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文化在影像敘事中的青春詮釋

時間:2022-09-06 05: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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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文化在影像敘事中的青春詮釋

臺灣新青春電影是指2000年以來,臺灣本土出品,以青春、成長為主題的影片。此類影片由臺灣新銳導演執掌,意在“青春”的外衣下,去探尋當下臺灣青年一代的成長軌跡、心路歷程,以及由此折射出的文化觀念。在絢爛多姿的青春緒語中,探究其創作風格的一致性,研究并闡明文化在影像中的呈現、流轉與變更。文化視閾中的影像敘事

文化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實現形式,在人類社會實踐活動中,在主體與客體、人與環境、對象化與非對象化的矛盾不斷解決過程中得以形成、積累、傳遞、發展,其最終結果是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以及不同族群、不同時代人們之間聯結的重要中介物。文化創造活動及其成果存在于多維度的時空之中,并在單向度、歷時性的文化時間中行進著,表現出不同文化間的共通性和差異性。這種共通性和差異性只能在創造文化的實踐活動中去尋找。

影像中折射的歷史民俗景觀

歷史足跡的自然流露。2010年初,一部以艋舺老街巷為背景的臺灣新青春電影,掀起島內的觀影狂潮,創造了臺灣一個新的熱門景點。艋舺是臺北“反現代化”的街區,密密麻麻的矮房屋,道路狹窄得僅容一人通過,色彩異常鮮艷繽紛的寺廟香火鼎盛,煙霧彌漫。“臺客”這個名詞從早期臺灣的“眷村時代”而來,“臺客”原本是外省人對本省人略帶歧視性的稱呼。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臺客”被認為是土、俗、粗的別稱,典型的裝扮是大花襯衫、粗金項鏈、木屐,這些一度成為落伍的符號。然而,本土化電影《海角七號》與《艋舺》打造的臺客文化,讓“臺客”重新回到潮流時尚的前端。導演鈕承澤傾力打造的《艋舺》,將臺客文化再次展現在世人面前,花襯衫和走路帶風的木屐成為熱門商品,萬華剝皮寮及祖師廟的觀光游客也日趨增多。“臺客文化”真真切切地在電影的熱映中走到了臺灣人的流行文化前沿。民俗文化的娓娓道來。長久以來,臺灣文化受到各種外來文化的浸滲,在不斷吸收、融合的過程中顯示了頗具特色的文化特征。然而在上世紀90年代,電影導演們正是在這種交融的過程中選擇了不恰當的文化闡釋方式,或者說根本丟失了本土的文化特性。臺灣新青春電影不是改革,只是拾起了遺失的文化結晶。《練習曲》中的廟會,《九降風》里的棒球賽,《海角七號》里的海邊演出,彰顯著濃郁的臺灣傳統民俗特征。這些源自本土特色的生活片段,迎合了當地觀眾的審美標準。《海角七號》中的“國寶”茂伯經過自己的努力,最終以傳統樂器月琴在演唱會中展現出自身魅力。傳統文化的另一個隱喻是原住民的琉璃珠文化。琉璃珠是排灣族的傳統手工藝品,友子送給團員代表著不同寓意的琉璃珠,透過琉璃珠把每位團員的心中愿望都表達出來。

性別意識中影像敘事的演變

父親形象的缺失與找尋。臺灣復雜的歷史身份,使得探討新青春電影中父親形象的缺席顯得尤為重要。臺灣新青春電影中很難見到和諧美滿的家庭生活,總是習慣于呈現破碎的單親家庭與傾斜的生活空間,根本無意去塑造父親和男性形象。①《藍色大門》里孟克柔自小就缺乏父親的庇護;《夏天的尾巴》中張家月只有母親與奶奶;《刺青》中缺席的父母將小綠遺留在鄉下的外婆家;《練習曲》中的明相因聽覺障礙難逃被父母拋棄的命運;《盛夏光年》中調皮搗蛋的余守恒只在母親的監護下成長,康正行和杜慧嘉雖然雙親俱在,但前者父親形象模糊,后者雙親離異;《海角七號》中阿嘉面對的是一個不愿承認的“繼父”,而像《不能說的秘密》里表現父子親近的影像則少之又少。

女性形象的重塑與意識的轉變。歷經歲月的洗禮與影像形態的變化,臺灣新青春電影中,女性形象成為表達電影主題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懵懂的少女、叛逆的青春、逐夢的青年、溫婉的主婦,各種女性形象在臺灣新青春電影中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與韻味,借助光影塑造著當代臺灣女性形象,傳達著新潮的意識形態。《第36個故事》中,朵兒放棄工作,開起自己喜歡的咖啡店,每天一道特色甜點,友善地服務著來往顧客,傾聽著不同的故事,編織著自己的夢想與生活。那種為了興趣愛好與理想的簡單生活,沒有金錢與欲望的轄制,只是單純地、暖暖地在街角的朵兒咖啡館靜靜聆聽生活,感悟生活。《聽說》中,秧秧與小朋相依為命,為實現姐姐的夢想,秧秧過著節儉的生活,奔波忙碌,卻從不覺得辛苦。與天闊一起出去吃飯,即便是數著硬幣,也堅持用自己的薪水請客。天闊父母對秧秧的評價,如實地褒揚著這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很努力、很樂觀、很可愛、很活潑、很孝順、很親切、很善良、對姐姐很好。導演通過秧秧這個角色,表達出自己對美好女孩的期許與稱贊。《一頁臺北》里的Susie對小凱淡淡的愛戀,在共同的經歷中逐漸升溫,最后幸福牽手。溫婉可人的Susie,在書店角落里,安靜地書寫著自己的生活,對待愛情,不卑不亢,從容淡定。

