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絲的悲劇范文

時間:2023-04-01 04: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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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關鍵詞】苔絲悲劇

一、社會、家庭織就了悲劇的大網

苔絲的悲劇是社會和家庭造成的。苔絲在小說中露面時,家庭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的父親是個小販,懶散而又愚昧虛榮。當他從多嘴的持令安牧師那兒聽到有關自己貴族家庭歷史的消息后,竟喝醉了酒,出盡了洋相。母親先是擠奶工,后來洗衣,庸俗淺薄,不諳世事。苔絲共姐弟七人,家庭的沉重一開始就給她的命運籠上了陰影。苔絲一離開學校就幫忙干活賺錢養家,把家務的擔子慢慢移到自己年輕的肩上。她為了謀生四處飄蕩,從純瑞背到布蕾谷,從塔布籬到布蕾港,再到棱窟槐,在這為了生活而掙扎的過程中,苔絲先后遭到了被,被遺棄,被欺凌的悲慘事件,卻始終沒有用勤勞的手收獲到富裕的生活。這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的沖擊下,小農經濟解體了,喪失了生產、生活資料的農民依靠勤勞是不可能擺脫貧困的。貧困一直是苔絲悲劇的推動力,并且最終導致了她的毀滅。在苔絲的父親病死,母親妹弟無處容身的情況下,有錢的亞雷得到了苔絲,因為“他待我(苔絲)母親,待我的家里人都好”。苔絲在強大的道德、宗教壓力下不曾屈服,但面對經濟壓力,苔絲放棄了自己視同生命的愛情;亞雷利用暴力手段以及偽善的宗教面具,都沒有使他得到苔絲,但他利用金錢幫助苔絲家人擺脫了經濟困境,卻使苔絲屈服了。苔絲的悲劇是為資產階級服務的腐朽的倫理道德、偽善的宗教以及不公正的法律制度共同作用下的悲劇。

二、亞雷時時伸出罪惡之手

亞雷是自稱“撒旦”的,是“那幻化作低等動物誘惑你的家伙(撒旦)”。苔絲到養雞場做工,他時時尋找時機接近她,盡管苔絲處處回避他,但在這個風月老手面前不堪一擊。正如書中所寫的那樣“從此以后一道深不可測的社會鴻溝就把我們的女主人公的品行人格跟當初那個離開母親的大門到以特城來碰運氣的姑娘分隔了開來”。這是她心靈上不可愈合的傷口,也是她思想上的一個沉重包袱,社會對她充滿歧視,對她以后人生有根本的影響。亞雷殘酷地玷污了自然之花,把苔絲推上了悲劇之路。

三、克萊始戀終棄摧毀了她的精神和心靈

克萊在苔絲心中是個天使。他博覽群書,相信科學,是個當時社會中理想化的人物。他崇尚自然的生活和品格,他的理想是將來經營自己的農場為人類服務。他能克服中產階級優越感,和奶場的人們打成一片,像理解朋友一樣理解他們,能欣賞他們的性格和才能。他對苔絲的愛具有初戀的純潔、熾熱與真誠,深深地為苔絲的天真、純樸所傾倒,在他眼里苔絲達到物質美和精神美的極致,是美好的化身。他說苔絲“真是渾身洋溢著詩意,她就是詩的化身,她過的就是詩的生活――那種生活舞文弄墨的詩人只能在紙上寫寫罷了”。他對苔絲的愛帶有強烈的理想化色彩,是純潔的柏拉圖式的,帶有田園牧歌的情調。克萊的理想與現實的矛盾是自由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矛盾化性格的體現。他在矛盾面前的選擇暴露出他作為資產階級軟弱、自私、冷酷、無情的一面,他的愛情終究比不上苔絲那完全無私的真誠的愛。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克萊也是悲劇角色,他對愛情純潔美好的追求,雖然對他這個也有過荒唐事的人來說,帶有明顯的男權意識,但對他這個個體而言,不應該受到過分的指責,他的追求被無情的現實撕破了,他的痛苦不能簡單地用階級的概念去評判,這是人類文化長期發展的結果。僅從個人而言,克萊是受害者。在這點上苔絲是認可的,不然后來不會追趕克萊,也不會有把自己的妹妹交給克萊。但是,正是這個同樣是受害者的人,無情地傷害了苔絲,這使得苔絲的遭遇更具有了悲劇特質。

四、苔絲本身的性格造成她的悲劇

正如純潔的羔羊容易迷途,易被惡狼吞食一樣,苔絲的純潔善良易受社會齷齪虛偽的摧殘;她的無私和自我犧牲精神,給邪惡的勢力以機會;而她自身追求純潔和坦誠,也使她與幸福失之交臂。老馬死后,任勞任怨的苔絲來到養雞場,這就為亞雷引誘埋下了隱患。在遭到同伴的嘲諷的情況下,她竟跳上了亞雷的馬,她的純潔,她的心靈不設防使她步入了危險,而在天黑后的樹林中,在無其他人的環境中,她沒有更深的意識到亞雷這個花花公子的巨大危險。她對亞雷并不是絲毫不了解,但在此時她缺少了更多的防范,這是她純潔的一面,也不能不說是她的性格中或者說意識上缺少世事的一面。在評述苔絲失身一事時,多數人用被亞雷的“奸誘”一詞,正說明了這一點。這一點在她向克萊坦白自己的過去時,同樣表現了出來。傳統的觀念在苔絲心靈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從失身之后永遠懷著一種犯罪感,內疚感和自卑感,一遇到這類問題就使她畏縮退讓,表現出軟弱的面。她一再拒絕克萊的求愛,正是這種心態在折磨她,使她內心陷入了極大的矛盾中。在克萊不能原諒她時,她的自卑感更加明顯,不斷地解釋請求,甚至表示愿意做他的奴隸,只要他愿意跟她生活在一起,甚至愿意為了他的利益跟他去死。她的純潔、自尊,不會使她施展女性的魅力極力軟化他,不會大吵大鬧、死磨硬纏他,但她的這種自尊的背后是自卑和負罪心理在作怪。在亞雷再次糾纏,家境陷入絕境的情況下,雖然她也懷著渺茫的希望等待克萊的寬恕,但她最終在善良本性和犧牲精神的促使下選擇了屈服,其實在她內心深處也有傳統觀念在作祟。她最后的反抗是激烈的,但是促使她復仇的種子仍是亞雷奪去了她的貞節,剝奪了她愛的權利。可見,她是具有反抗精神的,但她在社會面前是弱小的,自身的思想也有脆弱的一面,難以逃出世俗觀念的羈絆。但是,不管是失身時缺少設防之心,對克萊的過分坦誠,還是傳統觀念對她的束縛,都不能否定她善良的本性。淳樸的苔絲沒有想到老馬會死在自己的手里,便開始深深的自責,甚至當母親提出讓她去認親(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和讓女兒嫁給闊人的僥幸心理)時,苔絲也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而是懷著掙了錢再給父親買匹新馬的誠實愿望走向了亞雷。對于只讀過小學的苔絲,選擇為家庭而犧牲自己的認親行為只是源于她質樸、純真的心性。正是苔絲這一純潔的天性,“注定”了她的悲劇命運。從悲劇中我們可以看到,苔絲的每一次舉動都源于她的純潔天性。可以說,苔絲純潔的品質在與她的品質處于對立面的資本主義社會環境的作用下,導致悲劇的產生。因此,苔絲的悲劇是一個純潔的超越者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悲劇。

苔絲的悲劇是一個社會悲劇,造成其悲劇的根源既不是冷酷的命運之神,也不是偏執的性格,而是她生活于其中的那個社會環境。經濟力量從根本上決定著苔絲的悲劇,其他上層建筑如:倫理道德、宗教法律等都在經濟的制約下發揮著作用。因此,社會中的人,在一定的經濟條件下,在特定的階級集團中形成他們的性格。苔絲本人和與她產生關系的資產階級人物身上都帶有本階級的印記,這種由社會所決定的性格在苔絲的悲劇中起到了作用。

【參考文獻】

[1].哈代.苔絲[M]. 孫法理,譯.譯林出版社,1993.

[2]楊周翰.歐洲文學[M].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

[3]約翰?瑪西.文學的故事[M].江蘇人民出版社,1998.

[4]盧那察爾斯基.論文學[M].人民文學出版社,1999.

