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對藏羌傳統音樂藝術的影響

時間:2022-05-19 03: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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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對藏羌傳統音樂藝術的影響

摘要:在數字化、信息化高速發展的新媒體時代,不同事物之間的聯系因通訊的發達變得愈發容易實現,許多民族獨有的藝術因新媒體而得到迅速和廣泛的傳播。受到新媒體的影響和沖擊,民族藝術的交流、傳播方式也隨之更新和改變。本研究著重在新媒體語境下審視藏羌民族傳統音樂藝術的嬗變。

關鍵詞:新媒體;藏羌民族;傳統音樂藝術;影響

新媒體主要指數字化新媒體,包括利用數字技術、網絡技術,通過互聯網、無線通信網、寬帶局域網、衛星等傳媒手段,以及手機、電腦、數字電視機等終端,向用戶提供信息和服務的傳播形態。在數字媒體廣泛而深刻地影響和改變人們生活的今天,無論身處何方,我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數字媒體。無論衣食住行還是學習、娛樂,新媒體都是帶給我們現代化生活的重要元素。我們在享受著數字媒體帶來的便捷生活的同時,也感受到數字媒體在現代生活中的推廣和普及,由此,藝術傳承、變化和發展的方式與速度也因此而受到極大的影響。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化,伴隨新媒體的推廣和普及,藏羌民族的音樂文化也呈現出動態、交融和思變的狀態。

一、新媒體促進了本民族音樂文化的交流與發展

傳播媒介的進化與傳播革命的到來,給不同民族和地區帶來了信息及時共享和互聯的平臺,從而改變了因地域、交通不便等因素造成的信息閉塞。同時從人類學的角度來說,人類模仿的天性也促進了事物的交流與發展。傳播是民族音樂文化賴以生存與發展的必要前提,它給予民族傳統音樂文化以生命力。傳播媒介影響著受眾對民族音樂文化意義的解讀,并塑造著廣大受眾的文化認同選擇。藏族和羌族同胞可以通過現場觀看、錄視頻、發送微信朋友圈等方式,加強本民族之間民族音樂文化的相互學習。例如,作為藏族人民所熱愛的戲劇形式,藏戲青春常駐的秘訣之一,在于不同藏戲團之間能夠不斷地相互學習、吸納、成長。一個有趣的現象是,2018年冬季筆者在成都觀看阿壩州壤塘縣藏戲團表演的藏戲《金城公主》時,同行的西南民族大學楊于卓老師邀請了一位朋友來看藏戲,這位尊貴的朋友竟然是阿壩州紅原縣茸塔寺藏戲團團長,期間,這位團長不斷通過發朋友圈的方式將壤塘縣藏戲團表演的藏戲推送出去,讓更多同行了解到他團的劇目編排、服裝、道具、表演水平等情況。由此可見,傳播形式的多元化推動了本民族音樂文化的不斷發展和精益求精的競爭、進取意識,新媒體對本民族音樂文化的滲透機制逐漸演變為一種常態。新媒體是媒介融合的一個有效平臺,它的傳播理念、方式、內容及表達都為人們生活的社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影響。①例如,熱愛羌族文化的成都大學范雨濤老師常年從事羌族文化研究,她組建了一個關注羌族音樂的微信群,目前入群人數有70人,成員主要包括羌族釋比、羌族民歌手、羌族文學創作者、羌族地區文化館工作者、從事羌學研究的高校教師等。通過這個微信群,大家可以就羌族文化進行交流,使四川羌族地區的地域信息、音樂文化信息、節慶活動信息等得到廣泛的傳播和利用,這個微信群也由此成為一個有效傳播羌族文化(主要是羌族音樂文化)的平臺。

