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波羅蜜心經范文

時間:2023-03-20 0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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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心經

篇1

關鍵詞 《般若波羅蜜心經》 積極心理學 積極情緒體驗 積極人格

中圖分類號:B94 文獻標識碼:A

1東方佛教文化是積極心理學的哲學土壤

佛教關于積極心理的淵源及意義,主要在于其箴言中關于人的苦難和欲望的表述。它認為世界上沒有什么是永久的,強調因果輪回。佛教中的涅也為積極心理學給予了養分。涅思想的核心就是要改變我們內心的欲望,其實,當我們用客觀的態度來審視我們的欲望時,就會發現許多欲望實際上超過了我們的需要,我們事實上是在為超過需要的欲望在受苦難。當然要真正做到通過改變欲望獲得涅是有一定困難的,這是一種能力,需要多年的修行。故而佛教修行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獲得這種能力,只有具備了涅能力,人才算是達到了圓滿。一個人要想控制自己的欲望就必須克服五個障礙即懶惰、過分焦慮、疑心、惡意和對財富的貪婪,才能使自己變得更沉著耐心和有幸福感。同時幸福感是積極心理學的一個核心概念,而這個概念和佛教的涅狀態有很大的聯系。故可以說,佛教文化是積極心理學的哲學土壤。

2《心經》與積極心理學

《心經》是佛教大乘中,文字最短少且最深奧的經典。僅以二百六十個字濃縮了六百卷般若經的要義。既闡明宇宙人生緣起性空的原理又顯示般若真空妙理的體用與功能。《心經》中蘊含著豐富的積極心理學思想,是一種幸福的智慧。可以說一部《心經》就是一門積極心理學。“般若波羅蜜多”的意思是走出苦海到達涅彼岸的最高智慧。然而般若雖然是佛的智慧,但人人可以擁有,沒有種族、階級、信仰之分。因而般若給我們一個人生坐標,給我們充滿智慧的生活和心靈的愉悅。這也就是積極心理學所追求的幸福,積極體驗和積極力量。

3“照見”與積極情緒體驗

3.1“五蘊皆空”獲得積極心境

《心經》中的“五蘊皆空”就是一切存在的現象都是空的,都是我們的妄心所產生的錯覺。“五蘊”指色、受、想、行、識,實質都是心理的作用。《心經》告訴世人要“五蘊皆空”放下塵世的一切雜念和虛幻,才能“度一切苦厄”,達到幸福的彼岸。同樣地,對于主觀幸福感、快樂、愛等積極情緒體驗,《心經》早已給出了解答,那就是“照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我們只有放下內心的虛妄,欲望,雜念等等物質,放空心靈,看空一切名利,拋棄自我的執著,抽離外面的虛幻世界,發掘內心的智慧寶藏,時刻觀照自己,就能快樂自在。故《心經》啟示我們,放下一切物質的雜念才能獲得快樂,“五蘊皆空”才能獲得積極情緒。

3.2“無苦集滅道”獲得積極情感

《心經》中的“無苦集滅道”即四諦道理。“苦諦者”,是人對于社會及自然環境的價值判斷。大凡世間上一切煩惱之事,都叫“苦”;“集諦”是指造成世人痛苦的原因。世人所以苦惱,皆因傾向于以“我相”為出發點,因有“我相”,故執著于妄想,一切爭奪欺詐和窮奢極欲無不因之而起。明白了這種業因的來源,自然就會思量逃離苦惱。至于“滅”與“道”二諦,“滅諦”指斷滅產生世間諸苦的一切根源。“道諦”是指脫離世間因果關系而超入無苦清凈的修行方法。人有造罪的業因,所以一定會招來苦果。罪業只能自己消滅,要消滅罪業,只有依據一定的方法。故如果我們超越了“苦集滅道”的四諦,也就沒有了一切苦惱憂愁,也就獲得了清凈喜悅。從積極心理學上說,“無苦集滅道”的境界就是一種積極情感的升華。

4“般若”與積極人格

4.1“不增不減”獲得仁愛與正義

《心經》中的“不增不減”是指佛性遍布一切,眾生成佛,并非增加了什么。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離開眾生無佛可成,佛與眾生本來就是一體的。因而,佛性人人皆有,人人平等,人與人之間,也是平等生仁愛正義。故“不增不減”便會獲得仁愛與正義的積極人格品質。

4.2“究竟涅”獲得智慧與卓越

“涅磐”即是無漏,就是消滅了苦的因和苦的果。也就是說,離開了生老病死的苦,中文也常常翻譯成滅度、圓寂,就是指智慧和福德都達到了圓滿的成就,達到了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的寂靜、安樂狀態,是不可思議的解脫境界。“究竟涅”即是最后終于得以重生,獲得智慧與卓越的積極人格。

4.3“心無掛礙”獲得勇氣

這個“心”人空法空,寂滅靜安的大自在心,視世間一切一切皆為虛空,無有邊際,包羅萬象,了無掛礙,心且不有,掛礙何依,苦厄安在?因而心無掛礙就是內心沒有牽掛,沒有負擔,沒有了牽掛與負擔就可以勇往直前,自強不息,堅強不屈,故而“心無掛礙”也就獲得了勇敢的積極人格。

參考文獻

[1] 任俊.積極心理學[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

篇2

關鍵詞:心經;會通;八宗;儒道

中圖分類號:B9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6176(2011)04-0003-06

《心經》乃《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簡稱,雖僅有260字,然而確實納宇宙于須彌,言小而旨大。《心經》非但是六百部般若經的高度概括和濃縮――即《心經》乃般若經的核心,而般若又是整個佛學的核心――故稱《心經》為“核心的核心”――而且《心經》既是統帥八宗、融攝二乘的核心,同時又是會通儒、道的關鍵。因此探究《心經》之義理自然尤為重要。

為了使問題更加清晰、明朗,筆者依玄奘法師譯的《心經》為范本(《大正藏》共收有《心經》譯本9種,以玄奘法師翻譯最為流通),按其義理分為七句段。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1)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2)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3)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4)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老死,亦無老盡死。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德。(5)以無所得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6)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7)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日: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經題》凸顯“內核”之含義。對于經題“般若波羅蜜多”,可譯為智慧到彼岸,“般若”,智慧義;波羅蜜多,到彼岸;有的譯作在經題前加“摩訶”二字。“摩訶”者,大也;即言大智慧到達彼岸。經題,點明佛之主旨,乃以大智慧救贖世人出離苦海,到達彼岸。藏譯漢本的經題為《薄伽梵母智慧到彼岸心經》,“薄伽梵母”即佛母,“因為般若是諸佛之所由生,就是所有的一切佛,都是由般若里頭生出來,意思就是,所有的佛都是要證得般若之后,才能成佛。所以般若是佛母,即佛的母親。”如吳信如先生在《心經通釋》中,作如是觀。將般若之智看作成佛之根本(佛母),無疑更加凸顯了《心經》的“核心”地位。

