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電視劇《最美的青春》主題呈現
時間:2022-02-02 10: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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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代人的青春、幾代人的奉獻書寫了荒漠變林海的傳奇。電視劇《最美的青春》以一段真實的歷史為原型,講述了以主人公馮程、覃雪梅為代表的第一代造林人在極度惡劣的環境下,用信仰和奉獻點燃青春,將漫天黃土的河北塞罕壩,改造成為郁郁蔥蔥的世界上最大的人工林海的綠色奇跡。作為主旋律青春劇,該劇在類型融合、人物塑造、原型改造等方面均有所突破,對未來青春劇的藝術創作有所啟迪。
【關鍵詞】主旋律;青春?。簧鷳B敘事;類型
縱觀近年來的電視劇市場,主旋律電視劇與青春劇的類型混搭已屬常態:或為革命戰爭時期的青春敘事,如《恰同學少年》《國歌》《我的青春在延安》等,展現的是革命先烈為國家、民族的命運拋頭顱、灑熱血的紅色青春;或為當代時空背景下軍旅青年的成長敘事,如《士兵突擊》《我是特種兵》等,講述了和平時期懵懂迷茫的青年士兵們尋找信仰、堅守信念的奮斗青春。在不同年代的激昂影像中,信念與夢想、奮斗與奉獻的青春姿態,影響著當代青年的價值觀、責任感與意志力的塑造。2018年8月,中央電視臺一套黃金時間播出的電視劇《最美的青春》,為主旋律青春劇的類型混搭帶來了新的突破,綠色青春首次出現在觀眾視野中。20世紀60年代,新中國第一代造林人在河北承德塞罕壩克服重重困難,歷經數十年,將荒蕪沙漠改造成為蒼莽林海,該劇對這段真實歷史進行了藝術化改編。造林人“另類”青春中蘊含的“塞罕壩精神”與關乎人類命運的綠色發展理念,讓千萬觀眾動情不已。該劇首播不僅取得收視率破1%、全網播放量突破4億人次、微博話題閱讀量突破1億人次的好成績,更重要的是,該劇觀眾呈現年輕化趨勢,25—35歲的觀眾占比過半。不少人表示,自己從陪著父輩看劇的“陪看女孩”,變成了準時追劇的“種樹女孩”,打破了以往主旋律電視劇難以進入年輕觀眾中的尷尬現狀。這些成績的取得,來源于該劇全方位展開的“綠色”書寫。
一、類型突破:熱血青春的生態敘事
青春劇往往“以青春年華的時態、青年男女的心態和青春昂揚的語態,表現青年人的成長與生活經歷”,①進而成為主旋律題材電視劇進行類型混搭的常見選擇。此前一些主旋律青春劇,多是講述熱血青年在有形或是無形的戰場上的情感與成長,所刻畫的青年形象往往攜帶著鐫刻于中華兒女身上的“紅色”基因。而《最美的青春》首次將生態批評與綠色發展的理念融入主旋律青春劇中,為這一類型的電視劇增加了新的元素—生態敘事。當前,生態危機日益威脅著人類社會的持續發展,人與自然關系的重新定位,成為各國政府與民眾的共同訴求,這一價值觀念的改變,也表現在各種藝術形態中,那便是凸顯“自然在文本乃至文化中的地位”的生態文學、生態電影紛紛崛起。②順應這一時代趨勢,《最美的青春》將生態批評視角引入青春劇的類型敘事中,通過電視劇這種獨特的藝術表現形態,在對歷史的回溯、第一代造林人精神的贊揚以及人與自然關系的思考中,積極呼吁人類對于環境的責任倫理,從而建構人類應有的生態意識、生態責任和生態理想,③同時也印證了中國政府一直以來重視生態環境保護、貫徹綠色發展理念的重要性與必要性。全劇一開篇就呈現出一個生態惡化的塞罕壩—“每年就刮一次風,從正月初一刮到來年的臘月三十”“種啥不長啥,滿口吃沙子”。