篇2

【關鍵詞】苔絲;悲慘命運

苔絲生活在工業革命剛剛開始的英國。當時的都市不僅成了資本主義的大本營,農村也顯現出它的影子。在資本主義出現后,以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為主的英國農村日趨崩潰,封建體制下的農民失去土地,走在生死邊緣。《德伯家的苔絲》中的女主人公苔絲具有農民和雇傭勞動者的雙重身份,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她的命運必然是悲慘的。

一、托馬斯·哈代和《德伯家的苔絲》

托馬斯·哈代,英國最杰出的小說家之一。哈代出生于英國西南部的鄉村,這里的自然環境為哈代的作品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哈代的作品反映了封建體制下的英國農村逐步瓦解后,社會、經濟、政治的演變和人們在社會巨變中的悲慘命運。

作為哈代最著名的小說,《德伯家的苔絲》描寫了貧窮的農家女子苔絲一生的悲慘遭遇。苔絲在農村的生活讓她以為可以勞有所得,但是社會的變革使她身不由己,命運悲慘。苔絲去德伯家“認親”并工作時,被亞雷·德伯侮辱,懷了身孕,從此忍受著歧視。孩子病死后,她在一家牛奶場工作,與輟學想要養牛自立的安吉爾·克萊相愛。而在坦白了自己的不幸后,安吉爾遺棄了苔絲,使她走上更悲慘的道路。在苔絲的父親死后,亞雷又來糾纏苔絲,苔絲為了全家的生活不得已而委身于他。而安吉爾的歸來刺激了苔絲,促使她釀成殺死亞雷的悲劇。最后苔絲被法庭判處死刑。主人公苔絲具有農民和雇傭勞動者的雙重身份,她所受的壓迫是雙重的。在原始的小農經濟難以繼續維持的情況下,苔絲承擔起養家的責任,勞苦奔波,悲慘地被富家子弟污辱,在物質和精神生活上承受著資本主義的剝削。安吉爾是資產階級倫理道德的代言人,他對苔絲的遺棄,使她在身體保受,精神承受社會巨大壓力下,再次遭到沉重的打擊,最終喪失了生活的信心,成為資產階級倫理道德的犧牲品。

二、導致苔絲悲劇的原因

(一)社會因素。當時的經濟變革摧毀了以苔絲為代表的農民的基本生活。在工業革命后, 英國資本主義生產模式逐漸地深入農村地區, 新發明的機器被廣泛地使用, 這一步步地使個體農民陷于貧窮和破產。為了謀生,苔絲,還有像她一樣失去土地的農民不得不忍受著剝削。在動蕩的社會變革和生活重壓下,苔絲身體和精神困苦不堪。同時, 以苔絲父親為代表的農民不得不進入城市, 資本家采用的手段之一就是收回他們的房子和土地。苔絲父親的死預示著苔絲一家將失去自己的住所,他們就必須離開生活的土地去謀生。這是他們農民身份的終結,雇傭工人身份的開始。苔絲和她家人的悲慘經歷只是那個時代千千萬萬經歷貧窮和破產的農民的一個縮影。

(二)生活環境。失去土地和資本主義的剝削使苔絲貧困交加,這是直接導致苔絲悲劇命運的原因。生活的壓力使苔絲不停地奔波,使她的父母逼迫她去認親,使苔絲在安吉爾沒回來的時候飽受屈辱,委身給亞雷。

(三)人物關系。亞雷和安吉爾是造成苔絲悲慘命運的源頭。苔絲由于年幼和貧窮受到了亞雷的,而她再次迫不得已回到亞雷身邊,則是由于安吉爾的道德偏見和人性的冷漠。安吉爾拋棄苔絲后才認識到,迂腐的傳統道德無法抑制自己對于苔絲的感情,他受傳統道德的影響做出的決定害了苔絲和自己。但安吉爾的“回歸”更加深了苔絲的不幸,這使她在不得不接受亞雷后,更感受到自身的屈辱。亞雷的丑惡,安吉爾的冷漠、離棄與回歸,自己長期所受的痛苦和屈辱,命運對自己的不公,種種的悲慘遭遇演化成痛苦和絕望折磨著苔絲。最終復仇的怒火促使苔絲成為了一名殺人犯。

(四)苔絲的性格特征。苔絲的性格特征也是造成她悲慘命運的因素之一。苔絲很孝順,對父母的話惟命是從。她在父親去世后,主動承擔起養家的重任,照顧母親及幾個弟弟和妹妹。她總在家里極其困窘的時候挺身而出。從這個角度看,苔絲的一生,好像從開始就注定是一個悲慘的命運,注定是用來為家庭犧牲的。苔絲的性格中充滿了堅毅。在她被亞雷以后,她并沒有受傳統的道德所束縛,毅然決然地決定不嫁給亞雷,因為她鄙視他。苔絲是堅定的,她內心堅定地要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要找自己真正愛的人,她不會因為世俗觀念的壓力而犧牲自己的路,犧牲自己希望過的生活。苔絲是真誠的,在新婚夜,她向安吉爾傾訴了自己過去的悲慘遭遇,但安吉爾不顧她的坦誠和痛苦,選擇舍她而去,這是苔絲人生最痛苦悲慘的遭遇,因為真誠斷送了愛情和未來。苔絲是勇敢的,她勇敢地在那個時代當了未婚媽媽,勇敢地挑戰著那個時代,但這種勇敢在很大程度上是無奈的。孝順,堅定,勇敢是苔絲自身的性格,也是對這個社會無奈的妥協。最終她殺死了亞雷,追求自己真正的愛情和生活。苔絲最后被判處絞刑,幾天的幸福生活和一輩子的苦難和最后的死刑形成了強烈地對比,使悲劇達到了頂峰。

三、結語

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物在你面前摧毀。苔絲的悲慘命運不是一種偶然,而是有著社會和自身的必然性。苔絲孝順、堅毅、真誠、勇敢,正是這樣一個擁有世間美好品質的女性,在當時動蕩的時代中,被夾在社會變革的洪流中,努力抗爭,卻被越推越遠。苔絲的意愿與命運之間是殘酷的背離,她只是那個時代具有悲慘命運的眾多人中的一個。苔絲短暫的一生是充滿了悲劇色彩,而悲劇必然會含有痛苦、屈辱,甚至死亡。苔絲上演的悲劇充滿著一種不妥協的永恒精神,因為悲劇的美就在于她與悲劇命運必然性的抗爭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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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程漢大.英國政治制度史[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 1995.

[3] 楊周翰,吳達之,趙蘿蕤.歐洲文學史[M].北京: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

篇3

關鍵詞:苔絲 悲劇 原因

掩卷深思,同一時刻,同一塊土地上,所謂“舉國歡騰”下,正有人哀哀飲泣,人與人之間的悲歡竟至于如此的不相同,一絲絲悲涼襲上心頭。哈代完全無意于在對生活的漫畫中去找尋悲劇感和喜劇感,而是把生活原樣保留下來,這中間就蘊含著悲劇與喜劇的默默滲透,它已融入生活中,正是在這淡化與消失的過程中包含著一下些驚心動魄的東西。

——題記

托馬斯·哈代,被予以“一個聳立在維多利亞時代和新時代交界線上的憂郁形象”,是享譽世界的偉大詩人和批判現實主義小說家。小說《 德伯家的苔絲》 是哈代悲劇作品中最深刻、 最成功的一部。一部小說是一個作者的靈魂深處的再現,整部小說中苔絲的形象都與哈代的思想密不可分,作家塑造了苔絲去表現“哈代的感情,他的直覺,對美感的掌握,是偉大而深沉的”。

(一)命運的悲劇

19世紀80年代的英國資本主義不僅在都市長足發展,資本主義大規模的經營方式在農村也開始萌芽,隨著資本主義的侵入,家長制統治下的英國農村一步步趨向崩潰,造成個體農民的破產,走向貧困。苔絲作為一個貧苦農民的女兒,又作為一個雇傭勞動者,其命運必然是悲慘的。

小說中作者為了更加突出這種命運的不可違抗性,穿插了大量的偶然性因素。老馬的死;苔絲跟亞雷的相遇成為她生活中的轉折點;遇見了心儀的對象安吉爾,準備談婚論嫁,卻在結婚前夕寫給他的信產生了誤會;一家人再次陷入無助,她被迫委身于亞雷時,安吉爾卻悔改返回,無奈下的一刀,結束了一切。 在這一系列事情上,我們明顯地感覺到了命運對人物的嘲笑,苔絲是天命或宿命的犧牲品;,小說中有那么多的偶然性,每一次偶然轉折,都使她向毀滅的深淵墜落一層。這種偶然性,固然都是許多社會必然性與自然必然性的交叉點,但一連串的必然性,則是哈代構思的結晶和他的悲觀主義宿命論的發展軌跡。

(二)社會的悲劇

麥克默特里曾說過:“毫無疑問,對于維多利亞時期的人們來說,兩性中存在著雙重道德標準。女孩們被要求婚前保持貞節婚后忠貞,而男人們的情況卻大不一樣。 ”一個女人一旦 “墮落’,就等于毀掉了自我。她將不可避免地倍受折磨,甚至走向死亡。苔絲在圍場遭受亞歷克侮辱后失身的時候起,在眾人、 甚至在她自己的眼里,她的身份便已不同于以前了。正是這種思想:成為她自己釋懷不開的痛。她“根據陳腐無聊的習俗,布置了不同情自己的形體和聲音”,用“一堆使自己無故害怕的道德精靈”來恐嚇自己。即使在大自然中間,“老是把自己看作一個罪惡的化身,侵犯了清白的領地”。苔絲按照傳統的觀來衡量自己的清白與否,她比別人更不能忘記自己的“恥辱”。

而亞雷為代表的惡勢力及其強大的后盾——國家機器、法律對苔絲的迫害是一種無形的更可怕的精神殘害。苔絲一生都是強權和暴力的受害者。亞雷之所以敢稱霸四野,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不僅因為他有錢、有勢,而且更主要的是有資產階級國家機器、法律的保護。社會和法律都認為侮辱和迫害苔絲的人是正當的,而受迫害的苔絲則是有罪的。苔絲一生都必得逆來順受,忍受含垢,不能自衛,而當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起來自衛的時候,“‘典型’明證了,埃斯庫羅斯所說的那個眾神主宰對于苔絲的戲弄也完結了。”苔絲成了資產階級國家祭壇上的祭品。苔絲的悲慘遭遇,社會對苔絲的不公正,表明了資產階級法律的不仁道和虛偽。