二、新媒體促進了民族之間的音樂文化交流與發展

在今天,新媒體發展的潮流已勢不可擋,幾乎所有媒體單位都清楚地意識到掌握新媒體主動權的重要性,因為這事關媒體單位的興衰。這種對待新媒體的主動性體現為傳媒單位有憂患意識和競爭意識,能用敏銳的視角和頭腦去搶占市場先機,滿足受眾的生活、文化、娛樂需求,引領傳媒潮流導向和社會新風尚。新媒體的運用方式多種多樣,可采用線下媒體和線上媒體通力合作的形式,并借力新媒體網絡視聽制作機構。例如人民網報道的2018年11月30日“鄉村振興•美麗家園”四川省網絡視聽節目精品創作傳播活動優秀作品會在四川廣播電視臺舉行。據統計,本次活動公布的8部作品點擊量超過500萬,單部作品最高點擊量突破800萬,全網點擊量過億。獲獎單位有新媒體公司、影視新聞中心、廣播電視臺、文化傳媒公司、日報社、高校黨委宣傳部等,獲獎類別有網絡劇、網絡紀錄片、網絡微電影、網絡欄目。這其實是個很好的例子,它展現出新媒體的多樣性和新媒體所擁有的龐大受眾群體。同理,藏羌民族音樂藝術要獲得更好的發展,同樣離不開廣大的觀眾群體以及觀眾線上線下的建議和反饋。新媒體加強了不同民族、地域之間的聯系,“互聯網+”加速了天下一家的可能性。比如,在2018年11月的“藏羌戲曲進校園”活動中,主辦方成都市文化廣電影視出版局和阿壩州文化廣電影視出版局邀請了阿壩州的壤塘縣壤塘藏戲團和理縣蒲溪羌戲團走進西南民族大學、四川電影電視學院和成都工業學院三所高校,巡演了由壤塘藏戲團編排的藏戲《金城公主》和蒲溪羌戲團表演的羌戲《刮浦日》。一方面,高校學子通過觀看藏羌戲曲,接觸和了解古老的藏羌文化,感受到藏羌傳統藝術的獨特魅力,促進了藏羌傳統文化藝術的傳播;另一方面,藏族和羌族人民也通過這些文化藝術交流活動增進了溝通、學習與合作。互聯網改變了我們的消費和娛樂方式,中國的數字經濟每年以迅猛的速度遞增,藏羌音樂文化藝術的發展,同樣離不開新媒體這一新興載體。人們可以通過瀏覽網頁或支付寶綁定購買獲得作為商品的藝術產品。比如人們點擊喜馬拉雅APP就可以得到想要獲得的知識,英語、播音主持的相關培訓也都能以付費收聽的方式獲得??梢哉f,在今天,藝術的商品屬性比任何一個時代都更加明顯,人們也比以前任何一個時代都更懂得使用和利用媒介。新媒體既可以推波助瀾,也可以將不適應社會需求的事物淹沒。藏羌音樂文化藝術不進則退,唯有打破束縛、激流勇進,借助新媒體的便利和發達,審時度勢,不斷開闊視野,吸收、借鑒其他民族藝術的長處,以他之長補己之短,方能適應新媒體時代的大潮流。