因為生存環境惡劣,主人公馮程在塞罕壩的老舅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也因接親路上遭遇的巨大風沙而悔婚逃跑。曾經擁有浩瀚森林、遍地野花和隨時會撞開家門的梅花鹿的塞罕壩,只存在于歷史和馮程的畫作中。在幾乎目無綠色的塞罕壩,有一棵鎮風神樹堅強地矗立在這荒涼的沙地上,它目睹了塞罕壩百年來的變遷,是當地曾經繁榮的見證和可以種活樹的證明。然而,這棵樹卻在短短幾年間兩次面臨被當地村民砍伐的危險:一次為鄭三兒為娶媳婦蓋新房,另一次為鄭老驥為其母做棺材。圍繞這棵樹,該劇用諸多篇幅表現了人類對自然最后的索取,凸顯了當地人與自然的矛盾沖突。劇中,最早上壩的馮程、第一批上壩的大學生和先遣隊用生命護住了這棵百年老樹,也守護住了塞罕壩綠色的希望,為后期書寫荒漠變林海的“綠色”傳奇奠定了基礎。該劇雖然主要呈現了新中國第一代造林人的工作、生活和情感經歷,但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思考從始至終貫穿全劇。在劇集開始之初,人與自然處于對立、矛盾的狀態,這不僅體現在自然環境的惡劣上,也體現在猛獸狼群對人類的威脅上。先是剛上壩的女大學生不顧紀律和安全提示,晚上外出,遭遇狼群,幸被守夜的大隊長救下;隨后,大學生武延生與覃雪梅二人在勘測地形中迷路遇狼,由“廣闊的天地間只有我們二人”的美好瞬間,變為遇到狼時的驚慌失措。兩次遇到狼襲的情節在推進故事發展、塑造人物性格的同時,也凸顯出塞罕壩緊張的生態態勢,即森林消失、物種減少,高寒的荒地只剩下人與狼的對峙。此后,冬季大雪封路、壩上物資耗盡的絕境,更是引發了人與動物孰輕孰重的選擇困境。究竟是殺了多次給予大家幫助甚至救過人命的神犬小六吃頓飽飯,還是承擔在彈盡糧絕的困境中可能被餓死的風險?在這里,人類的好朋友、好幫手小六就是大自然的象征。就像那棵鎮風神樹一樣,對小六的捕殺,仿佛就是對自然的趕盡殺絕和恩將仇報,短期看可以暫渡難關,長遠看就是人類的自戕。而最終決定不殺小六的人們,也正是依靠小六實現了對外求援。所有這些劇情的設置,在展現人與動物的不同關系時,折射出人與自然的相處之道:自然從不需要人類的拯救,需要拯救的恰恰是人類自身??梢哉f,生態敘事元素的加入,對于主旋律青春劇來說,其價值遠遠勝于形式上的意義。作為生態批評新的闡釋對象,劇中的生態敘事關乎人類的棲居之地,是生命存在與文化繁衍的基礎。電視劇《最美的青春》作為“表達、調節和反思人與自然關系的重要模式”,④為這種類型突破做出了示范。在近半個多世紀的歲月里,環境惡劣、條件艱苦的塞罕壩,從沒人報名上壩種樹,到馮程獨自在壩上度過三年;從先遣隊和第一批大學生的到來,到林場正式建立和大規模招工,一直到成立機械化林場;從一人的地窨子到有了宿舍和食堂,再到有了廠部和家屬院;從第一代造林人互生情愫到戀愛,再到結婚生子;從互相看不順眼到彼此理解、幫助,永遠工作、生活、戰斗在一起;而樹也從一年種不活、三年種不活,到成活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再到奇跡般的變荒漠為林海。最后,該劇借曾經想要砍樹、后到林場工作的鄭老驥之口,描述了人類對塞罕壩改造的感悟,“風小了,水里有魚了,山上有蘑菇了,日子也好過些了”。如果說主旋律青春劇的“紅色”基因時刻提醒著我們革命、抗戰之不易的話;那么主旋律青春劇的“綠色”書寫,則是可持續發展道路上的長鳴警鐘。
二、人物塑造:綠色青春的真實呈現