(三)性格的悲劇

在哈代的理想世界中,苔絲是美的象征和愛的化身,代表著威塞克斯人的一切優秀的方面:美麗、純潔、善良、質樸、仁愛和容忍。因此苔絲是“一個純潔的女人”。但她的不幸正是對她性格的諷刺——她的純潔致使了她的輕信與天真。一位這樣輕信他人的姑娘,她勢必會既喪失名譽,又失去自己的愛人,這也是她不理解的,她的愛人安吉爾怎么能夠不象她愛他那樣,同樣無私地愛著她。但若她不是這樣純樸,這樣天真,她便不會這樣愛著安吉爾,她也就能愛情的結局,亦不會深有負罪感,更不會說出自己的秘密,悲劇也決然不會發生。但是,若失去這些悲情性格,她也不為之苔絲了,也決然不會引發我們憐憫之情。

同時她的反抗性卻不夠徹底,一直受困于她所生活的社會環境中。她一生追求幸福,對埃瑞克敢恨,對安吉爾敢愛,在一定程度上敢于反抗舊禮教。她蔑視和否定宗教,但無法擺脫世俗觀念的陰影,封建禮教壓迫著她。她恪守那個時代的準則,在她內心深處有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感。所有的一切,造成了最后忍無可忍的一刀。她內心絕望地糾結積郁著各種感情,性格的沖突達到了一個極限并走向巔峰,直至在悲慟與絕望中死去。

我們可以想象,在斷頭臺中央,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著的是苔絲的精魂,有一些說不出是什么的東西的掙扎,久之,久之,終于掙扎出來,隱約像是長嗥,像是一匹受傷的鹿,當深夜在城市中嗥叫,慘傷里夾雜著憤怒與悲哀。

魯迅先生在《影的告別》中的一段話:

由我所不樂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去;由我所不樂意的在地獄里,我不愿去;有我所不樂意的在你們將來的黃金世界里,我不愿意去。

然而你就是我所不樂意的。

朋友,我不想跟隨你了,我不愿住。

我不愿意!

嗚呼嗚呼,我不愿意,我不如彷徨于無地。

正如這段文字,那些個人與自然,人與社會,與自己內在的各種矛盾,就如這如怨如訴的聲音,追逐著苔絲,釘子般的敲進人心里,讓人感到恐怖,感到命運似毒蛇似的在尸林里蜿蜒,怨鬼似的在黑暗里奔馳的酷烈的沉默中的逼人的氣勢,這只能發自人靈魂的最深處,是時間洗刷不掉的,永遠不能忘記的,卻也無法逃避的生命的聲音。

最后一刀,是這種絕望的反抗。它使苔絲無法避免法律的制裁,成就了苔絲的死。苔絲的死是一場不幸的悲劇是不可抗拒的偶然性,是時代的必然性,是生命的無常,這讓我們覺得命運本生就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其中每一個人牢牢捆住,沒有誰能掙脫。正像賽捏卡曾經說過的:愿意的人,命運領著走,不愿意的人,命運拖著走。的確命運可以反抗但不能戰勝,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毀滅給別人看。苔絲最終沒能逃脫命運,盡管她那么天真單純善良,盡管她無私任勞任怨,但無常的生命不會對任何人“法外開恩”,她成了命運的。(作者單位:山西大學外語學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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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苔絲;各種矛盾與沖突 ;評價

中圖分類號: I106.4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1-1297(2008)09-080-01

一、苔絲的寫作時代背景及作者簡介

托馬斯?哈代是英國十九世紀最后一個重要的小說家,他出生在一個發生翻天覆地巨變的時代,壟斷資本主義的出現、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十月革命的出現等。他的小說反映了資本主義發展過程中廣大農民所遭受的悲慘命運,對資本主義社會的婚姻觀、道德觀、宗教觀等一系的問題提出了無情的攻擊。《德伯家的苔絲》便是哈代的代表作之一。

二、女主人公苔絲與各種人物之間的矛盾和沖突

(一)苔絲的美貌與貧窮

苔絲第一次出現在讀者面前,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她那生動艷若牡丹的嘴再加上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就為她的容貌和形象增添了動人之處。安璣(Angel)第一眼見到苔絲稱她為自然的女兒,把苔絲當作自然中美的化身,但這種美不僅存在于表面,而主要在于苔絲的內心――善良。

苔絲的善良體現在她對家庭的責任上,作為長女她身上肩負著不可推卸的義務。“德北”與“德伯”一字之差卻有著不同的生活軌道,她的祖先曾經是顯赫富有的貴族,十九世紀后期家族衰敗了,到了苔絲父親這一輩時,只落得個鄉村小販的身份,更為不幸的是,唯一值錢的老馬“王子”在途中被一輛郵車撞死,苔絲陷入深深的自責與內疚之中,對于這個家來說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唯一賴以生存的全部財產沒有了就意味著傾家蕩產了,父親小販的生涯也就標志著結束了,因此苔絲就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一條本不應該走的路,在父母的極力慫恿下去了純瑞脊(Trantridge)幫德伯維爾太太養雞。本以為用自己的勤勞可以養活家人,但不幸仍接踵而至。當安璣爾離開苔絲走后,從他留下的五十磅錢里,她從中拿出了一半給了她的父母,算是對父母養育之恩的報答,從中可以看出苔絲雖遭不幸但卻從不怨天尤人,仍對家人充滿了親情關心。

(二) 苔絲的單純與亞雷的陰險狡詐

古樸的鄉村生活使苔絲有一顆非常純潔的心靈,以至于遭受亞雷的并拋棄,最后為了家人的生存需要再次犧牲了自己。單純本是人的美德,但卻給苔絲帶來了一系列的不幸,她的單純與整個資本主義社會的復雜性是格格不入的,資本主義社會人人都是爾虞我詐,怎能容得了一個單純的姑娘呢?法律保護的是剝削階級的利益,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亞雷為所欲為卻得得到保護,而苔絲卻被判以死刑。

亞雷這個人物一開始作為德伯家的少爺出現的,文章后來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亞雷也成了一名牧師,就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也成了宗教的代表,從一個罪惡的化身轉瞬間成為一個積德行善的牧師,不能不說是資本主義社會對窮人的一種嘲諷,這讓苔絲更加蔑視宗教。

(三)社會的壓迫與苔絲的反抗

苔絲作為一個普通勞動者,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她不甘心當亞雷手中的,也曾與他做過斗爭,雖然被但她卻不愿留下來向亞雷屈服,這體現出她不愿意為金錢喪失自己的尊嚴,她說:“ Never ,never? I made up my mind as soon as I saw, what I ought to have seen sooner ; and I won??t come (chapter 12) I have said I will not take anything more from you, and I will not ――I can not ! I should be your creature to go on doing that, and I won’t” 本章最后當安璣千辛萬苦找到苔絲時,遲到的愛情使她毫無畏懼地殺死了亞雷,把她對資本主義社會道德禮教的憎恨也一起抹殺了,她用她的死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抗拒。就是這樣一個美麗、善良、勤勞的女性用她短暫的一生唱響了資本主義社會的挽歌

三、苔絲對當時英國社會產生的影響及其片面性

(一)苔絲對當時英國社會產生的影響

這部小說是英國文學史上的一座橋梁,哈《德伯家的苔絲》主要目的是以苔絲這一形象來攻擊所謂的神學和宗教,在很大程度上觸犯了當時社會意識,因此他遭受到眾多的批評。他突破了十九世紀文學創作的局限性,努力來表現近代資本主義條件下人們對生活的感受,成了英國小說中現代主義的一個先驅。

(二)苔絲對英國社會產生的片面性

小說中人的命運與環境之間的悲劇沖突成為一條主要線索,哈代和苔絲一樣無法找出悲劇的根源,不能理解悲劇的實質,所以他們只能把一切歸結為神秘的意志力的作用,在支配生活的命運前面認為人總是軟弱無力的。他忽視了時代的主要問題――無產階級的地位及其作為領導英國各階層勞動人民解放斗爭的歷史使命問題,未考慮到這種歷史進步層的結果,而陷入對宗教制度的幻想。

結語

十九世紀的英國是最早的資本主義工業化國家,農業國逐漸發展成工業國,勞資雙方矛盾也隨之成為社會主要矛盾,在這種歷史背景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很快成為文學的主流。哈代通過對苔絲這個鮮明人物的塑造,最深刻地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朽性。當我們讀哈代的這部作品時,所震撼的不僅僅是因為對傳統道德的超越,更因為主人公的人性及其靈魂深處的魅力。這使之成為最為動人的女性形象之一。

參考文獻

[1]李玉鵬.英美文學選讀[M].北京:中華工商聯合出版社,2000.