2011年上映的拼盤式影片《愛到底》之《第六號劉海》,女主角是個扮相極其古怪,說話、行為都有些令人費解的單身一族。在命理師的指導下,開始尋找第六號男生劉海。每一位劉海男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或瑕疵,令她失望連連,當與第六號男生“終成眷屬”時,卻發現是個天大的誤會……導演采用略帶喜劇且戲謔的手法,去探尋現代都市單身女性的愛情歸屬。愛情的守望及其柏拉圖式的韻味。《海角七號》是一部以愛情為線索的青春電影,但愛情的熾熱與激烈轉化為七封信中淡雅且幽深的海風氣息,是一種平和與留戀,亦是一種堅持與感懷。影片中的主人公有著迥異的生活背景與成長中的迷惘無助,卻因暖場樂團的戲劇性組建實現了夢想的堅守與華麗的轉變。每個人的情感都是那般清晰卻并不狂熱,那樣堅定卻又溫柔含蓄地表露著。正如臺南恒春小鎮的安詳,正如七封信中承載的六十年矢志不渝的愛戀,猶如一箋彌漫著淡雅清香的散文詩,書寫著質樸、美好的夢想與情感。《夏天協奏曲》中,身患重病的小青對生活與愛情有著無限的憧憬與留戀。小青的手機里存有她對阿寬的依戀,“有一天你會發現,能夠犧牲一切去愛一個人,是很幸福的。”純美的愛情伴隨著金門美麗的自然風光,在音樂的渲染中升華為一種永恒。當《聽說》中天闊和秧秧經歷過美麗的邂逅與無聲的交往后終于可以敞開心扉,自由地表達長久積蓄于心的話語,天闊說,我一直想讓你聽聽下雨的聲音,因為那是一種思念的聲音。這樣的愛情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中國傳統文化影像敘事中的青春詮釋

臺灣新青春電影,對于中華民族的傳統道德觀念,有著深沉的繼承與新穎的傳承。在《夏天協奏曲》中,阿寬的母親因父親的拋棄精神崩潰。阿寬承擔對母親的照管,為母親做飯、洗澡,不敢接受小青的感情,為陪伴母親舍棄自己的愛情。“金門第一癡情男”阿輝伯每天為逝去的伴侶掃墓、送花,在墳墓旁種滿她最愛的鮮花,坐在她身旁分享自己的心情。即便自己生病無法前去掃墓,也拜托阿寬代替他完成每日的祭拜與思念的傳達。這些是最為根本的盡孝與忠誠,是那份偉大而又珍貴的矢志不渝。清新浪漫的《聽說》,則對傳統文化精神有著溫暖而詼諧的詮釋。天闊延誤了送便當的時間,母親佯裝責備他耽誤工作,讓他把沒賣掉的便當都吃光,其實是保證兒子有足夠的營養。

《愛到底》之《三聲有幸》,講述阿正在醫院巧遇罹患絕癥的阿路,當阿路發現他們的聲音異常相似時,時日不多的阿路懇求阿正,等他過世之后,每年忌日都假裝成自己打電話到家中,讓孤獨的母親不要有尋短見的念頭。七年來,阿正一直履行這個承諾。然而,正面臨重大手術的阿正,也希望能夠像阿路那么幸運找尋跟自己的聲音很像的人,以守護自己的愛人。愛的傳遞、人文的關懷,在新青春電影導演的鏡頭下有了更直觀的呈現與褒揚。

全球化語境中的文化選擇

作為現代都會的標志性建筑,臺北101大樓在臺灣新青春電影中成為出鏡率頗高的“特邀嘉賓”,宣告著臺灣現代性與時尚性的存在。《海角七號》的開場,在背景是101大樓的臺北夜晚街頭,阿嘉摔吉他罵粗口,抒發內心的苦悶與不得志,忿恨這聒噪的城市與快節奏生活的壓迫感,與故事主場地恒春小鎮的舒適輕松感形成強烈對比。《一頁臺北》,小凱與女友在臺北街頭道別,牽起遠距離戀愛的思念,身后的101大樓烘托著這份離愁別緒。《第36個故事》中,101大樓陪伴著朵兒咖啡館的開張、經營,共同在氤氳的咖啡香氣中,營造臺北這片溫暖土地。

2010年2月榮獲第60屆柏林電影節最佳亞洲電影獎的《一頁臺北》,將101大樓、誠品書店、大安森林公園、師大路夜市、全家便利商店等臺灣本土特色的文化意象完美地呈現于大銀幕之上,伴隨故事的發展,書寫著一篇靜謐舒緩的臺灣文化人文志。臺灣新青春電影,得到臺灣新聞局、文化局、觀光傳播局等單位的贊助與支持,使得臺灣的自然風光、歷史民俗、本土文化設施等在電影影像中或純樸、或華美地貫穿于故事之中。既對唯美溫馨的主旨表達推波助瀾,又實現了觀光旅游的無形號召與吸引。電影文化產業與旅游行業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共同拉動臺灣經濟、文化等領域的發展與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