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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人民幣匯率不斷改革的進程，會給國內金融市場帶來一定的風險。本文首先闡述了改革開放以來人民幣匯率制度的變遷，隨后剖析了人民幣匯率波動對金融風險的影響，最后提出有針對性的防范對策，這無疑對降低金融市場風險、保持人民幣匯率的穩定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人民幣匯率；金融風險；風險防范

一、改革開放以來人民幣匯率制度的變遷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國經濟步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對外開放程度逐步加深，與世界經濟的聯系也越來越緊密。1978年我國的進出口總額是108.9億美元，40年后的2017年的貨物進出口總額是4.12萬億美元。與此同時，人民幣匯率制度做出了相應的調整和改革。圖1是人民幣匯率變化趨勢。總的來看，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歷程大致可以劃分為四個階段。1、1981—1984年：雙重匯率制度。雙重匯率制度即除官方匯率外，另行規定一種適用進出口貿易結算和外貿單位經濟效益核算的貿易外匯內部結算價格，該價格根據當時的出口換匯成本確定，是改革開放初期為適應經濟轉型所采取的臨時性制度。這樣的匯率制度可以使當時經濟相對落后的中國，積極發展對外貿易，刺激對外出口，實行“出口”導向戰略，這一階段的人民幣匯率波動幅度不大。2、1985—1993年：雙軌制度。所謂的雙軌制實際上是“計劃體制”與“市場體制”并存的一種經濟社會形態。雙軌匯率制度，也就是官方與外匯調劑價格并線運行。從1985年開始，中國在進行貿易結算時只使用官方匯率報價，放棄了外匯調劑價格。此后為改善貿易收支狀況，矯正匯率高估問題，我國放開了外匯調劑市場價格。這一階段的人民幣匯率波動幅度較大，由1985年的2.9367下降到1993年的5.7620，浮動幅度近100%。3、1994—2004年：單一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所謂“單一的”是指把之前的官定匯率和外匯調劑市場匯率合而為一。有管理的浮動，主要是指定準許經營外匯的銀行，即外匯指定銀行，在全國外匯交易中心，按照市場交易規則買賣外匯；匯率波動超過政府認定的一定幅度，中國人民銀行通過買賣外匯入市干預。隨著我國改革開放不斷推進，雙匯率制度的劣勢逐漸展露出來，國內外價格關系的扭曲、資源不能得到合理有效的配置等問題日益凸顯。1994年，我國外匯管理體制改革已成為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也是我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必然要求。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增強了我國對外匯管理的自由度和主動性。這一階段的人民幣匯率波動幅度較小，基本維持在8.27的水平。4、2005年至今：參考一籃子貨幣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2005年7月21日，中國人民銀行宣布人民幣實行參考一籃子貨幣進行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并一次性升值2.1%。這一階段我國的人民幣匯率制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新的匯率制度初步發展的階段。因對外貿易快速增長，外匯儲備積累大幅增加，連續多年保持對外貿易順差的情況下，人民幣匯率長期盯住美元，匯率變化缺乏因外匯市場變化所需要的靈活性，不符合當時的經濟和產業發展的變化。應該建立多元化貨幣政策，把雞蛋放進不同的籃子，減少因為地區政治，產業因素引起的貨幣因素。隨著主要國際經濟體實力的變化，適宜地調整分配世界主要貨幣的權重，有助于完善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進一步為人民幣國際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從2005—2017年，人民幣匯率的波動幅度較大，由8.1917上升至6.7518。

二、人民幣匯率改革帶來的金融風險

1、人民幣匯率波動對資本市場的風險。20多年來，我國資本市場發展迅猛，滬深兩大交易所逐步發展為亞洲資本交易核心樞紐。目前，我國資本市場有3200多只股票，股票賬戶合計高達1.89億戶，其中有效賬戶為1.47億戶，市場市值為6.09萬億美元，僅低于日本的6.16萬億美元、美國的31萬億美元，在全球排名第三位。我們知道，股票市場是一國經濟發展的晴雨表，如果發生劇烈的震動，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經濟發展過程中可能出現了問題。當人民幣匯率貶值時，外國投資者會大量進入國內股票市場，導致股價驟升；反過來，當人民幣匯率升值時，投資者會大量拋售股票，購買外幣，導致股價大幅度下降。從另外一個層面來看，人民幣匯率波動對國內有關外向型企業影響較大，必然對該行業企業的股票價格有深遠的影響。2、人民幣匯率波動對資本外逃的風險。人民幣匯率貶值會引起國際收支失衡，嚴重的話會引發貨幣替代、資本外逃和投資者信心崩潰。一旦人民幣加速貶值的話，這種資本撤離逃出來自外資與內資兩個方面。匯率的持續下跌，我國對外商直接投資的吸引力會下降，將導致在我國本土的外資加速撤離。另外，由于勞動力成本上升，土地價格走高，環保成本加大，加上其他政策環境變化，再加之人民幣貶值增大，類似富士康、蘋果公司等著名企業也開始蠢蠢欲動遷出中國，國際熱錢也在撤出中國。反過來，大量資本外逃，會極大地挫傷廣大投資者的信心，又促使匯價的大幅度下跌，從而引發匯率危機。3、人民幣匯率波動對資本借貸的風險。人民幣匯率波動對國內金融機構借貸和國際間的借貸風險都有影響。當人民幣升值時，國內金融機構貨幣存量會下降，一家金融機構的資本借貸會增加，當借貸失衡增加到一定程度時，會導致金融機構不良資產增多和流動性風險加大。此時，存款人將會盡可能把他們的存款轉化為現金，因此金融機構將會發生擠兌風波。另外，當人民幣貶值時，會增加對外債務，當債務或者說外債依存度達到一定程度時，國內外投資者的信心將會大為降低而紛紛撤資，當大量的資金撤出時，最終陷入資金困難的惡性循環，從而引發金融危機的風險。4、人民幣匯率波動對幣值穩定的風險。幣值穩定，也就是低通貨膨脹率，是指物價在短時間內不要有大幅度波動，即使有波動也要控制在社會、居民可以承受的范圍內而不是要求物價固定不變，是一國經濟發展極其重要的控制目標。近幾年，隨著人民幣匯率的波動增強，我國的通貨膨脹率有偏高的趨勢（見表1），2010年為3.3%，2011年上升至5.4%，2016年為8.5%，2017年為7.5%，均超過了5%的臨界點，幣值穩定存在一定的風險。一般來說，人民幣匯率貶值會引起國內貨幣人民幣的幣值下降，人民幣匯率升值會引起國內貨幣人民幣的幣值上升，它們是同向變動關系。