篇5

摘要托馬斯?哈代是19世紀英國最重要的現實主義小說家,其主要成就是創造了“性格與環境”小說,《德伯家的苔絲》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作。丹麥文學評論家勃蘭兌斯認為哈代的眾多作品都著眼于“環境”對人物性格的影響因素,當然在一定程度上也關注了“種族(家族)、社會”對人物性格的種種制約。應當說,哈代是文學理論“種族、社會與環境”的偉大實踐者,是現實主義創作的中流基石。本文擬從哈代作品中主人公的悲劇根源分析其悲劇觀的形成和其悲劇的表現形式,闡述其悲劇意識的發展過程,進而展示哈代對世界文學的偉大貢獻。

關鍵詞:哈代 《德伯家的苔絲》 性格與環境 悲劇

中圖分類號:I106.4文獻標識碼:A

一 小說的悲劇及悲劇人物

100多年來,托馬斯?哈代的作品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其小說中的主人公們的命運悲劇曾對社會秩序和信念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在世界范圍的讀者和研究者心目中,哈代是一顆璀璨耀眼的明星,充滿了無數的神秘色彩。對哈代的研究,早在上個世紀初就已開始,綿延了近一個世紀。盡管各國哈代研究專家曾從不同的視角對哈代及其作品進行了探討,但至今,哈代仍然是一個述說不盡的研究課題。《德伯家的苔絲》是哈代性格與環境小說中最重要的作品。本文擬從《德伯家的苔絲》入手,通過共時和歷時的方法,論證主人公的悲劇根源;運用順序的方式闡述作者悲劇意識的發展過程,努力展示哈代對世界文學的偉大貢獻――性格與環境小說的經典建構。

19世紀后期,英國農民階層的瓦解過程已達到其最后和悲劇的階段。隨著資本主義農業的擴張,小私有者和古老的自耕農階級,連帶著他們傳統的獨立性以及他們自己的純樸文化都行將消失。而這一切一直都是他們的驕傲,是根深蒂固的,因而它的毀滅必然是痛苦和悲慘的。哈代在對現實社會進行控訴和批判的時候,看到了農民的貧困是歷史的必然,但他不知道他們該怎樣擺脫不幸的生活,所以在其作品中常流露出無可奈何的悲觀情緒。而他這種來自批判主題的悲觀思想,與其小說中的人物的不幸經歷相結合,就轉生出了“性格與環境小說”的悲劇主題。

丹麥文學評論家勃蘭兌斯(Georg Brandes,1842-1927)在大量通讀了19世紀英國文壇上的作品后,對歐洲文流做了精辟論述。他認為眾多作品都著眼于環境對人物性格的影響因素,當然在一定程度上也關注了種族(家族)、社會對人物性格的種種制約。《德伯家的苔絲》中的女主人公苔絲就是那個時代的典型代表。她的悲劇故事,也是千百萬被侮辱和受苦難的農民的故事。小說最后寫道,16個警察前來逮捕苔絲,以警察的形式代表的社會親自出面對反抗者進行干涉和報復,這就揭示了苔絲的毀滅不僅是資產階級經濟關系引起的惡果,而且是資本主義社會制度造成的罪孽,具有一定的時代性。作品記錄了當時從根本上改變了英國生活的歷史性大變革對英國農村的沖擊。而產生這種沖擊的一個直接原因就是隨著連接美國東海岸與中西部的鐵路于1870年前后完成后,英國農業發生了迅速和決定性的衰落;另一個原因雖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從長遠來說,其影響更為深遠,那就是農業中的工業革命。所以苔絲的個人悲劇是與歷史和時代的悲劇不可分割的。更進一步講,人物形象經歷的重重磨難、作品的悲劇效果的加劇,不能離開作者對偶然和巧合事件的“特定環境的”安排。小說中的兩封信――苔絲婚前向安吉爾坦白身世的信和她在棱窟槐寫的信,兩次都未能順利到達安吉爾之手,這雖都出于偶然,卻在決定她命運的緊要關頭起了壞作用;還有當安吉爾拋棄苔絲獨自前往巴西后,走投無路的苔絲再次遇到亞歷克等等。種族、社會、環境影響并制約著人物的性格,而人物性格在特定環境中形成和變化。哈代正是憑借他那敏銳的目光,把握住時代的特征,采集現實中的典型事例,并運用獨特的藝術手法,展示出了社會變革中的層層畫面,揭示了其中蘊涵著的無可挽回的悲劇主題。

家庭因素所造成的苔絲的命運悲劇也不容忽視。從她在小說中露面的時候起,她的頭上就懸著一柄德莫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苔絲的父親是個懶散無能、虛榮愚昧而且好酒貪杯的小販,母親則是個淺薄庸俗不諳世事的大娃娃,也是一腦子虛榮。兩個無能的父母卻有著七個孩子,沉重的家庭負擔隨時都可能落到苔絲頭上。偏偏苔絲又深情地愛著幾個弟妹,不忍心看他們受苦。這個形勢就決定了苔絲的命運,她的悲劇遲早是會發生的,只是表現的形式可能不同而已。

然而,這悲劇的諸多要素最終還是要歸結到苔絲的性格悲劇。她是因過早地承擔起家庭的重擔而遭到厄運的。她太純潔、太善良、太勇于作自我犧牲了。這樣一個純潔的、美麗的靈魂,卻被資產階級社會視為傷風敗俗的女人,警戒的典型,受到無情的冷遇和殘酷的傷害。苔絲本是受害者,可是卻被虛偽陳腐的世俗偏見看成是一個奸罪人。純潔和善良變成不幸的代名詞。這真是莫大的不公。

歸根結蒂,悲劇是性格與環境錯綜復雜的矛盾沖突的結果。環境影響著性格,性格同時反作用于環境。家庭的貧困、舊的社會道德觀念的頑固等,從根本上決定了苔絲悲劇的不可避免。

二 哈代悲劇意識的表現

小說《德伯家的苔絲》是個悲劇故事,而哈代將作品創作定為悲劇格調在西方文學史上不是偶然的。悲劇意識在西方文學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哈代的悲劇小說在形式和內蘊上都不知不覺地繼承和發展了這種悲劇思想。

首先,哈代悲劇觀的形成與他的藝術觀一樣,也是錯綜復雜的。對他影響最大的則是他本人的生活經歷,還有英國社會現實生活的、時代的政治氣候和環境的影響;古典文學,特別是古典悲劇的影響。

哈代最初從人自身的沖突中尋找悲劇的根源。他認為人的激情、偏見、野心、欲望等都是悲劇的因素。在莎士比亞的悲劇中,我們也可以發現哈姆雷特、奧瑟羅、麥克白、李爾王等,都因為不能避免由上述個人因素導致的一系列災難而毀滅了自己。在哈代的作品中,一些悲劇人物,像苔絲、安吉爾等,也因為不能克服自身的、偏見、固執、追求、向往,從而造成了悲劇性的結局。從哈代的一系列小說可以看出,小說中遭受最大痛苦的正是追求自己的愿望或堅持自己固有觀念最為狂熱和執拗的人物;反之,能克制、消除偏見和沒有野心的人們,最容易獲得幸福。在《德伯家的苔絲》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命運思想的痕跡,他往往不能從理論上做出正確的解釋,只認為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預先決定了人物的災難和死亡。哈代極力尋找他的主人公悲劇的第一原因,往往在相信天命和否定天命之間游移不定。

其次,在悲劇的表現形式上,隨著哈代觀察和理解生活的深入,他以極其敏銳的洞察力發現由于資本主義的出現,由于利己主義、貧窮、自然災害等因素,導致了高貴的小人物的不幸。而古希臘悲劇常常是根據劇中的一個主要人物的名字命名的。它非常重視男主人公的地位和作用。因為男性比較容易展現剛毅而又悲戚的劇情,而英雄人物的悲劇更能打動人心。即使是女性為主角的也必須具有男性所具備的氣質。英國戲劇權威威尼克爾指出:

“一切偉大的悲劇的主要人物只能是一個男人,如麥克白,或是美狄亞那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其氣質中,有一種堅毅的品格和嚴峻的目的,而這兩者通常與典型的女性是聯系不到一起的。”

在這些具有男性氣質和特征的人物身上,人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人物的悲劇命運和痛苦遭遇,同時也看到了他們的災難是社會和民族的不幸,也使自己體會到命運捉弄人的無奈。所以希臘悲劇專門關注君王、高貴人物或英雄。哈代的后三部小說也是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的,但他們的身份卻有了實質上的變化。作者選擇的人物都是普通的大眾。擠奶女工苔絲、打草工亨查爾和石匠裘德成了他所塑造的悲劇主人公。而苔絲也和美狄亞一樣有著堅毅的品格和嚴峻的目的。她在殺死亞歷克后強調自己的正義目的,凸現了一個弱女子的堅毅的品格,從而使這個形象獲得了悲劇意義。但是苔絲自身的溫柔、天真的性格所經歷的世俗的不幸更易于引起同情和憐憫。

哈代一直被認為是個悲觀主義者,是個陰郁沉悶的作家。他所展示的人生圖畫確實并不叫人樂觀,其小說世界里的人們總是在難以擺脫的羅網里絕望掙扎,他們的理想和追求總是被無情的力量所毀滅。《德伯家的苔絲》里有不少超自然的東西。它們是圍繞著苔絲出現的,給讀者帶來某些聯想。如苔絲試穿婚服時在她心理泛起的《兒童與絲袍》的不祥民謠;苔絲舉行完婚禮回到奶場時那“主兇”的午后雞叫;新婚之夜守在新房門口那兩幅猙獰的杜伯維爾家的婦女畫像,也許正因為如此,有人說哈代是宿命論者。

但這卻是一個誤會,是把哈代對苔絲的負疚心理的描寫當作了哈代的思想。苔絲所生活的農村是個閉塞的、充滿種種迷信思想和迷信心理的社會,苔絲的母親那本《算命大全》便是一個象征。總之,哈代的作品里盡管有許多含宿命意義的東西,卻只起著烘托氣氛、增加色彩、刻畫人物、加深主題的作用,而不能說明哈代是個宿命論者或有宿命論思想。

當我們終于仔細考慮我們對作品整體的印象的時候,其效果是令人信服和滿意的。我們從那里已經擺脫了生活所強加于我們的羈絆和猥瑣情感,我們的想象力已經得到了擴展和提高;我們的幽默已經被誘發出笑聲;我們已經深深地吮吸進大地之美。我們還被迫進入一個憂傷、沉思的精靈陰影之中,這精靈即使在最悲傷的情緒之中,仍懷著威嚴的正義感;即使在被惹惱火了的時候,也決不喪失其對男男女女的苦難所表示的深切的愛。這樣,哈代所給予我們的不止是某一時間和某一地點生活的副本,還是以一種強有力的印象、一種深沉而有詩意的天賦、一顆溫柔而富有人性的靈魂出現的對世界和人類命運的幻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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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