《心經》統貫八宗

《心經》乃般若之核心,而般若乃佛學之核心,自然后世佛教之流派所宗皆不出《心經》之外,因此,從這個意義看,《心經》統攝八宗――當然,不同的是各宗在修持路向上有所不同而已。

《心經》與天臺宗。《心經》首句“觀自在菩薩”之“觀”可謂意蘊豐厚!對于“觀自在”之意,不少佛學學者將之定位于菩薩的名號,如湯一介先生認為觀自在菩薩就是觀世音菩薩,吳信如先生亦大致類同。對照藏譯《心經》(有序分和流通分),亦然。即人們將“觀自在”看作菩薩名號,這當然是有道理的。不過,筆者更傾向元音老人的看法,他將觀自在解釋為“觀”、“自”、“在”。觀,即“觀照”,觀照自我,觀照自己的念頭;“自”則是思維何謂自我、自身,若“觀”須“止”,須靜心,只有在“止”中才能觀照自身、自我,才有“慧”顯現。定為慧體,慧為定用,慧在定中,定中生慧,定慧不二:此實為天臺止觀之義。“在”則是慧體開顯,指佛性或本體,若毗盧遮那佛的圓融無礙,佛性充滿一切時、一切處。此“在”不是一般的“存在”,而是恒在、常在。無疑,從這個意義上理解“觀自在”,雖然有詮釋過度的嫌疑,但確實與佛理相契。此言,《心經》與天臺相貫通。當然,元音老人對句讀的斷法亦有新意,與(1)處句讀不同,他將之斷為“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時乃“時時刻刻”義,即時時用功,觀照自己的念頭。這不僅體現了佛理的奧義,而且更凸顯佛學的實踐內涵,亦是一家之言。

律宗與《心經》。佛在世時,以佛為師;佛滅度后,以戒為師,由此可見“戒”之重要性。佛法中戒、定、慧三學,之所以“戒”為第一,就在于戒乃定、慧之基礎,觀夫歷代高僧大德,焉有不持戒而驟然的定、慧者?《心經》(1)部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中“行”實乃“修行”義,蘊有“戒、定、慧”之義,若無“戒”為起點,修行如何做起?“觀”又如何做起?故心經亦融攝律宗之義,且將“戒”視為學佛之根基,只是未加展開而已。道理很明顯,如果不能戒除殺、盜、、貪的大毛病,不能去除貢、高、我、慢的壞習氣,又怎能自靜其意,得清凈之心呢?清凈之心不可得,又怎能證人涅,得大佛智呢?從這個角度而言,《心經》融攝律宗。

三論宗與《心經》。《心經》中“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則明顯與三論宗相契合。三論宗乃是以《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為宗旨,追求的乃是不偏不倚的“中道義”――“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以《中論》觀考察色空關系,則色空不離不即,色空不二,更何況色空也不過是假名呢!

當然,《中論》主要是講破、講空的,《百論》、《十二門論》皆圍繞“空”做文章。不過,就三論宗核心而言,仍與《心經》一脈相承。《中論?觀因緣品》中有“八不中道義”――“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出。”此與《心經》(3)處的“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的“諸法空相”相對照,當知二者實屬一體。

法相宗與《心經》。法相宗又名慈恩宗,以彌勒為初祖,無著、天親、護法等菩薩相繼顯揚,其法本從《楞伽》、《深密》、《密嚴》經流出,后經玄奘法師譯介,大成于《成唯識論》。法相宗面對的是高級知識分子,因就實境說而說空,難免面臨人們尤其有獨立思想的知識分子的質疑,于是法相宗從精細的心理狀態人手,由聲、色、香、味、觸、法到眼、耳、鼻、舌、身、意,逐步分析人的感知,并以八識作為重點,以解決世間“無常而空”的問題。法相宗的八識可用“心意識”概括,狹義的識是前六識,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意”特指第七識――末那識,心則是特指第八識――阿賴耶識。法相宗認為,心(第八識)是種子,意(第七識)是執著于自我的意識,它污染了前六識,并把受污的習氣儲存到第八識中去,所以眾生要在六道輪回中流轉。如果能轉識成智,即把被染污的種子(染污心)轉化為清凈的種子(清凈心),那么人自然脫離輪回而成就涅。法相宗明確提出的“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思想無疑加固了“心”的作用。此可謂《心經》(4)處的發

揮和具體化,至于《心經》所言的“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佛性則無疑是法相宗清凈心的另一種描述而已。

凈土宗與《心經》。凈土所宗三經一論,但其修持要核在于《大勢至圓通章》的“都攝六根,靜念相繼”。“都攝六根、靜念相繼”的境界就是心無掛礙的境界,就是自靜其心、遠離是非顛倒,遠離“自我”的清凈世界。當然,與法相宗不同,凈土宗面對的是普通百姓,故更易于操作:一聲佛號,便可往生凈土。然而,讓這一聲佛號,持續不斷,念到飯里是它,茶里是它,坐、臥、站、行皆是它,又談何容易!所以凈土宗常有“念佛者多,成道者寡”的感慨。這里我們不探究“念佛”的功效,而是探究“佛號”持續不斷的意蘊。自凈其意,實則困難!因為人是會思維的動物,一個正常的人無時無刻不沉浸于意識或潛意識之中。而凈土之所以讓人念佛不停的關鍵,就在于其以“相續不斷的佛號”驅除雜亂的念頭,最終達到“一心不亂”的境地。一心不亂,就是“不動心”的清凈境地,就是《金剛經》“不住聲、色、香、味、觸、法”的“無執”境地。用《心經》的話講,即為所謂的“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就此而言,凈土依舊通往《心經》。