提到青春劇,人們難免會聯想到當下電視劇市場上泛濫的“流量”劇、“粉絲”劇,這其中,既有“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瑪麗蘇劇,又不乏“早戀、小三上位、婚外情”等假青春劇,更有依靠“鮮肉”明星的盛世美顏劇。而主旋律青春劇,即使有眾多經典作品,也在一些觀眾心中存有正面人物高大全、反面人物扁平化的刻板印象。但《最美的青春》不流于俗,不僅在角色選取上“綠色”化,摒棄“流量”明星,啟用眾多新人和老戲骨,更在人物塑造上破除了主旋律電視劇人物的固有印象,刻畫了鮮活靈動、性格豐滿的“綠色”青年與千姿百態的青年群像。加拿大著名學者弗萊在《批評的剖析》中指出:“高模仿式的主人公在一定程度上比其他人優越,它具有超出常人的權力、激情和表現力,但卻無法超越他所處的環境?!雹菰搫∷茉斓?0世紀60年代的青年形象正是如此。這些青年出身不同、性格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在復雜人性的普遍規律與特殊時代、特殊地域對人物的交織影響中掙扎、徘徊。創作者沒有一味地以積極向上的人物形象覆蓋全篇,也不是以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的程式化斗爭來推動劇情,而是圍繞著這群青年的思想層面展開。青年人內心的苦悶與掙扎、帶著些許私心的苦衷與猶疑成為人物塑造的主要表現對象,這也讓該劇所塑造的青年形象異常真實。如第一批上壩建設的造林人,最初并不是每個人都懷著單純、高昂的熱情而來。男主人公馮程因故土情懷和女友的“政治原因”而選擇放棄林業大學教師的工作回到家鄉,但女友卻受不了艱苦環境而“出逃”。受不了這一刺激的馮程奮而立下“不種活樹絕不下壩”的誓言。在當時的環境下,他因為個人的感情,沒有識時務、高覺悟地與“通敵叛國”的女友唐琦劃清界限,恰恰刻畫出他就是一個有私心、有軟肋的普通人。大學生們之所以留下造林也是各有原因:覃雪梅因覃秋豐的宣講、對金佩云的誤會以及與馮程的較勁而留在塞罕壩;武延生因追求覃雪梅而決定上壩;沈夢茵因家庭成分不好而上壩;先遣隊的張福林則是因盜竊國家文物準備由此出逃而上壩?!傲蠅巍钡暮狼閴颜Z背后,更多展現的卻是按部就班地服從分配和陰差陽錯的機緣巧合。出于不同的原因,這些年輕人上壩造林,但屬于他們的綠色青春并非一帆風順,更非就此殊途同歸。該劇將每個青年性格的不同側面融匯在故事情節的發展中,層層鋪墊,沒有無謂的閑筆和生硬的轉折,塑造了每個人獨特而真實的成長軌跡。馮程堅強、勇敢、善良,因此他能夠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大膽提出全新的育苗方法,面對誤解選擇“成人之美”,最終成為造林的靈魂人物。但他也執拗固執,固執仿佛是貫穿他一生的一條暗線,在他的人生軌跡中起到了一體兩面的作用。因為固執,他認定大學生們不會真正留在塞罕壩而對他們沒有好臉色;因為固執,他會為女大學生偷偷減掉他立誓不剪掉的頭發而大發脾氣;還是因為固執,他獨自一人在壩上堅守三年,在歷經多次種樹失敗后仍然堅守使命,在領導強制命令下壩時寧可跳車也要留在壩上。幾十年后,第一代造林人已經退居二線,當電視里的《新聞聯播》說到塞罕壩如今的森林覆蓋率達到百分之八十時,他不相信的口吻以及親自回壩考察時質問接待人員的語氣,仿佛是生活中每天伴隨人們左右的父母和長輩的縮影。年輕時“不相信塞罕壩種不出活樹”的固執,變成了老年時“我還不知道,塞罕壩有些地方根本種不出活樹”的固執,人物性格延續得準確、合理,其形象的可愛、可敬、可感、可佩躍然熒屏。此外,女主人公覃雪梅,工作認真負責,專業上勇于探索,但由于從小被父親“拋棄”和母親早逝,面對武延生的追求搖擺不定,缺乏足夠的主見和勇氣,一步步加深了武延生對馮程的成見;那大奎的大男子主義,是其與孟月婚姻矛盾的主因。