【關健詞】滬沽湖旅游開發;聚居形態;文化歷史傳承

【中圖分類號】TU91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3954(2011)02-0196-01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這是我們耳熟能祥的桃花源典故,文字間所流露對秀美自然風景和農耕時代的喜愛和向往,時至今日,這種熱情也未有減免,從日益升溫的旅游業就可看出。瀘沽湖是我國第三大高原淡水湖泊,擁有依山傍水的優美自然風景資源同時,還保存了田園詩意般的母系氏族文化的生活方式,比較之下如若陶淵明筆中的現實版本的“桃花源”一般。

一、地域景源與現有資源類型

優美的自然景源。在國我《風景名勝區規劃規范》中將景源分為自然景源和人文景源,自然將自然景源分為天景、地景、水景和生景四類。第一,地景。摩梭語“滬”為山溝,“沽”為里,意即山溝里的湖。在里格村后有壯觀的女神峰,內部是鐘乳石洞穴,屬于當地居民宗教活動的中心地。第二,水景。全國最清澈得湖泊之一,國標一級飲用水,平靜清澈的湖域上分布著五個島嶼,乾隆年間《永北府志》中得“瀘湖三島”就勢文人墨客相爭游覽吟詩得地方。第三,生景。湖區中部擁有有豐富的森林資源,為木楞房提供建材資源,東部的草海濕地同時也是野生候鳥的主要棲息地。第四,天景。多變的天氣和高原特有的天色,雙彩虹這種難得的天景在這里也是常客。

豐富的人文景源。第一,建筑。里格村半島聚落沿湖岸線與等高線布局,形態曲線較優美;單體建筑保持了原木壘成的木摞子建成的木屋,稱之為木楞房,回字型平面結構,冬暖夏涼,形式上滿足民族居住風俗,整體形態依山就勢,錯落有致。第二,風物中有末代王妃住所和喇嘛教廟和走婚橋民族特色景點等。第三,田園風光。在尼賽村等有作物種植的景區形成了特有的農耕景觀。第四,民族節日活動。諸如成人禮,喇嘛會,轉山節等等,一年的節日中,冬月十二日稱呼為牛馬年(熱達),祭祀管理牲畜得神明,用食品慰勞放牧小孩,祈求神靈祖先保佑牲畜興旺,莊家豐收。

二、摩梭歷史文化傳承特性和現狀矛盾

有限資源下的本土發展方式

當地的自然環境的限制,摩梭人生產方式由畜牧業轉變到農耕為主,以畜牧業、馬幫、漁業等方式為輔助生產方式,此類生產生活方式適應當地的自然條件,其實在早期土司管理時規定“……侵犯林禁罰款降級,火燒者發牛一頭……”為了更好的生存和發展,他們便利用草海(濕地)打草以補充牲畜飼料,并且在農作物秋收后,利用田野里剩下的秸稈做飼草放牧,并稱之為“抓火膘”(放牧)。因為在自然條件、技術條件制約和宗教文化得引導下, 加上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摩梭人的鄉土建筑較少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形成了相對固定的建筑形態和獨特的居住文化。

三、旅游產業引發的蝴蝶效

隨著時代的發展,道路交通條件和經濟收入狀況的改善,我國已經把旅游業提高到戰略性支柱產業的地位,在工業時代的到來和外來文化的沖擊之下,瀘沽湖原有的必須平衡被打破,也必須面臨新的機遇與挑戰,蝴蝶效應在瀘沽湖旅游區引發的矛盾顯然不是單方面的:摩梭人生活區域的生態環境,文化環境,生活環境、生產方式和家庭結構,都發生了喜憂參半巨大的變化,當今的可持續發展理論均強調了發展與保護并存的使得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摩梭文化的存在和發展方向受到了威脅。

1、景區土地超載

摩梭人主要聚居的滬沽湖區是比較脆弱的高原湖泊生態環境,不論是外來的投資者還是當地的居民,都偏愛于水邊甚至水上建造房屋,以獲得更多的親水機會,從而更達限度的招攬游客而獲得豐富的經濟收益。就里格半島來說,位于獅子山下,是滬沽湖北緣灣內的半島,三面環水,一條小路與湖堤相通環境幽靜。在2002年資料顯示,島上住有多戶10摩梭人家,古老的木楞房都沿岸而筑,屋舍門窗而對水而,開窗即可欣賞湖光水色、宛如仙境。就拿里格島岸線上旅社建筑群來說,2009和2010年期間筆者實地考察,不論是建筑和島體相隔一年的圖底關系對比,還是立面山脊線與建筑建天際線的角度來看,建筑群和島體的關系已由近飽和達到了超飽和的狀態,景觀視線和人行岸線受到阻擋,原生植被被破壞,湖岸水質有部分污染,水景成色不佳,這對湖岸的景觀和生態均構成嚴重的不良影響。

2、建筑形態粗糙

傳統的四合院落結構有了變化,因旅游業的需要,木摞子形式的客房這類旅游建筑群成為瀘沽湖的主要建筑群落。為滿足旅游旺季游客對的親水觀景客房的需求,里格半島上的相對平緩等高線上土地資源已殆盡。

建筑群體體量過于厚重,在形態上顯得笨拙,內部空間關系壓抑,此類建筑群體所形成的聚落形式吞并了原有的院落與院落之間的灰色空間關系,僅有內部的人行道擁擠不堪存并在嚴重的安全隱患。在建筑單體形式方面,濱水房內為了不干擾通透的景觀視線,多用落地玻璃而無開窗,通風較差,除了旅游淡季的冬季和春季有良好的采光保暖需求,在旺季夏秋季節悶熱難忍,空調等電力資源成本上升,更有新建的旅社采用了后現代主意風格的“玻璃盒子”,完全打破了摩梭民居的特色風格,與景區整體性的特色景觀可持續發展理論相悖。

3、民族文化失語

文化是人類長期實踐和總結出來的生活模式,構成了場所活動的精神支撐。媒體的誤導影響不小。家訪活動結束后,游客所津津樂道的話題是和性有關的話題――阿夏婚姻形態,即,走婚。摩梭文化在此時游客腦海中等于,而媒體歡欣鼓舞的將這個“事實”推向,本地居民的話語權就是這樣丟失的,盡管老一代的族人們對此反對。錯失了解釋自己文化的機會,也會造成另外一個后果:放棄了繼續自發發展的主動權。

四、基于瀘沽湖案例的整體發展方向的策略討論

物質形態是文化的載體形式,非物質形態是文化的精神內涵支柱,所以在今后的管理和保護發展建議也同樣從這兩方面提出對策:

對滬沽湖現有的自然景源的管理保護。在小尺度的景觀層面上包括岸線、植被和水體以及建筑物周邊環境,在大尺度的規劃層面上,需要保護湖區現存的山水格局與完整的村鎮肌理,必須在此基礎之的要求之內進行景觀規劃設計。

對湖區人文景源的管理和保護。控制村鎮聚落的擴張的速度與規模,原有村鎮聚落不宜大規模的拆遷,而針對新修建筑不僅要以木楞子的形式與風格為主,減少現代建筑風格的滲透,還要注重灰空間的保留實用,使摩梭人的傳統建筑形態和歷史風貌得以完整的延續。

尊重摩梭人的生活習俗與。通過媒體和教育宣傳,組織祖母和長者開展研究本族文化活動,培養摩梭人的對本族文化自信心,了解外來文化,并能客觀看待,從而增強摩梭文化的向心力,減少外來文化對本族文化破壞性的沖擊,為未來的發展提供前期基礎。

開展的旅游活動中保持原真性,合理處理旅游開發與民俗文化的關系。對參與旅游接待項目的導游和村民定期開展指導教育和專業技能考核,還應出臺規劃管理和相關的法律條文促使其實施的保障,監管系統的組建反饋機制等完善形成一個健全的旅游體系。

四、結語

瀘沽湖,一個特殊的地理自然環境造就出了一處特殊的民居聚落及其環境, 在當前的消費主義主流文化中獨樹一幟,用摩梭人自己的現在向大同化的世界發出了不同的聲音,原始的并非就是落后的,不同的僅有價值觀和不同的幸福的定義,這不論是物質層面上的建筑、聚落形態還是非物質的文化傳承都是一筆難得的寶貴財富。

參考文獻:

[1]唐進群.風景旅游鎮規劃的思考――以瀘沽湖鎮規劃為例 城鎮規劃[J].2005.7

篇7

被電影界譽為罪惡大師的著名導演波蘭斯基,其電影作品有著極為鮮明的個人特色。雖然在半個多世紀的導演生涯中,波蘭斯基的電影題材涉獵廣泛,風格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但其影片中濃郁的哥特元素、人與環境之間的劇烈沖突,血腥與詩意并存,以暴力、死亡對人性本質的呈現和探索等,始終是其影片不變的審美特質。從本質上說,這些審美特質反映了波蘭斯基電影中厚重而深沉的悲劇意識。本文從悲劇意識的表現、悲劇精神以及悲劇意識的來源三方面,分析波蘭斯基電影中的悲劇意識。

一、波蘭斯基電影中悲劇意識的表現

西方文藝作品中的悲劇意識由來已久。這一美學范疇建立在人對自然和現實生活的認識之上。當人意識到現實力量的強大,人性的弱點無法消除,人總是無法戰勝這些橫亙于生命之中,令個體永遠也無法實現真正自由的障礙時,悲劇意識由此產生。在波蘭斯基的眾多電影中,如,《羅斯瑪麗的嬰兒》《苔絲》《鋼琴師》等,這種悲劇意識表現得極為鮮明與深刻。