禪宗與《心經》。禪宗又名心宗,其主旨可歸結為――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那么如何見性成佛呢?六祖慧能大師雖不識字,卻開出“自性佛”的境界,此固然在于其受中國傳統文化之熏陶――因儒家主張人人可以成為堯舜,儒家認為人皆有“仁”心;同時亦受印度佛學之熏染,禪宗所宗的《楞伽經》、《壇經》實則為“心學”之宗,人人皆有佛心在,如果本心不被污染、遮蔽,那么世人皆可成佛。由是,禪宗把人人皆有清凈妙明之心(自性佛)作為成佛的關鍵,只是人們為外物所遮蔽迷失了這個“清凈心”而已。世人了解禪宗多拘泥于神秀與慧能大和尚的四句偈,并以此判高下,實則誤矣!禪法無二,佛法無二,只是人的悟性不同,才表現為頓、漸法門。然而,究其根源,則無二致,都在于喚起人的佛性。當然,緣于時代及眾生根器之不同,禪法亦有所變化,如初期禪法以直接“接引”,《壇經》慧能大和尚對慧明的開示“不思善,不思惡,正與么時,那個是慧明上座的本來面目”,即為直接接引。慧能大師所說的“那個”就是王陽明所謂的“無善無惡心之體”,就是清凈心,就是大菩提。后期禪宗則用參話頭的方式開導眾生,并在參禪悟道的關鍵時刻用“怪異”方法接引眾生,“德山棒、臨濟喝”皆能于當機之時令弟子得醍醐灌頂之智。當然,無論禪宗用何種方式參悟,其宗旨仍在于明心見性,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此而言,禪宗不離《心經》之源。

至于《心經》與華嚴宗、密宗的關系,亦是密切相關:《心經》結尾之咒(6、7)處所述,即濃縮之密宗,借助外力尋找自性;而華嚴宗所謂四法界、十玄門、五教等奧義無非皆是通往“清凈心”的法理而已。限于篇幅,不再贅述。

總之,佛學之八宗各有所側重,天臺重止、觀,律宗重戒,三論宗重“破”,法相宗破中有立(破“空”而立“如來藏”),禪宗重自性,凈土重“信”,密宗重加持,華嚴宗(賢首)重無礙――但歸根結蒂,其最終追求的皆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等正覺)之心。

《心經》融攝二乘

《心經》本為大乘般若之智,無疑融通大乘固無須多言。同時,《心經》也囊括了小乘之智,此不但從視野、理路上涵攝了小乘,而且為小乘開拓了崇高的境界。小乘的核心可歸結為“諸法無我、諸行無常、寂靜涅”三法印。然而,小乘雖然體證(親)了我空,卻沒有體證“法”空;其雖口稱“諸法無我”,然觀其行仍然有一個執著的“法”在,故其在境界上只能達到阿羅漢的境界,屬于“自了漢”――如凈土宗即然,一心不亂、專心致志的念佛目的就是為了往生西方凈土,進入極樂世界;就佛理而言,小乘仍然停留在苦、集、滅、道的四諦之中而有所“掛礙”、有“所得”,進而“有所執”,故而難以圓融無礙。然而《心經》所提倡的乃是“無所得”,無所得,就是我空、法空,各種念頭、意識甚至連“空”的意識都要空掉,所謂“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正如《心經》開篇所言的“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般若有二種,一為人空般若,一為法空般若。“行深般若”不僅要了解人空,還要理解法空。更重要的還在于對“空”的態度。真正的空是空掉一切而又不執著于“空”,能做到念頭上的“”而又不執著于“”的意識。惟其如此,才真正做到“無所得”,方可達到《心經》所設定的目標:“以無所得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心經》會通儒、道

大略而言,中國哲學之特質可定位于心性之學,無論儒道,皆然。

儒家“尊德性而道問學”的終極目的乃為成就完滿的人格,所謂人人皆可以成堯舜,就是從人性善的角度,而人性善的根基在于未染污的人心――道心。孔子已開其端于人性問題有所論述,“性相近,習相遠也”。孟子提出,盡其心者,知其性也。即言,作為人之本性的仁義禮智四端都包含于人心之中。“人們道德修養的提高、成圣成賢的路徑,就在于能把其內在的本性充分發揮出來。”并且,儒家經典著作《大學》篇大致論述的成賢成圣的基本路徑(八目)――“正心、誠意、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其根基在于“心”;其指向的終點三綱――明德、親民、止于至善――亦在于“心”。只有“心性”純正無染,“不垢不凈”,一切才有可能達到。然而,這種“心”又當如何定位呢?

無功利之心。首先這種心乃無功利之心,若有功利、心機在里面,心則是染污的,即便在外在行動上表現的多么慷慨無私,但仍是知行不一,是虛偽的。故而儒家尤其倡導“誠”,誠者,不欺也。無論《易傳》中的“寂然不動,感而遂通”,還是孟子哲學視野下的“不誠無物”,乃至宋儒周敦頤對“誠”的發揮,皆表明“心”須無外在功利之干擾。《朱子近思錄》載:“明道先生在澶州日,修橋,少一長梁,曾博求之民間。后因出入,見林木之佳者,必起計度之心。因語以戒學者:‘心不可有一事。’”只有達到誠,以誠對己、以誠對人、以誠對萬物,方可心中無物。而也只有做到心中無物,方能“與天地參”,并最終體悟“參贊天地之化育”的天人境界。

無執著之心。執著心,即“粘滯心”、固執心,粘滯于物而不能自拔。佛家講要去我執,法執。儒家亦然。如《論語?子罕》云:“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四毋”去除的就是執著心。若用《心經》會通之,意、必、固、我皆以“自我”為中心展開,這種“自我”(第七識末那識)內則表現為唯我獨尊,外則表現為眼、耳、鼻、舌、身等器官的各種需求和渴望,且外在的習氣同內在的意識相互熏染,儲存于第八識阿賴耶識(種子)中,加固了“自我”,所以《心經》

給出了“空”的具體路子,滅六塵、斷六人、避六境,力求達到“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的境地。儒家所追求的天人境界,實質上就是物我交融的“無執”境界,此同《心經》之“空”有類同之處。事實上,在成圣道路上,儒家不但追求“去執”之心,即使在治學層面上儒家也力求避免“執著”,“明道先生云:為人之學,忌先立標準。若循循不已,自有所至矣。”如是看來,先人為主的執著之心同樣是阻止成圣、成賢的障礙。