三、新媒體對藏羌音樂文化影響的未來趨勢

國學大師王國維曾在《宋元戲曲史•序》中寫道:“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學: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唐之詩,宋之詞,元之曲,皆所謂一代之文學,而后世莫能繼焉者也。”這句話的意思是,每個時代都有其主導藝術的核心樣式和載體。對于我們正在經歷的新媒體時代,藝術呈現出傳播迅速、多樣化、主動鏈接的特點,藏羌音樂文化的發展走向也體現出新媒體的疊加效應。首先,新媒體讓藏羌音樂文化的傳播速度加快,改變了人們對傳統音樂文化的認知方式和接受速度。比如,理縣要舉辦一場大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主辦方可通過微信對相關內容進行推送,人們只要添加相應的微信公眾號,便可以獲得關于此次活動的準確信息和宣傳內容。其次,新媒體讓身處不同地域的人們可以幾乎同步獲得信息。微信(群、訂閱號)微博等社交平臺,愛奇藝、搜狐視頻等視頻App,網易新聞、騰訊新聞等新聞App,學校網站(尤其是高校網頁),知識類網頁(如知網、超星、道客巴巴、國學網等),官方傳媒(新聞局、廣電局),等等,都成為人們快速獲取信息的渠道。再次,新媒體帶來巨大的信息量,使人們對生活方式、娛樂方式有了更多的選擇,造成了多元文化的客觀現實。多元文化本無可厚非,生活本就豐富多彩,每個人都有自己對于音樂的喜惡與選擇,但多元文化的介入在一些少數民族地區儼然有反賓為主的流行趨勢,造成了傳統音樂文化生存的尷尬和舉步維艱。比如在某些羌族地區,喪葬儀式上演奏的不是羌族傳統喪葬儀式的道場,而是從省會請來的喪葬西洋樂團,反復吹奏《我愛這藍色的海洋》等樂曲,喪葬現場不見孝子露悲戚狀,更無痛哭流涕者。這樣的喪葬場面有一個特點,就是顯露出主家自認為家庭經濟實力雄厚、愛擺排場的虛榮心理。以至于一位羌族老釋比痛心疾首地說:“都說這唱的是漢語,恐怕羌族的老祖先聽不懂哦。”這句話表面上看像一句笑話,實際上是正話反說,深刻的隱含意思是說,祖先流傳下來的文化被遺忘和丟失了,后輩如何能尋找到民族的根,如何能得到同族的尊重和認可?面對這樣的文化現象,我們可以表示驚愕,甚至予以指責,但我們能改變新生代民眾的這種審美趨勢或者作強制性的規定嗎?疏而不堵或許才是藏羌文化發展更好的選擇,引導合理的文化需求,普及本民族優秀的藝術遺產知識,組織培養更多的藏羌音樂藝術團體,才是上上策。此外,這種文化現象也暴露了文化發展自身的一個問題:從文化人類學的角度看,民族文化反映了本民族的精神面貌和思想作風,集中代表了本民族最優秀的智慧和特長,但一個人如果長期疏遠本民族的文化,追求時髦,舍近求遠,本末倒置,將在認識上形成對本民族文化的誤解和褻瀆。由此可見,新媒體是把雙刃劍,掌控好了可以為我所用,促進藏羌音樂文化的蓬勃發展和二次換血,反之,若掌控不好,則會造成藏羌傳統音樂文化的走樣、變形甚至消亡。這是非常值得深思和警惕的問題。對于傳統音樂藝術,堅守、傳承、創新,不僅是一句老生常談的口號,準確把握其內涵,敏銳地捕捉最前沿的信息,及時地推廣和創新,在數字媒體時代顯得尤為重要。只有利用好新媒體對受眾的廣大影響力,爭取到更多人的關注和資金投入,才能使傳統音樂文化做大做強。新媒體的強大傳播力使得“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俚語顯得不合時宜,因為“巷子深”又無營銷策略,則意味著只能自娛自樂,直至銷聲匿跡。

綜上所述,新媒體時代給藏羌民族傳統音樂藝術注入了新的活力和生機。因為有了新媒體,藏羌同胞可以隨時隨地分享本民族音樂文化,了解本族最新的音樂文化動態。新媒體的普及在讓藏羌同胞為本民族的音樂文化感到自豪和驕傲的同時,也促進了本民族音樂文化的交流與發展。觸類旁通,新媒體對藏羌的其他藝術門類或者其他民族的藝術門類也都會有類似的影響力和沖擊力。要實現藏羌民族傳統藝術的良性發展,首先要增強民族自信心,充分認識本民族傳統音樂藝術的優勢與劣勢,不斷完善改進,適應時展的需要;其次要有領軍人物,在新媒體這波瀾壯闊的時代爭做先鋒,厘清新媒體與藝術生活的關系,把握住藝術命脈,才能將藏羌民族傳統藝術發揚光大,使其薪火相傳;再次,傳媒營銷策略同樣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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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梅 單位:綿陽師范學院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