首先,現實世界對個體的殘酷傾軋在波蘭斯基的電影中俯拾皆是。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向環境征求。然而這種征求是如此艱難。波蘭斯基的電影揭示了人與現實之間關系極度的不對等性。這種不對等性導致了求生的艱難和生命尊嚴的剝落。電影《鋼琴師》以戰爭為大背景,講述了鋼琴師斯皮爾曼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可怕經歷。親人被送去集中營,被留下的人只能茍且偷生,忍受敵人的辱罵與鞭打。普通的個體面對戰爭這一最極端的環境是無力抗爭的,只能想方設法地活下去,直到黑暗結束的那一天。《苔絲》中,不諳世事的女孩失貞后,想要依靠自己的雙手去獲得生存的權力和尊嚴,卻每每得到失敗的結局,最終不得不以死亡進行抗爭。在波蘭斯基的電影中,人與環境之間的關系是極度失衡的,因而人與環境之間的矛盾和對抗是慘烈悲壯的。這種關系的設定,總是令影片充滿了情感張力,充滿了震撼人心的悲劇氣息。

其次,人性自身的弱點也是波蘭斯基影片所著力表現的內容。這是其悲劇意識的又一鮮明表征。由于貪婪、虛榮、自私、怯懦等人性弱點的固有性,使得人們無論怎樣努力地去擺脫它們,但總是注定失敗。正是因此,人無法掌控命運,也就喪失了人之所以為人的主體性。《水中刀》里安德烈因嫉妒殺害了無辜的搭車青年; 《荒島驚魂》中喬治面對暴力的怯懦和迷失; 《苔絲》里的安吉爾因為道德偏見背叛愛情,拋棄愛人,等等。這些人性的弱點使主人公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也毀滅了自己。這是生命的悖論,也是人活著的悲哀。波蘭斯基善于用觸目驚心的暴力和死亡,以隱喻的方式揭示這一生存的悲劇。如,《羅斯瑪麗的嬰兒》以隱喻的手法,暗示了人作為神性與魔性、善與惡、虛偽與真實的矛盾體的悲哀。虔誠的天主教徒生下撒旦的兒子,表明了惡作為人體固有的一部分存在,人無法擺脫命運的悲哀。又如,電影《第九道門》中,男主角科索受巴爾坎之托尋找關于玄秘書籍《第九道門》三部傳世版本孰真孰假的線索。在探尋過程中發生了一系列命案,如莉婭娜特爾弗丈夫的上吊自殺、科索的書商朋友伯尼被謀殺,以及巴爾坎最終的自焚等。科索雖然本質上并不壞,但他在尋找書中插圖線索的過程中,一步步走入了惡魔的圈套。其人性中的自私、貪婪以及等墮落的一面被逐漸放大,最終九張圖一一應驗,而科索也走進了第九扇門,成為惡魔的伙伴。

最后,殘酷的現實與人性的弱點,導致生命的悲劇。這是人肉體上流浪,精神上孤獨的根本。在《苔絲》中,波蘭斯基不斷重復地去表現一條路。苔絲遇見安吉爾; 為養家出門打工,身心遭受巨創后回家,與安吉爾結婚,同安吉爾分手等情節中無一例外地出現路的影像。導演讓觀眾看到路的一年四季,看到人世間的時過境遷。這條路象征著苔絲由希冀到失望、由幸福到不幸、由生到死的流浪歷程。與苔絲一樣,生活的艱難、情感的無所歸依、社會身份的喪失等所帶來的孤獨和絕望是波蘭斯基電影主人公的共同困境。波蘭斯基總是將片中主人公置身于如此極端的環境之下,逼迫他們走上流浪的道路,承受肉體的折磨和精神的煎熬。這些主人公體現了導演深切的悲劇意識。

二、波蘭斯基電影中的悲劇精神

如上所述,波蘭斯基影片中對人與環境、人與自身劇烈矛盾沖突的刻畫,展現出導演深沉與厚重的悲劇意識。雖然這些影像中充滿了暴力、背叛與死亡等黑色元素,但影片中的主人公卻并不都是任憑命運擺布的沉默的羔羊。雖然,人們難以掙脫命運的悲劇性、難以改變生存的環境,無法擺脫人性的弱點,但他們并不絕望,而是表現出堅韌的生命力和精神意志。也正因如此,影片從濃重的悲劇意識中,投射出崇高與悲壯的悲劇精神。特別是波蘭斯基后期的幾部電影,觀眾能夠清晰地看到主人公主體意識的覺醒和抗爭精神。這些主人公最終都穿過了重重險境,走出命運的黑暗地帶。《鋼琴師》《霧都孤兒》與《影子》等,都是這類影片的典型。

首先,波蘭斯基善于展現人性的復雜,從而使影片更真實,人物形象也更血肉豐滿。其電影通過主人公所傳達的悲劇精神,也更耐人尋味。《苔絲》中,苔絲被亞雷玷污后,并沒有毅然拒絕他,而是忍受了一段無愛的感情后才回到老家。導演沒有將她塑造成一個完全脫離現實的純粹的圣女形象,而是表現出她內心脆弱與堅強、傳統與現代之間的對峙與對抗,這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和真實。《影子》中替人捉刀的男主人公伊萬不幸被卷入到一場政治旋渦當中。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從未想過會經歷如此撲朔迷離與危險的境遇。但令他真正陷入困境的還是對事業和金錢的急功近利。伊萬在出發之前,已經對這一寫作任務充滿了疑惑,卻經受不住欲望的誘惑上了飛機。在發現這場政治陰謀之后,伊萬又以自己的方式發起了對權威的挑戰。波蘭斯基以開放式結尾,激起觀眾諸多遐想,透射出鮮明的悲劇精神。

其 次,波蘭斯基的電影中雖然常常充斥著死亡、暴力和背叛等黑色元素,其影片架構也多有懸念。但其電影又始終保持著一種內斂與從容的氣魄。無論是充滿神秘色彩的《第九道門》《羅斯瑪麗的嬰兒》,還是以真實歷史為題材的《鋼琴師》,都保持著一種紀錄影像風格。如,《鋼琴師》中,影片一開始就在鋼琴聲中以黑白影像的形式,向觀眾展示了1939 年的波蘭首都華沙。此時的華沙并未受到戰火的侵襲,波蘭斯基以長鏡頭的方式,描摹出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一派祥和的氣氛,觀眾會誤以為看到的是紀錄片。《鋼琴師》大部分時間通過主人公的有限視角展開敘事。觀眾與主人公一起審視現實世界,一起經歷未知的命運。這使得其影片總是具有一種樸素的力量。這增強了影片的真實感,觀眾與主人公也容易獲得情感的同一性。也正因如此,影片中所透射出的悲劇精神才更令觀眾感同身受,更能打動人心。在展__示鋼琴師斯皮爾曼的逃亡之路時,有限視角則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斯皮爾曼躲藏的住所被坦克轟炸后,他躲過了納粹的步槍,并隱藏在一棟公寓樓里直到天黑。斯皮爾曼不敢貿然走出公寓,他打開了門上的貓眼,并向外窺視。在有限視角中,街上的境況被圈在環形視野中,而觀眾也通過斯皮爾曼的視角,看到了街上的尸體,他內心的恐懼令觀眾感同身受。

三、悲劇意識的來源

對于波蘭斯基來說,其電影中蘊含的濃郁的悲劇意識,并非出于純粹的藝術偏好。波蘭斯基的電影,特別是后期的一些影片,在壓抑深沉的悲劇氛圍中,導演也不忘讓觀眾看到人性的溫暖。人無法擺脫作為個人欲望和環境犧牲品的命運。正如波蘭斯基自己所言,電影創作者不需要在一部影片中表明他的道德立場,甚至必須讓好人失敗。這樣,才能激起觀眾對不公秩序的正視和反思。正是在這種強大的去主體力量的壓迫下,影片中人的主體意識和抗爭精神才越顯珍貴,也就能越發體現出悲劇精神的崇高。導演以悲劇這一獨特的視角去展現其對世界的看法,去探索人性的本質,在很大程度上與其生命的經歷有著重要的聯系。

波蘭斯基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都處于一種流浪的狀態。他早年在德國納粹對猶太民族的大屠殺中死里逃生,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家庭的破碎、親人的生離死別、暴力與死亡的威脅,這些童年所遭受的內心創痛,對他的電影創作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霧都孤兒》《鋼琴師》這兩部電影中,主人公與導演的生命遭際都有著很強的相似性。小奧利弗與斯皮爾曼都在險惡的環境下求生,沒有或喪失了一切社會身份,他們顛沛流離、尊嚴被剝奪,只為了能生存下去。成年后的波蘭斯基也是在不斷的旅行和遷徙中度過。他的電影創作和私生活始終飽受爭議,風波不斷。波蘭斯基電影創作的靈感源泉很多來自于其生命經歷。正是其命運的種種波折,使其生命中充斥著壓抑與悲情。這些無疑會投射在其電影創作中。正如波蘭斯基在談及電影創作時曾說的那樣: 我為一部在波蘭拍攝的影片的主題尋覓了多年。在拍了處女作《水中刀》將近40 年的時間,導演始終希望回到波蘭拍一部影片。要拍一部表現他童年時代、戰爭或戰后時期的影片。這是我感興趣的,而且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是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年代。而《鋼琴師》正是這樣的作品,是波蘭斯基對二戰時飽受戰火侵襲的波蘭以及自己童年歲月的紀念。