無是非之心。“無善無惡心之體”為心學大師王陽明所宗。心中有了是非,則往往以己之是非看待宇宙萬物,與己同者則喜,與己異者則怒,由是,萬物皆染上了“自我”的是非觀念。而儒家認為,人對待宇宙萬物的態度須是不偏不倚的中庸、中和態度。對于中和的解釋,《中庸》篇言:“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之謂和。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中”就是“喜怒哀樂”發動之前的混沌狀態,是物我交融的自然狀態,即“天心”。這種狀態自然是無是非、無善惡的狀態,佛家追求的涅境界實質上就是這個澄明的“天心”。不過現實中的人時時刻刻為外物所纏繞,難以達到這種境界,即使宋儒也只有在靜坐良久方能體會片刻天心之狀,邵康節曾將這種天心形象地描繪出來,“風來水面時,月到天心處”,即然。當然,儒家和大乘佛教又不僅僅停留于此,儒家是“人世”的,它固然要守住“寂然不動”的天心,但它更要應對紛繁復雜的世界,協調各種矛盾,于是始有對“發而皆中節”的“和”的追求――這種追求在明儒王陽明那里可用“大心”概括之。王陽明的“大心說”將人與宇宙萬物視為生命的統一體,實質上乃天人貫通的另一種表達。同樣,大乘佛教也不僅僅關注自我的“涅”,而始終懷著悲憫之心以普度眾生乃至整個宇宙的生命。因此,從終極角度而言,佛乘(大乘)亦是人世的,其人世的根源乃根植于同一個“清凈心”的基礎上。無疑,就此而論,《心經》為會通儒、釋構建起一座美妙的橋梁。

道家同樣亦非常重視“心”的作用,這個“心”當然是同《心經》追求的主旨一樣,亦是“清凈心”。我們知道,道家(教)哲學的主旨就是無為而治、返璞歸真,“無為而治”的根底在于虛心、靜心和歸心。

虛心。《道德經》第三章云:“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圣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無疑,此處的“虛心,實腹”是從治國的角度(圣人之治)而言,治國的根基則在于“虛心”,倘若人人少私寡欲,世風自然淳樸敦厚,人們不為“物”爭,不為“名”爭,不為“利”爭,天下自可大治。若要“虛心”,首先要靜心。倘若心若止水,自然映照萬物、朗照大千卻又不起波瀾,不隨波逐流,斯乃道家之至高追求,也是佛家所祈求的人定、儒家追求的“不動心”。總而言之,虛心主旨在于忘“物”,以佛家理論講,是去“法執”,靜心。《道德經》十六章云:“致虛極,守靜篤。”當“虛”到極處,也是其空、靜之時,而“空”可容納萬物,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空故能納了”,即此。老子把“靜”作為萬物的根本,“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日靜,靜日復命”。對于如何達到“靜”,老子的方法是虛其心,換言之,就是舍其欲。在莊子,則采用“坐忘”的方式,《齊物論》就是通過忘卻外物的方式達到心之“靜”,這同《心經》所要求的“無眼耳鼻舌身意”等方式相類。“坐忘”忘的是什么呢?《齊物論》莊子借南郭子綦的口說出“今之隱機者,非昔之隱機者也”的原因在于南郭子綦的這次靜坐達到了“吾喪我”的境界。“吾喪我”就是忘掉了“自我”,去除了“我執”,把自我融入到整個無分別心的宇宙洪流之中去,既然“無我”,那么自然也就若《心經》那樣“無掛礙”了。

歸心。由虛心(去除法執)而靜心(去除我執),由靜心而能回歸到本來的自然之心,即歸心――返璞歸真。老子日“歸根日靜,靜日復命”,莊子言“回歸物之初”,禪宗言“回到自性”,儒家云“正心誠意”,統而言之,乃是回到善惡未分的淳樸之心。人只有歸心在去除我執、法執之后,生命方有著落,才不會隨波逐流;也只有真正歸心,才能真正體悟《菜根譚》所描述的“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坐觀天外云卷云舒”的境界。要之,從中國傳統文化的特質講,歸心,是儒釋道的最終宗旨――其路徑雖不盡同,但最終卻是殊途同歸。事實上,道教亦有《老子清凈心經》,與佛家《心經》多有會通契合處,亦可稱為道家的“心經”。

通過上述論述可知,《心經》乃佛學精華之凝攝,乃八宗之根本,亦是儒釋道會通之根基,其重要性自不待言。不過,由于其奧義過于濃縮,故世人難以涉足,使得其豐厚的意蘊難以顯現出來,甚至使得人們經意不經意間忽視了它的價值,此乃一大憾事!有鑒于此,筆者不怕粗陋,姑且從文化會通的角度對之進行粗淺的分析,以期引起人們對經典著作的關注。

參考文獻:

[1]李剛,佛教大德談佛法[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

[2]湯一介,佛教與中國文化[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9

篇3

心經後面的咒語是:「揭諦揭諦 揭諦揭諦 波羅揭諦 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意思是說:知道「心經那麼多的道理,不夠,還要去做,而且要認真的去做;不僅自己要做,還要使大家一起都來做;照著道理去做,要做到圓滿了,成就了為止;念而成為力量,這就是咒語

“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第一種是長咒,最長的如《楞嚴咒》,第二種“短咒”;第三種“咒心”,是咒語的宗要第四種是“種子字”,可短到只有一個梵文字,是以上三種咒語的總攝,一字可生多字,含多意,故名。咒語一般有三個方面內容:一是對本尊的贊頌、祈禱,通常以表示歸敬的“唵”、“南無”開始,接著便是本尊的名號及對本尊的稱頌;二是反映本尊的誓愿及其已成就的功德;三是宣揚佛教的哲理。

如《大悲咒》被普遍視為中國佛教史上流傳最廣的四部佛典(其它是《金剛經》、《心經》、《觀音經》)之一。這四部佛典,除《金剛經》外,另外三部經均是的經典。《心經》闡釋的理論基礎,即般若思想;《觀音經》闡釋受持觀音圣號的功德妙用;《大悲咒》則是中最著名的咒語。全稱《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根據《大悲心陀羅尼經》中所說,此咒也叫《千手千眼大悲心陀羅尼》、《廣大圓滿陀羅尼》、《無礙大悲陀羅尼》、《救苦陀羅尼》、《延壽陀羅尼》、《滅惡趣陀羅尼》、《破惡業障陀羅尼》、《滿愿陀羅尼》、《隨心自在陀羅尼》、《速超十地陀羅尼》。《白衣觀音神咒》、《如意寶輪王陀羅尼》、《準提神咒》、《觀音靈感真言》、《十一面神咒》、《不空羂索咒》、《般若波羅蜜多咒》