三、人民幣匯率改革中的金融風險防范措施

黨的報告指出，要“健全貨幣政策和宏觀審慎政策雙支柱調控框架，深化利率和匯率市場化改革。健全金融監管體系，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按照這一要求，筆者提出以下幾點建議。1、繼續深化人民幣匯率市場改革。目前，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的中間價并不完全透明，不符合當前世界的發展趨勢，并且對于美元表現得過于依賴，已經無法滿足時展的要求。其一，要逐步完善人民幣匯率的中間價形成機制，提升人民幣匯率政策的規則性、透明度和市場化水平。其二，要按照對內平衡優先的原則確立貨幣政策目標，在此基礎上建立市場化的利率形成機制、調控機制和傳導機制。其三，進一步增強人民幣匯率的彈性。繼續增加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等國際重要國家匯率中間價的彈性和波動幅度，不要單純依據美元、英鎊等貨幣來衡量人民幣匯率的匯價。2、保持人民幣匯率市場的基本穩定。如前所述，無論是匯率上升還是下降，對國內金融市場都會帶來一定的波動，波動程度嚴重的將會引發金融風險。一方面，要繼續執行“參照一攬子貨幣”的匯率政策，避免對某個國家經濟的過于依賴，同時要根據國際經濟形勢以及我國經濟發展的需要，及時調整一攬子貨幣的權重。另一方面，保持國際收支的大體平衡。眾所周知，國際收支狀況與匯率波動聯系極其緊密，保持國際收支的大體平衡既是國家經濟發展目標，也是保持人民幣匯率市場的基本穩定的重要舉措。當前，我國的國際收支狀況應以適度順差的動態上的大體平衡為宜。3、逐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人民幣國際化有利于我國金融外向型發展，有利于緩解通貨膨脹，有利于我國公民進行國際貿易活動，從而提升我國在世界經濟發展中的影響力。首先，要將貨物貿易、服務貿易跨境人民幣業務擴展到區域經貿合作地區，包括“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金磚國家等，逐步擴大境內外人民幣資金統籌使用的自主性和靈活性，增強人民幣國際結算的能力。其次，鼓勵在國外發行人民幣債券，逐步增強人民幣國際化市場的深度和廣度。最后，簽訂貨幣互換協議。我國應加強與貿易伙伴國的金融市場聯系，簽訂貨幣互換協議，讓貨幣在協議兩國之間允許自由兌換，可以降低融資成本和出口成本。4、構建宏觀審慎監管框架防范潛在金融風險。2008年的美國次貸危機以后，人們開始意識到單個金融機構的穩健并不意味全國整體金融系統的穩健。因此，建立宏觀審慎監管框架成為金融危機后國際社會的重要共識。一是構建系統性風險預警體系。將金融機構杠桿率、流動性及信貸周期等指標納入預警指標體系中，加強跨境交易監管和跨境風險的監測。二是控制跨境資本流動速度與規模，防止熱錢對國內資本市場的投機影響。要構建資本管制管理框架，盡快完善服務宏觀目標的政策工具箱，逐步推進資本項目可兌換以及多元化的監管目標，構成跨境資本流動管理的雙支柱。三是按照新巴塞爾協議的要求，盡早出臺新的監管辦法和標準，加強貨幣政策、財政政策和金融監管政策之間的協調配合。5、加強銀行國際借貸的監督管理。國際借款是商業銀行進行短期國際借貸的主要方式，一般通過其國外分支機構向外國銀行借入。國際借款是我國引進外資的一種重要方式，但是借取外債要注意量力而行，借錢總是要償還的，超負荷借款蘊藏著極大的危險。英國學者葛遜早在1861年就指出，國際借貸是影響匯率波動的重要因素，當一國國際借貸相等，則外匯供求平衡，匯率不變；當一國國際借貸失衡，外匯供求發生失衡，幣值將出現升值或貶值。因此，在借貸國的選擇上，盡可能選取資金豐裕、信用度較高、經濟運行平穩的國家，并簽訂國際借貸協議。此外，國家外匯管理局要建立國際貸款的數據庫，及時跟蹤、定期監管，防止一些地方金融機構出現過度貸款的現象，從而避免因借貸國出現金融危機傳導給我國金融系統風險的產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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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凡 單位:廈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