他重男輕女,怕凍著兒子卻害得兒子因被褥過厚而被悶死;兒子死后,他馬上提出離婚并搬離家中,全然不顧母女三人的生活。這個讓觀眾大呼“渣男”的人物,其婚姻并未就此結束,他也并沒有痛改前非,而是和妻子小吵不斷、相互扶持度過余生,這一劇情與現實生活中大部分普通人的婚姻狀態非常接近,從而引發了觀眾的熱議。所有這些劇情安排,讓這些人物一以貫之的性格特質與心理邏輯“顯得極有生氣”,使得這些“綠色青春”的代言人成為“心情和性格與動作目的都互相協調的定型整體”,⑥得到眾多和父母一同看劇的年輕觀眾的認同。真實讓人物得以立住、令觀眾為之動容。劇中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壞人,而是一個個在善惡間徘徊、在懊惱中悔恨、在私欲里掙扎、偶爾會被表象所蒙蔽的鮮活青年。武延生趨炎附勢,缺乏“愛情”之外的更高信仰,打著愛情的名義因妒生恨,可謂十足的“小人”嘴臉,其生動真實,極大地調動起觀眾的情緒。此外,還有“形跡可疑”隨時準備出逃但最終選擇自首改造、重新做人的張福林;心直口快但有時會是非不分、令人惱火的老偵察兵曲和;砍樹打人后認識錯誤、加入林場,卻又被武延生教唆利用的鄭三兒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當時環境下“通敵叛國”的唐琦,劇中對她的塑造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輕描淡寫,但最終卻賦予她得其所愿與馮程遙相祝福的結局。美與丑、善與惡,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截然對立,人性總是擺蕩于其間,因此才有了這些個性鮮明、性格各異、生動多面的人物形象,觀眾也更容易從中體會真實人生的豐富與駁雜。
三、原型再現:最美青春的藝術處理
主旋律電視劇不僅要在思想和精神上尋找高度,更要把這種思想精神落實到具體可感的生動形象的藝術構思和藝術實踐中去。⑦《最美的青春》根據真實故事改編,主創團隊在原型故事與藝術創作之間實現了微妙平衡,將紀實風格與戲劇元素進行了完美融合,真實還原出半個多世紀來塞罕壩造林的艱難歷程,并用藝術化的表達,生動呈現了高寒荒漠地區種樹難的一系列專業問題,用第一代造林人的最美青春寫就了一個綠色奇跡。一方面,該劇的紀實性影像風格異常突出,攝錄美、服化道等具體方面異??季?,對真實歷史的還原度頗高,讓觀眾仿佛親身感受到塞罕壩半個世紀來植樹造林的全過程。該劇采用實景拍攝,多以遠景和特寫來凸顯塞罕壩的艱苦環境和惡劣的自然條件:遠處滾滾而來的沙塵暴似乎有著吞噬一切的力量,吹垮了花轎,吹散了戀人;大遠景鏡頭里,一望無際的荒漠和特寫鏡頭里打著轉、深陷其中的車輪,讓俄國專家得出結論“塞罕壩根本不具備建林場的條件”;幾十年后,荒漠變林海的奇跡得以實現,俯拍的遠景鏡頭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汽車和摩托車隊馳騁于林間公路。一前一后的對比,囊括的是幾代造林人的青春,濃縮的是幾代造林人的心血?!盀槭裁次业难劾锍:瑴I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是馮程在劇中常常提起的一句詩,也是造林人心境的寫照。面對塞罕壩惡劣的自然條件,俄國專家看似站在科學的角度下了定論,但隱身在其背后的是一種“治理不了就放棄”的放任自流的自然發展觀;而造林人的使命就是要在塞罕壩種活樹,讓美麗的高嶺重現人間?!