“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彌■)即屬于觀音靈感真言,也稱六字大明咒、觀音心咒。“唵”表示皈依致敬;“嘛呢”指能隨意變化的寶珠,用以比喻人的心性;“叭彌”指紅蓮花,比喻心性的清凈無染;“■”表示迅速顯現,達到目的。全句意思是“歸依觀世音菩薩!愿仰仗您的大力加持,使我本具的清凈之心性迅速呈現,從而達到妙樂的境界。”佛教認為如此神咒,不但口誦會有神效,就是著于身,觸于手,藏于家,書于門,皆可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一切所求無不滿足。藏胞們認為修行悟道的最重要條件就是勤于念經。

藏胞們念得最多的是著名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為藏傳佛教名詞,據說是佛教秘密蓮花部之“根本真言”。它包含佛部心、寶部心、蓮花部心及金剛部心等內容。“唵”,表示佛部心,謂念此字時,自己的身體要應于佛身,口要應于佛口,意要應于佛意,所謂身、口、意與佛成一體,才能獲得成就;“嘛呢”梵文意為“如意寶”,表示“寶部心”,據說此寶出自龍王腦中,若得此寶珠,入海能無寶不聚,上山能無珍不得,故又名“聚寶”;“叭咪”,梵文意為“蓮花”,表示“蓮花部心”,以此比喻性如蓮花一樣純潔無暇;“吽”表示“金剛部心”,祈愿成就的意思,即必須依賴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覺”,成就一切,普渡人生,最后達到成佛的愿望。

藏傳佛教把這六字看作經典的根源,主張信徒要循環往復吟誦,才能廣積功德,功德圓滿,方得解脫。據說,藏學家的最新研究成果,認為六字真言意譯為“啊!愿我功德圓滿,與佛融合!”還有的藏學著作認為六字真言最簡練而詩意解釋是:“好哇!蓮花湖的珍寶!”

佛教自淺之深,略有五等:一、人天教,二、小乘教,三、大乘法相教,四、大乘破相教,五、一乘顯性教。

臨、兵、斗、者、皆、陣、烈、在、前

這九個字分別的意思是:臨,代表身心穩定。兵,代表能量。斗,代表宇宙共鳴。者,代表復原。皆,代表危機感應。陣,代表心電感應或隱身。列,代表時空控制。在,代表對五元素的控制。(五元素:就是我們熟知的金、木、水、火、土。)前,代表光明。

篇4

【關鍵詞】佛教音樂;美學價值;社會意義

中圖分類號:J6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78(2015)08-247-01

佛教音樂(Buddhist music),簡稱佛樂,是指佛教用以闡明佛理弘揚佛法的佛事音樂,也可指世人創作的歌頌佛教的音樂。佛樂是將佛理與音律相結合的一種音樂形式,通過音樂這一美妙的載體將佛的教化廣為宣揚。佛樂通常莊嚴清凈,蘊涵慈悲之情,使人聽后動容,起歡喜之心,動善意之念。

當代唱片工業,以激光唱片為主要載體。但自2000年以來,隨著網絡的異軍突起,網絡音樂對傳統唱片工業造成了強烈的沖擊,傳統唱片工業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行業冬天。因此,傳統唱片產業也在尋找新的突破點進行反制。基于一批“天王”、“天后”級別的佛家弟子藝人自身的訴求,當代佛教音樂與唱片工業的結合順勢而為。

一、運用美學原理看當代佛教音樂

(一)從審美客體特性分析當代佛教音樂的美學特征

審美客體特指審美活動中的客體,是在審美活動中歷史地形成并與審美主體構成對象性關系的另一方。審美客體是人類審美活動指向的對象。作為一種對象性存在,審美客體是具有審美屬性的審美價值的載體。

就其形象性而言,當代佛教音樂作為宣揚佛教思想與佛教教義的載體,正是審美客體將無法被感性感知的教義形象化后的結果。如若佛教教義為“真”的體現,那么當代佛教歌曲正是“真”與“美”的結合。既能傳播佛教教義,又能給審美主體以感官審美,這是佛教音樂,更是當代佛教音樂不斷發展的原因之一。

就其感染性而言,當代佛教音樂作為物態化審美客體的一種,其感性形式本身缺乏獨立性,只有在充分地、恰當地表現出了精神性內容,也即佛教教義及經典帶來的精神性感化時,才成為“有意義的形式”,當代佛教音樂更主要的是一種觀念形式、意義形式、情感形式。

(二)從審美主體的審美超越看當代佛教音樂的美學價值

審美主體會在審美體驗中直接感受到自己的心靈追求,一種對彼岸世界的追求,對無限或永恒的追求和對抽象的美的理想的追求。由于這種心靈追求的導引,審美活動會由內部體驗向精神的無限自由的境界升騰,實現審美超越。

當代佛教音樂,兼具佛教教義的宣揚和音樂形式的統一,在內容的宣揚的同時,音樂更能成為審美主體參悟佛教教義、思想與智慧的催化劑。相對傳統佛教音樂,當代佛教音樂因為其音樂編排、演奏方式以及新的音樂思想、技藝的加入,更貼近當代審美主體的審美標準,現當代化的音樂形式更容易讓審美主體融入到佛教音樂中來,也更容易獲得審美主體的共鳴,也更容易實現當今時代審美主體的審美超越,使審美主體獲得審美愉快,伴隨著自己與佛同在的永恒感,也伴隨著自己的精神與肉體同自然大化渾然一體的自豪感,而形成一種理性的愉快。

二、從當代佛教音樂作品看其社會意義

(一)王菲版《心經》

王菲所演唱的《心經》,最早出現在2009年5月陜西法門寺“合十舍利塔落成暨佛指舍利安奉大典”大型晚會之上,后王菲又在香港舉辦的第三屆世界佛教論壇開幕禮上獻唱。歌詞沿用佛教經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原文,編曲頗有佛教歌曲特色,曲調和緩,間有木魚、佛鈴、木笛等傳統元素,然而在曲子中段融入電子元素,電子配樂的加入使得整首曲子更具流行元素,節奏變化更加明顯。王菲本人作為演藝界知名佛家弟子,在演唱時聲音處理十分考究。在歌曲末尾,歌者為之婉轉,借鑒西方歌曲元素,糅合些微贊美詩的唱法,更顯大氣和包容。這一切精致處理,讓這首當代佛教音樂作品在當時流行一時。

這首作品,被馮小剛導演選擇作為《唐山大地震》片尾曲。由此可見,當代佛教音樂作品在令審美主體獲得審美愉悅的同時,亦同時將宗教音樂的社會價值及宗教價值更好地展現,現代音樂元素的加入,使得當代佛教音樂更容易被社會所接受和喜愛,發揮佛教音樂自身普度眾生的功用,促進社會和諧。

