家庭兒子多,常常10多個人口,土地還不到5畝。對于一些人均耕地連0.2畝都達不到的家庭,土地已經逐漸喪失了基本社會保障的功能。務農收入不再是他們日常收入的主要來源。
“無地農民工”的出現凸顯出土地資源不均衡趨勢現象。魏說,在他們村,有的家庭孩子已經考上大學,在外地工作了5、6年,脫離了農村戶口,但這些人一邊領著工資,各種社會保障齊全,名下還有一份土地。這對魏這樣的無地農民工而言,顯然是非常不公平的。
“無地農民工”的未來走向值得關注和研究。省社科院研究員王分析,“無地農民工”群體分化為三類:第一類能在城市定居并成為市民,有著醫療、養老等保險。在當前戶籍、社保、教育等現有制度不發生改變的情況下,能在城市擁有穩定工作、收入和固定住所并定居城市的,只有極少數人能成為第一類;第二類人在城市工作多年,隨著青春消逝,其就業選擇范圍越來越窄,甚至面臨失業,但由于長期在城市生活工作,不愿回農村,仍選擇留在城市,成為城市中的赤貧者;第三類將返回農村,耕種父母或親屬的土地,或者租種他人土地,以此為生。后兩類人將可能是“無地農民工”群體的主要去向。在社會經濟平穩的條件下,當他們喪失勞動力時,不管他們滯留城市還是返回農村,他們的未來生活保障和養老問題都會面臨難題;如果遭遇社會經濟環境突變,這些無地農民工找不到工作,同時他們在農村沒有土地等生產資料來保障基本生活,他們就有可能成為影響社會穩定的消極因素。
談及未來的打算,魏說:“最近還沒有回家的打算,還要再打幾年工,但我終究還是要回到農村的。我現在在工廠上班,每月都能拿到工資,沒有想過以后回到農村沒有土地如何生活生存,等到時候再說吧。”
“無地農民工”:可能成為不穩定因素
基層鄉村干部分析認為,土地資源不均衡分配目前還不會影響到農村社會穩定。當前,幾乎所有的年輕人一畢業就會選擇外出打工,不選擇留在家中種地。沒有土地的年輕農民的父母都是有土地的,從農村習俗來看,這些土地不僅是其父母的基本保障,也是他們自己的最基本的生活來源保障。所以土地資源不均衡目前尚不足以成為一個顯性問題。但以后如果土地分配不均趨勢加劇,則無論是回到農村的“無地農民”,還是留在城市的“無地農民工”,都可能成為不穩定因素。
一些基層干部和專家認為,從未雨綢繆的角度來看“無地農民工”問題,主要應從三個方面來著手。一是國家有關部門應對這一群體進行完整系統的統計調查,對這一群體在地區分布、大致人數等方面有宏觀的數據掌握,以便對其有宏觀的把握,了解這一人群的動態,從而能有的放矢,進行合理的統籌和管理,這個工作應該說是應對這一問題的根本工作。
第二是對于農村土地資源分配不平衡的現狀進行適當的調節和改革。在不違反大前提、不引發新矛盾的前提下,允許部分這類矛盾相對尖銳的地區進行試點改革,探索解決農村土地資源分配不平衡的方法。
第三是繼續加快城市化速度和水平,把一些有能力又有意愿留在城市的農民工轉化為市民。在這方面,破除農民工進城務工、定居的戶籍、教育、社保等政策壁壘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同樣可以在有條件的地方進行嘗試性的改革和調整。在城市化過程中,繼續加大中小城鎮的發展非常重要,在越來越多的大城市不堪重負的情況下,大量移民遷入中小城市將帶來各種資源,并促使勞動生產率進一步提高,經濟效益提高、產業和服務多元化、收入和消費升級加快、就業機會更多,單一功能城市逐漸變成多功能城市,小城市逐漸成長為大都市。江蘇等長三角等地的“新市民”運動可以說是農民市民化的成功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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