篇8

關鍵詞:苔絲 性格 命運 多重性

一八九一年,哈表了他的代表作《德伯家的苔絲》。苔絲是哈代在《德伯家的苔絲》中全力塑造和歌頌的悲劇主人公,也是英國文學史上一個光輝的被侮辱的反抗的女性形象。小說以十九世紀末的農村為背景,通過鄉村姑娘苔絲的不幸遭遇,譴責了資本家的殘酷剝削,抨擊了資產階級的倫理道德與法律,深刻地反映了農村自然經濟的破產和農民的悲慘命運。

苔絲的性格系統包含三種要素:純潔性、反抗性和道德的保守性。

一.苔絲身上始終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苔絲始終堅持是自然的女兒,她第一次出現在讀者面前時,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十七歲的姑娘,她生著一雙大而天真的眼睛,兩片嬌艷生動的嘴唇,更使她在容貌和顏色上添了一種動人之處。

苔絲雖然生長在一個充滿庸俗氣氛的家庭里,但她身上始終保持著勞動人民的美德,厭惡父母的庸俗,鄙視高貴的出身,堅持認為自己是一個農民的女兒,是靠自己的勞動為生的。她說:“我本是爹媽兩個人養的,我的美貌都是我媽給我的,我不過是一個擠牛奶的女工罷了。”話中流露出這個純樸的鄉村姑娘對自己勞動者身份的熱愛和自豪。苔絲堅持姓自己的平民父親德北的姓,而不姓貴族祖宗德伯,當克萊提議苔絲改姓德伯,并解釋說這樣做會使他的母親更看得起她的兒媳婦時,苔絲不同意并說:“I like the other way rather best.”這些都表現出苔絲的質樸、純真,鄙視傳統門第觀念,以勞動為榮的美德。

二.純潔的苔絲具有吃苦耐勞,善良無私的犧牲精神。

苔絲是維多利亞時代威塞克斯地區的女性,她是在綠草如茵、風景如畫的鄉野里長大,有著山的靈氣、水的柔情。這位大自然的女兒純真、善良,連一個蒼蠅、一個小蟲都不忍心傷害,連一個小鳥關在籠子里,都時常讓她落淚。苔絲品行高尚,具有犧牲精神。第一次去德伯家認親,是她極不情愿的,然而家里唯一的老馬一死,弟妹一大群,父親又時常酗酒,生活實在艱難,為了一家人的生活,這個從未出過門的姑娘帶著膽怯、羞愧之心終于去了德伯家,這是一次以為代價為家庭做出的犧牲。第二次與德伯同居也是為生活所迫,父親病死,母親身體也不好房子被地主收了回去,一家人被攆出村子無處安身,為了一家人的活命,苔絲第二次接受了亞雷的幫助,這一次是以終身幸福為代價的。有人說苔絲是軟弱的,因為她兩次違背心愿屈從于暴力和誘惑,這種看法是不公平的。從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出苔絲是一個勤勞的女子,她不貪圖享受,不羨慕虛榮,她從一開始就拒絕亞雷的幫助,嘗試著用別的辦法來解決家庭困難。然而一個在社會上毫無地位的普通女子又有什么辦法呢?苔絲的兩次自我犧牲恰恰說明了她的純潔、善良。

苔絲的善良和無私的自我犧牲表現在她對家庭的義務和責任上,而且也表現她與牛奶廠三個女工的關系上。與苔絲一起擠奶的三個女工同時愛上了克萊,雖然苔絲也愛上了克萊,并且克萊也愛她,她并沒有因為克萊的愛而沾沾自喜,她首先想到是自己的不幸,她壓制了自己的感情,卻向克萊夸贊三個女友,她竭力貶低自己,硬著心腸躲開他,為的是要給那三個女孩一切機會,把克萊的注意力引向她們。雖然苔絲的謙讓沒有結局,但她在愛情方面表現出來的慷慨俠義、善良無私卻是十分感人的。甚至在她與克萊結婚要離開牛奶廠時仍可憐三個女工對丈夫的癡情,她要求丈夫:“Will you kiss,them all,once,poor things,for the first and last time.”他們和三個女工自始至終都是互相幫助的好朋友,表現出勞動者之間的純潔友誼和寬厚的胸懷。

三.純潔的苔絲對愛情忠貞不渝。

苔絲對克萊的愛不是出于物質利益的考慮而來自真實的感情。由于對丈夫純潔的愛,苔絲沒有聽從母親的勸告,在結婚當晚把往事告訴了丈夫,并在告訴前,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丈夫過去自愿和一個壞女人過的荒唐生活。克萊遺棄了她,她卻為他守身如玉,不惜剪掉自己的眉毛,用布把自己的臉裹起來,往丑里打扮自己,為了維護丈夫的名譽,她從不用克萊太太稱呼,并且遵照克萊的命令,不找他,少寫信,對他簡直到了愚忠的地步。當苔絲繼續受到亞雷的糾纏時,她心里想的仍是她的丈夫克萊,寫信向他求援,希望他把自己從苦難中解救出來,她的信表達了她對丈夫的愛以及內心的痛苦,她抱著極大的希望等待丈夫的歸來,沒事的時候就練習克萊喜歡的幾支民歌,準備作為迎接丈夫的見面禮,表現出她心靈的純真和美好。她在絕望中殺死了惡言傷她的亞雷,被捕前吩咐克萊娶她的妹妹。自始至終,她對克萊保持著忠貞的愛情。

在苔絲的性格系統中,不僅具有純潔性,而且也具有勞動者的反抗性。這種反抗表現在苔絲不甘忍受壓迫,自始至終都對封建主義和資產階級的道德、法律、宗教以及社會環境作激烈的反抗斗爭。這是苔絲性格系統中階級屬性的體現。作為反抗的女性,苔絲不甘做亞雷的,與他做殊死的斗爭。

作為反抗的女性,苔絲蔑視和否定宗教,批判宗教的虛偽性。

生活在大自然中的苔絲,本來就不深,她有時去教堂,只是因為她喜歡聽音樂。當她遭遇不幸后,她改變了對宗教的看法。她不管宗教教規,自行代牧師給她的私生子行洗禮,這種行為是對宗教何等激烈的蔑視和反抗。苔絲的理由是:如果上帝不承認這種動作,只因它不是正式的洗禮,就不準小孩進天堂,那么這種天堂,無論是對于她,還是對小孩,就都不稀罕了。當牧師不同意按教徒名義埋葬死嬰時,善良溫和的苔絲發作起來,“Then I don’t like you!And I’ll never come to your church no more!”從此斬斷了和宗教的聯系。她看透了宗教的虛偽性,揭穿亞雷皈依宗教是在玩宗教把戲,十九世紀后期,英國教堂和法律都明文規定,禁止男子與死去的妻子的妹妹結婚。苔絲蔑視這一法律和教規,希望丈夫在她死后娶她的妹妹,認為這樣做與宗教法律毫無關系,致死也不向宗教妥協。

作為反抗的女性,苔絲不屈不撓的與壓迫她的生活環境作斗爭,對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不妥協的態度。苔絲的失身,自然而然的受到社會輿論和習慣勢利譴責,但苔絲不愿被生活打敗,她毅然離家到牛奶廠做工,用實際行動來反抗貞潔觀。苔絲在農場做工時,引起了牧師的兒子克萊的愛,對她要不要同克萊戀愛,苔絲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痛苦。苔絲經過反復的思想斗爭,終于勇敢的接受了克萊的愛。克萊離棄了苔絲一去不歸。苔絲終于感到痛心的失望。為此她寫信提出了嚴正的抗議。苔絲的一生是反抗的一生,然而她的性格系統中,也包含有某些落后的因素,即在她的身上還存在舊的倫理道德觀念,它們反映出苔絲道德觀上的保守性。這是苔絲性格系統中社會局限性的體現。作為道德保守的婦女,苔絲認為自己是禮法的罪人,不配作克萊的妻子。

苔絲生活在鄉村,受封建思想影響非常嚴重,在那個時代婦女失身被認作罪人,苔絲也時時被這種想法折磨著。當安璣對他表白愛情時,她不敢接受,總覺得自己不配作克萊的妻子。以至于結婚的當晚,她竟跪在地毯上自語:“O my love,my love, why do I love you so!