(二)梅艷芳版《心經》

梅艷芳演唱的《心經》為《心經》眾多版本中較為流傳的版本之一,用粵語演唱,詞亦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原文,作曲者為林敏驄。歌曲一開始便是鋼琴彈奏,西洋樂器的彈奏同東方佛教音樂所融合,使這首當代佛教音樂作品別有風味。梅艷芳在演唱時,音色處理的十分到位,低沉而莊重,又不失空靈。

1999年臺灣“九二一大地震”賑災義演上,梅艷芳、譚詠麟、成龍等香港藝人曾集體演唱此曲為災區祈福。2000年,由“第十四世紅寶冠法王”夏瑪巴主持的香港“千禧紅觀音法會及大灌頂”法會上,梅艷芳現場演唱歌曲《心經》,為港人新千年祈福。由此可見,當代佛教音樂,由于編排處理的現代化,以及演唱者自身的社會影響,使其在當今社會中,更好地發揮其祈福、超度等社會作用和宗教功用。也在一定程度上,也為佛教的傳播創造了較好的條件。

參考文獻:

[1]阮榮春,仲星明,汪小洋.佛教藝術[M].遼寧:遼寧美術出版社,2009.

[2]王旭曉.美學原理[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2.

篇5

很難用語言準確地詮釋音樂的概念與存在的意義,只能說,音樂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福音。所以,享受音樂的同時,還需要用心靈去解讀音樂,才能真正感悟旋律中所跳躍的美。

一曲《春江花月夜》,讓我們置身在纖塵不染的夜空中。悠揚的琵琶聲,如輕柔的微波彌散開去,放眼而去,“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一葉漁舟飄流在波光粼粼的江上,漁歌唱晚,婉轉悠揚。江上洄瀾拍岸,銀浪堆雪,江邊月映花影,笙歌漫舞。此時,風回曲水,無盡的情思揉進月夜江波之上。凝眸遠望,伊人佇立江畔,微風徐徐,柔發共柳絮飄飛,顧盼之意,繾綣之情盡在曲中,飄渺、悠長。隨著音樂的舒緩,輕舟在遠處的江面漸漸消失,春江的夜空如此幽靜、安詳……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以其繽紛的意象,將詩與畫巧妙地柔和在一起,牽引著我們,在空靈的天籟聲中,寄情山水,放任自我,徜徉樂海,醉在詩情畫意中,久久不能醒來。

還記得在祖母的靈堂前,一曲佛樂《般若波羅蜜心經》,在憂傷的氣氛中飄渺而來,神秘、空靈、祥和,深深地撫慰著我的心靈。什么生離死別,什么進退榮辱,什么悲愴憤世,在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這一刻,只有靜寂才是永恒。

音樂,就是這樣以自己的獨特傾訴方式存在于我們的生活,讓我們在藝術的殿堂里,去尋找血脈中靈性的閃光,通過音樂的喜怒哀樂,感悟生活帶給我們的紛呈與沉浮。

捧一杯香茗,持一卷詩書,在二胡聲中聆聽《二泉映月》的蒼涼,在吉他曲中感受《愛的羅曼史》的浪漫,在古琴樂中尋覓《高山流水》的愉悅,在小提琴聲中講述《梁祝》的忠貞,在琵琶曲中突破《十面埋伏》的封鎖,在鋼琴聲中扼住《命運》的咽喉。這世上,還有什么語言可以像音樂那樣跨越時空,強烈沖擊著我們的情感領域,讓人的心靈在剎那間得到凈化、超脫與交融?

篇6

身在軍營,曹彥軍也曾胸懷“提筆安天下,上馬定乾坤”之志,然而歲月蹉跎生活歷練,今年已界不惑之年的曹彥軍癡心不改的,是對書法藝術的熱忱和追求。走進他位于京城南苑的工作室,但見四地落白,整間屋子除了條案上的紙墨筆硯和一對沙發,別無奢侈物,真是蕭散簡潔,平和靜雅。墻上懸掛著曹彥軍自書的“淡泊明志”四字絕非應景而是點題之作,反映出了曹彥軍醉心書法、不為俗累的生活態度。

曹彥軍是中央國家機關書畫協會創作基地簽約書法家,國務院《國賓禮》特供藝術家,國家行政學院東方欣正書畫院常務副院長,中國百虎堂書畫院副院長,中國民營企業家協會文化藝術委員會理事,他的書法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書法大展,曾入選迎奧運書畫展、海峽兩岸書畫展、中國首屆“平安杯”書畫展等,并多次獲獎,作品被黨、政、軍及海外各界人士收藏。

曹彥軍自幼隨書法家劉溫良先生習書,從唐楷入手,遍臨名帖《曹全碑》、》《中秋帖》、《蘭亭序》等,11歲時已在家鄉小有名氣,逢年過節就有人登門求對聯,這讓他獲得了幾分少年得志的成就感。后博覽廣擷,在長期學習實踐中,他心靜臨池、手摹心追,楷、隸、行、草諸體兼修,師古人,得心法。在總體把握書法藝術發展規律的基礎上,結合個人修為,形成了書體姿致古雅、意蘊流暢、書卷氣濃厚的書法風格。18歲時參加國防大學的書畫展,獲得書法二等獎;他沐手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其書風端莊處法度嚴謹,沉靜時佛境渾成,用筆嫻熟處不失筆法凝重 ,觀之廟堂之氣油然而生,達到了“書法心跡,其妙在神”的境界,頗受友人追捧。一些諸如“碧海青天”、“惠風和暢”的扇面小作,書寫章法富有韻致,可謂小中見大,氣格不俗。

篇7

波瀾不驚,生死不畏,于無聲處聽驚雷;邪不可惑,利不能誘,心能昭日月;一身正氣,兩袖清風,頹唐其奈我何?知天達命,不違自然;素甘平淡心常泰,曾履憂危體益堅。沒想到時隔幾年背起這段話依然是朗朗上口,我不知道寫下這段話的龍子民先生會有著怎樣的面一副孔,是久經滄桑的陳達老練;還是閃爍著純如處子的雙眸。

能夠到達這種境界的人是幸福的。不過,從單純到老練是一個把完整的心錘煉到千瘡百孔的過程;從老練再到單純則是把這顆千瘡百孔的心用感恩與喜樂從新抹平。我相信龍子民先生一定有著一張陳達老練的面孔,他的眼睛卻也不會因為歲月的滄桑而渾濁,他一定也有著一雙熠熠生輝、純如處子的雙眸。