袄斡浭姑⑵D苦創業、綠色發展”的塞罕壩精神,閃現在一個個意味深長的鏡頭中:那人、那狗孤獨矗立于茫茫荒漠中,那棵被改名為“功勛樹”的鎮風神樹突兀地生長在漫漫沙海之上,那群可親、可敬的造林人勇敢迎接極端自然條件的種種挑戰,這不是人定勝天的盲目自大,而是人類心懷悔恨的償還和艱苦卓絕的自救。另一方面,該劇對這場困難重重的植樹造林事業的展示,也沒有脫離現實的土壤,而是在真人真事的基礎上,將這群最美青年的家國情懷、百折不撓的品質與植樹造林的專業知識進行了有機結合,有力糾偏了部分主旋律劇創作中愛國精神仿若空中樓閣的審美不足,讓最美青春有了堅實可信的基石。在高寒荒漠地區如何種樹,并不是一個拍腦袋就能解答的問題,而是屬于林業科學的高難度專業問題。從外地購苗到本地培育,從壩下育苗到壩上育苗,從遮光育苗到全光育苗,還有種子的培育、消毒、酸堿度等,這些專業概念與詞匯在劇中隨處可見,它們的出現并不讓人覺得生硬、難以理解,而是自然地融入了人物的臺詞和劇情中,“克服了專業性問題藝術轉化的生澀、隔膜、情理事理兩張皮等創作癥結,巧妙有力地推動了人物塑造、敘事發展及戲劇情境的建構”。⑧在專業話語的通俗化表達中,在陌生領域的全景展示中,綠色奇跡背后的塞罕壩精神顯露無余?!跋戎纹潞笾胃C”在劇中看似是女同志常常拿來“搪塞”男同志求愛、求婚時的口號,實際上卻代表著造林人內心謹遵的原則;于正來和李中攜其家屬分別注銷了承德和北京的戶口,下定了從此扎根塞罕壩的決心;相戀的年輕人在工作中彼此督促、共同進步。值得稱道的是,“舍小家顧大家”的傳統主旋律邏輯在該劇中不再是拋家舍業、不管不顧,而是“小家”的和諧推動“大家”的運轉,由“先治坡后治窩”到“治坡治窩兩手抓”,如于嬸為張曼玲的戀愛出謀劃策,眾人設計撮合馮程與覃雪梅二人……艱苦的事業中透露出絲絲縷縷關于青春原本的羞澀和心動。而堅定樂觀的造林人無論在何種困境下,都能夠找到苦中作樂的方法,如參觀“鎮風神樹”路上的拉歌,第一場雪時的打雪仗,吃餃子前的吟詩乃至斷糧時的“畫餅充饑”等,沒有絲毫自我安慰的跡象,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陽光向上,這在林場的育苗、種樹工作中體現得最為明顯。盡管該劇的前端,每次種樹都以失敗告終,但劇中對植樹場景的影像表達極具美感—夕陽金黃的余暉、微風吹動的樹苗、造林人忙碌的身影,加之歡快的背景音樂,充滿了綠色的希望和勇氣。當劇情發展到最后、塞罕壩的荒漠變成一望無際的綠林時,觀眾在當年那群最美的青年、如今這群白發蒼蒼的老人的淚水中,感知到了宏大敘事的余音,找尋到了那段不該忘卻的歷史的脈絡,觸摸到了一個民族不屈的生長軌跡。
黨的報告中把堅持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作為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方略的重要內容,強調要“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現代化建設新格局。電視劇《最美的青春》將生態敘事的理念引入主旋律青春劇,借多面性人物打通歷史與現實,以青春化敘事傳遞塞罕壩精神,受到不同層面的觀眾好評,而搭設在劇集與觀眾之間的橋梁,則建立在創作者對類型開掘、藝術表達和打造精品的美學追求之上。
作者:岳璐 鄧天一 單位:湖南師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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