She whispered there along; for she you love is not my real self,but one in my image,the one I might have been.”苔絲的心里總有一種犯罪感,她覺得自己名義上是安璣?克萊太太,而實際上說是亞雷的太太更恰當一些。直到亞雷第二次出現時,這種犯罪感仍縈繞著她。作為保守的女性,苔絲放棄自己的權利對丈夫百依百順。

克萊拋棄了苔絲,以使苔絲失望至極。她的自卑心理加劇了她的悲劇性。被拋棄后的苔絲,無論是婆家還是娘家簡直始終都沒覺得有她這個人存在。她把自己封閉起來,直至臨死,她都把克萊奉為行為的準則。

苔絲性格特征的純潔性,反抗性和道德的保守性,構成了苔絲整個的性格系統,散發出動人心魄藝術魅力。苔絲就是這樣一個維多利亞時代既平凡又偉大的女性。說她平凡,是因為她未能沖出當時社會的世俗范圍,在愛情、婚姻、家庭關系上表現出對男子的依賴。說她偉大,她集美貌、溫柔、勇敢、質樸于一身,文化程度不高卻秉性聰慧,受盡磨難但不改初衷,粗俗的生活未能磨滅大自然富裕她的秀靈,沉重的生活負擔依舊不能壓跨她,然而這樣的女性卻被處以死刑。哈代通過對苔絲的塑造,最深刻地揭示了她的悲劇命運的社會根源,罪惡的資本主義制度和殘酷的宗教法制農村社會造成了苔絲一生的悲劇。

參考書目:

[1]《苔絲》,孫法理譯,譯林出版社,1993年3月版。

篇9

關鍵詞:莎士比亞悲劇;內因;外因

一、前言

分析莎士比亞的悲劇不難看出,就故事情節而言,他所營造的悲劇都是異乎尋常的毀滅和死亡;就人物而言,他所塑造的悲劇人物都有卓越而高貴的地位,有巨大的和堅強的、偏執的性格,他們自身的性格決定了其悲劇性的命運。[1]縱觀莎士比亞悲劇,每一部的悲壯都有其讓人感同身受的悲愴,而這些悲劇與人所產生的共鳴一定通過豐滿的人物和起伏的情節表現出來的。總而言之,莎士比亞悲劇擁有曠世的經典地位,本文分析探討了莎士比亞悲劇形成的根源,主要分為內因和外因。

二、莎士比亞悲劇的根源

(一)內因:性格造就命運

研究莎士比亞的悲劇主人公,均可以找到一些е縷潯劇的性格弱點。以哈姆雷特為例,他被稱為憂郁延宕的王子,是一位思想家,思索多于行動,這樣的性格使得他在行動上顯得過于軟弱,承擔不起為父復仇和重整乾坤的重任而導致悲劇。一件偉大的事業擔負在一個不能勝任的人身上,他沒有堅強的精力使他成為英雄,卻在一個重擔下毀滅了。然而這事的本身不是不可能的,對于他卻是不可能的。正是他的軟弱,才在“重擔下毀滅”。

如果說,哈姆雷特的悲劇是由于自己的軟弱造成,那么李爾王的悲劇則是因為他剛愎專橫、過分自信。他自命不凡,以自我為中心。這樣的傲慢,讓他在這種自私的尊嚴意識下,蒙蔽了雙眼,辨不明真假,結果將土地和權力分給了花言巧語、口蜜腹劍的長女和次女,而把直率真誠、不阿奉承的三女兒趕出家門。最終,李爾王也只能因為自身的傲慢性格以悲劇匆匆收場自己的人生。

莎士比亞悲劇的主人公雖然都是出類拔萃的非凡人物,但他們與常人一樣,具有性格上的弱點和行為上的過失。哈姆雷特的猶豫軟弱、李爾王的剛愎專橫更是嚴重的錯誤,他們都導致了主人公的毀滅。從這點來看,他們的性格就是命運,他們的性格決定命運。

(二)外因

品味莎士比亞的悲劇,不僅能夠在主人公性格的細枝末節中找到悲劇的根源,也能從外界因素看出其悲劇的端倪。

1.非理性意識

非理性意識如夢游、癲狂和幻覺等。以麥克白為例,麥克白在妻子的唆使之下,決定刺殺鄧肯國王,在滿腹疑慮、恐懼之下他把黑暗中的十字架看成一柄刺刀以及夢游中的麥克白夫人等等“非理性意識”都清晰地反映出人物的緊張情緒和恐懼心理,這是主人公的潛意識,也是人物的病態表現,直接根源于激烈的思想斗爭、長時期的精神壓抑和病態的情緒波動。莎士比亞悲劇中的非理性意識實際上反映了其所處的新舊社會交替時期的價值危機和信任危機。[2]這樣一種非理性意識加劇了主人公悲劇的一生,即便獲得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無上榮耀和權利,卻依舊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獲得與失去間的強烈沖突強化了悲劇的沖突矛盾。

2.超自然因素

超自然因素如鬼魂,女巫等。哈姆萊特在其母后寢宮中看見了父親“鬼魂”。鬼魂對篡權陰謀敘述,使哈姆萊特看到了現實的丑惡,同時也交給他復仇的任務。同樣,麥克白心中潛藏陰暗兇險的野心,他那明知犯罪而企圖逃脫正義懲罰的僥幸心理,如若沒有女巫“預卜未來”的閃爍言詞和盅惑表演,是很難得到具體而清晰地揭示。女巫的話使麥克白的野心急劇膨脹。此后,便是他悲劇命運的開始。當然,我們不能將麥克白的墮落歸咎于女巫的引誘和煽動,也不能過分夸大鬼魂在《哈姆雷特》中的作用。然而它們確實提供了一個情節發展并復雜化,使得主人公的悲劇更富有戲劇化。

3.意外巧合事件

在《奧賽羅》中,奧賽羅在伊阿古的讒言蠱惑下,開始懷疑苔絲狄蒙娜對他的不忠,甚至當伊阿古說卡西歐手里有奧賽羅贈與苔絲狄蒙娜的手帕時,他始終不想相信或沒有完全相信。為了證實,奧賽羅向妻子追要手帕,可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手帕找不到了,這是因為一次意外巧合事件使得手帕被伊阿古的妻子撿到并且沒有及時歸還給苔絲狄蒙娜的緣故。奧賽羅至此深信妻子對自己的背叛而殺死了她。再如,海盜奇襲了哈姆雷特的船只,因而他能夠立刻返回丹麥,免遭叔父克勞狄斯的殺害。這些都是意外事件,可這些巧合使得悲劇故事情節更具跌宕起伏,重塑了悲劇主人公的悲劇人生。

三、結語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作品都是由上述內外因素共同譜寫構成的,它們是其生命和靈魂,也正是它們的存在為戲劇本身增光添彩。從悲劇的根源上看,性格上的弱點是“內因”,但“外因”對刻畫人物形象,塑造人物性格,推動情節發展,強化悲劇色彩也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莎士比亞是時代的靈魂,同時,他又不屬于一個時代而是屬于所有世紀。

參考文獻:

篇10

讀《茶花女》感受她風塵中的高潔

當我合上這本書時,才發現早已淚痕滿面,眼前總是那個揮之不去的影子,是她時而虛假、時而天真、時而無奈、時而悲痛的笑容。小仲馬用那飽含辛酸的筆觸創造了這個婀娜輕靈的形象。面對鐘愛的茶花,她心存一份寧靜,將人世之仇化為心靈之痛帶向遙遠的天國。茶花女,這個充滿悲劇色彩的人物,因為一次失足承載了千古長恨,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為何社會之博大卻容不下一個純真女子?為何一個美麗的生命卻如此悄然消逝?這是茶花女留給我們的思索。文明的社會應是懲惡揚善、慈悲為懷的,更是珍視美麗、恪守高潔的,然而道德的論喪與虛偽使社會文明扭曲,茶花女正是那個陰暗社會的祭品。巴黎——集世界之美麗于一身的城市,但是歷史不會忘記這片美麗中曾有的殘缺記憶,一個高風亮節的女子空對茶花啜泣,留下“落花人獨立,微雨雁雙飛”的凄冷讓世人潸然淚下。

讀《苔絲》感嘆她少女夢的破滅

同許多少女一樣,苔絲對愛情與幸福曾經有著美好的幻想與渴望,然而在那樣的社會里,失身后的她已注定被幸福拒之門外,不得不與自己的仇人結為夫妻。最終,她無奈而悲愴地在刑場上結束自己年僅25歲的生命。置身于書中,我們能夠感受到苔絲在電閃雷鳴中的絕世悲愴,能夠真切地體會到那份煎熬與等待。跳出局外,我們又不禁為之拘一把辛酸之淚。從一個純情少女到一個死囚犯,苔絲的人生幾多坎坷、幾多曲折、幾多痛苦、幾多凄涼。懷著美好的憧憬,她走向社會;懷著無奈的絕望,她走向死亡。是冷面無情的社會扼殺了她如詩的夢想,如花的生命;是世態炎涼與人情刻薄冷卻了她如火的激情,如荼的渴望。面對春日中的肅殺,面對陽光下的罪惡,她一個弱女子,除了妥協還能作些什么呢?愛與恨的交加、罪與善的矛盾、美與丑的抉擇、心與淚的錘打,苔絲的悲劇就這樣被人們銘記。是呀,一個多么溫柔美麗善良的女子卻在社會的一步步逼迫下,成為了一個雙手染滿鮮血的罪犯,落差之大令人扼腕嘆息。

讀《紅樓夢》感悟冷月下的花魂

是誰,在春色滿園之時悲吟“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是誰,在秋雨纏綿之時哀嘆“已覺秋窗秋不盡,哪堪風雨助凄涼”?又是誰,撫今追昔,嘆惋“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是她,那個鐘天地之靈秀的林黛玉。瀟湘館飄來的絲絲琴聲,秋爽齋飛出的串串詩句,無不顯示出她超凡的詩情與才華。她無疑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大膽追求愛情,又尖利地批露庸俗與愚昧,她用比刀子還尖刻的語言刺向黑暗的社會,然而在那個時期,她必定為統治階級所不容,于是滿懷悲痛,她孤獨地走了,走得坦然,走得凄冷。有人說:“看一個人的死,就可窺見這個人的一生。”我想,如果說林黛玉的一生是一首千古絕唱,那么她的死可以說是這其中最令人動容的一節。死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生命的升華。污濁之地怎值得她留戀,陰險之世怎容得她選擇,只有死她才能質本潔來還潔去,才能獲得寧靜,歸于永恒。死使她叛逆的個性得以彰顯,死是她對社會無情而無奈的控訴。

三個同樣靈性的女子,三個同樣凄美的故事,留給世人永恒的牽掛,留給時空綿綿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