“素甘平淡心常泰,曾履憂危體益堅”。不得不說,當初讀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并不像現在這樣平靜。那時我才上中學,滿心都是理想抱負。我甚至想“如果不能青史留名就讓我遺臭萬年”,大概只要能夠讓大家記住自己,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懸崖火坑,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了能夠讓更多的人記住自己,暗暗制定下許許多多可笑的、荒唐的人生計劃。所謂的幸福,也不過是自己的理想得以實現,甚至是自己終于成為了一個遺臭萬年的惡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的體會到了龍子民先生的聰明和智慧,也慢慢的理解到幸福不過是跟自己和解,甘心平淡,甘心過平平凡凡的生活。站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看透塵世間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由來同一夢,休笑世人癡”。布衣暖,菜根香,如此而已。

后來讀《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更加不愿做一個食蟲祿纛,心也比以前更加平靜。

有時候和同學聊天,男人和男人聊天總是以聊女人開始,不過漸漸的就切入到未來,理想、責任。看他們眉飛色舞的講述著自己的“業績”以及充滿信心的描述著自己的五年計劃,十年計劃。往往幾杯酒下肚,講著講著就都哭了。“我不想這樣呀,我的理想根本不是賺更多的錢,你以為我內心很幸福嗎?可是,以后要結婚,要養老人,我不得不…”

輪到我,我總是說,現在中國都是小康社會了,只要是個鼻子會出氣的都有一碗飯吃。我愿意找兩畝薄田,過簡簡單單的生活。我會讓我的妻子有個好丈夫,讓我的孩子有個好父親,讓我的父母有個孝順的好兒子…,大概我是最沒有出息的。

錢這東西并不是越多越好,夠用就行了,太多了就發愁了。很多人都說我是一個運氣特別好的人。到哪里我總會遇到好人,而且很多人都說我有財運。是的,要說運氣好倒也是真的,每年天上掉餡餅的事都會發生好幾次,要么是撿個手機呀,撿點錢呀,有時候在自動取款機旁取錢,還會遇見取完錢不退卡的離奇事件。

說實在的,對于這些“橫財”我并沒有自己一個人獨吞。我也不會交到什么領導手里,或是交到派出所,我有我自己的處理方式。真的。遇到沿街乞討的人,遇到募捐活動,我總會以這樣的一種形式“找到失主”。捐上幾塊錢,或是十幾塊錢,當然,我并不是一個道德特別高尚的人,我甚至不認為自己是在做善事,那是我欠這個社會的,我應該還給它。所以,有時候見到地上躺著幾塊錢或是幾十塊錢,我隨便撿起一張,剩下的就當自己沒有看見。幸福就像一條小河里的水,它應該是屬于大家的,而不應該是我一個人的。屬于我的只有一瓢而已,太多了自己喝不完就成了浪費,取好屬于自己的那一瓢,喝不完的讓它流走,讓幸福的河水滋潤更多的心田。“善人無憂,天必周之,好人無畏,天必助之;吉人自有天相”也許就是這種原因,我的運氣總是越來越好。其實,不過是上天想借助我的手把錢流向它該流的地方。

篇8

康熙御制廣仁寺碑

西安是人文勝地,收藏古代名碑最多的書法藝術寶庫――碑林,就矗立在市區內。雖然西安范圍內的古代名碑名帖很多,但歷經歲月洗禮后,碑石與手書真跡能俱存至今者卻寥若晨星。往往是石碑因材質堅硬僥存于世,而原真跡蕩然無影,或僅余帖本但碑石卻在歷史荏苒中被有意無意間毀損,最使人遺憾的是碑帖俱失而空余傳說了。今天在西安城中“碑帖雙全”的,唯有廣仁寺內現藏的康熙御制廣仁寺碑了。

康熙御制廣仁寺碑(圖1),全碑高5.16米,碑首高1.4米,碑座高0.98米。全碑文字布局得當,書法俊美,鐫刻字跡清晰如初。全碑366個字,嚴格按康熙御筆真跡雕刻,刀工有力,精準洗練,系康熙朝宮廷刻師梅玉峰的杰作。且全碑無一字破損,尤為難得,是碑石中不可多得、具有頗高價值的珍貴文物。

碑首因歷史原因已與碑身脫離,但未散失,現獨立擺放在碑亭之前(圖2),作為歷史文物被精心保護。碑首拱形。正面雕一組二龍戲珠紋,雙龍對視。龍曲頸昂首,雙目圓睜,張口伸舌。龍體粗壯,龍尾相互盤繞,中有圭額。

康熙撰廣仁寺碑碑文真跡原件

康熙玄燁,8歲登基,14歲親政,在位61年,是中國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他奠定了清朝興盛的根基,開創出康乾盛世的繁榮局面。

康熙御制廣仁寺碑碑文真跡(圖3),紙本,縱210厘米、橫90厘米。文字豎13行,其中題目及年月署簽各占1行,正文11行,每行36字,共366字。楷體,用墨黑中泛藍,帖左上角鈐有“康熙御筆之寶”陽文朱印。全篇字體端莊挺拔,剛中見秀,不失為一幅書法佳作。且完整保存至今,被視為鎮寺之寶。

通讀碑文,可以想見康熙當年深秋西巡時的情景及心境:“朕存心天下,眷顧西陲,惟茲關隴之區,實切封疆之重,歲當癸未,特舉時巡,省方設教,訓吏寧人,己責除租,行慶布德,引年賜帛,獎學興賢。”文中在歷數自己“賜帛獎學興賢”之事后,提到了“又以運際承平,無忘武備,簡稽將士,整飭戎行”,稱雖然天下日趨承平,但切記要居安思危,不忘內憂外患,精兵簡政。作為大清帝國君主,其智慧的高遠,思維之縝密,讓人嘆服。而且從此文中我們還能看出,康熙是位作文高手,文末采用了大段比喻:“將使黃山巖岫,秀比靈山;渭水波濤,凝如芝水;洪河浪息,渡法海之津梁;華岳云開,通耆之轍跡……”文采之出眾,可窺一斑。

作為封建帝王,康熙除了史有定評的文治武功外,其個人修養也讓人津津樂道。作為滿族人,他精通漢文化,對書法更是偏愛,尤好明代董其昌的書法,所以字也從董書,并兼取各家所長。康熙擅長楷書、行書,脫胎古人而又自成一體。晚清“中興四大名臣”之一的曾在評價康熙書法時說:“臨摹名家手卷,多至萬余。寫寺廟匾榜,多至千余。”康熙自己也說過:“朕自幼好臨池,每日寫千余字從無間斷。凡古名人之墨跡石刻,無不細心臨摹,積今三十余年,實亦性之所好。”他雖一生酷愛丹青,但其真跡現今并不易尋。且綜觀康熙傳世作品,可知他“惜墨如金”,四字題匾居多,字數較多的如其所抄錄的200余字《心經》,已屬鳳毛麟角。像廣仁寺所藏多達366字的完整文章手跡,實屬罕見。

萬年燈

萬年燈也叫長明燈,又名續明燈或無盡燈。古代除夕夜家家戶戶所點燃的燈具一經點亮,就不能吹滅,直到油盡、燭終,自行熄滅,這是中國一項古老的傳統民俗。中國人有視死如生的傳統,人死后的陵墓也對應稱作陰宅。君王尤其重視陵墓的修建,所以墓穴作為死后的居所,也渴望能像生前的宮殿一樣燈火長明。《史記》中記載在秦始皇陵墓中就安置有長明燈。而許多寺廟也會在佛像前擺放長明燈。佛教認為親見長明燈者增長智慧,明亮前程,給長明燈供油意為驅除心中無明愚癡。

在廣仁寺內有一座萬年燈(圖4),體量十分巨大,系黃銅鑄造,如喇叭形,侈口,直腹下弧收,圈足,通體無紋飾,腹部鑄有楷書“萬年燈”三字。加滿油為54公斤。該器整體古拙,有一定年份。

檀香木供座

檀香木又名白檀,屬檀香料常綠喬木,原產自印度、澳大利亞和非洲,我國臺灣、廣東也有引種栽培。它的花初開時黃色,后為血紅色,木材奇香,故常被作為高級器具以及鑲嵌、雕刻等用材。品質好的檀香木目前的市價在500元/公斤以上。北京市內最大的藏傳佛教寺院雍和宮內藏有一尊白檀巨佛雕像,是用一棵巨大的白檀樹主干雕刻而成,通高26米(地上18米,地下埋有8米),直徑8米,全重約100噸,是中國最大的獨木雕像。大佛體態雄偉,全身貼金,鑲有各種珠寶,是舉世無雙的佛教藝術珍品。

廣仁寺大殿內有3個清代供座(須彌座),均為珍貴檀香木精細雕刻而成(圖5),上有蓮瓣、祥云等吉祥紋飾,每座之上并設有一周柱狀裝飾,其中有多種佛教吉祥動物雕件,現存大鵬金翅鳥、馬、大象等(因擔心被盜,已另外保存)。這些吉祥動物雕刻得栩栩如生,且身有貼金(圖6)。我國天然檀香樹早在明清時期就已經被砍伐殆盡。因檀香木生長條件苛刻,產量極低。現今天然檀香木僅存于印度、斐濟和澳大利亞,受到嚴格保護。這些國家制定了高額關稅限制出口,因此市面上的檀香木已是難得一見。故爾廣仁寺所藏清代檀香木供座分外珍貴。

漢白玉蓮花缸

漢白玉作為名貴的建筑材料,其潔白無瑕,質地堅實而又細膩,且易于雕刻,古往今來的名貴建筑多采作原料。從歷史資料看,大理石的挖掘開采起碼可以追溯到唐朝時期南詔王國(738~937年)以前,1000多年前唐代修建的大理崇圣寺三塔,建筑上就已采用精美的大理石。歷史上的皇宮、陵墓如北京故宮和十三陵、天壇、天安門金水橋等經典建筑都有大量使用漢白玉。

廣仁寺藏漢白玉蓮花缸(圖7),是清乾隆年間由一整塊漢白玉雕成,體量相當碩大,缸高1米、直徑1.4米,座高0.39米、直徑1.32米。缸口內斂,口沿內有乾隆年吉日造銘文。豐肩,鼓腹,平底。口沿刻方折回紋,腹部刻纏枝蓮紋。下設有圓座。體積如此大的漢白玉缸,實為佛教寺院中藝術珍品。

此缸本不是廣仁寺之物,因該缸上有“蓮花寶甕供奉大崇圣寺佛前”等銘文,可知此缸原為西安市中的大佛寺――大崇圣寺之物。“”中還在小雁塔院中放置過。體量如此巨大的石缸被反復搬挪,從側面也反映出人們對它的珍視。

楠木龍燈

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十月“老佛爺”慈禧太后攜光緒帝“庚子西狩”來到西安,住至廣仁寺,頒賜三寶:一為匾額,二為楠木龍床(“”后至今下落不明),三為楠木龍燈一對(圖8)。楠木是分布于我國湖北西部、貴州西北部及四川、湖南等地的一種名貴木材。楠木樹齡據傳大都在500歲以上,十分珍貴。此對龍燈為整塊楠木鏤空雕刻而成,頂上有銅掛鉤,燈體上刻卷云等吉祥紋飾,龍頭上配有銅鉤及流蘇,鏤空處鑲嵌有玻璃,玻璃上有花卉彩畫等,精美異常。

唐代漢白玉蓮花寶座

蓮花在佛教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和象征。蓮花有四德:一香、二凈、三柔軟、四可愛。它承擔了佛教的象征和慧命。而蓮花寶座,則表明了佛教的心愿與寄托。

廣仁寺所藏漢白玉蓮花寶座為唐代文物,圓形,淺縮腰,中有一圈凸棱,棱上有一圈連珠紋,其上下各高浮雕雙層仰覆蓮一周,近頂與近底也有一周連珠紋(圖9)。此佛座很有來頭。佛教傳說佛祖在世時弟子曾按照佛祖本人塑造且由他親自開光了三尊佛像,分別為8歲、12歲、16歲等身像(16歲等身像原在印度,后因宗教戰爭沉入了印度洋),所以12歲等身像最為寶貴。當年文成公主遠嫁吐蕃時,提出把釋迦牟尼佛12歲等身像帶去(現供奉在拉薩大昭寺主殿),唐太宗應允后要求將等身像的蓮花寶座留在長安,給長安人民留些福報。后康熙皇帝下令將蓮花寶座從開元寺移至廣仁寺供奉,該佛座此后便一直保留在廣仁寺內了。

藏經閣

藏經閣是佛教寺院收藏經文、案卷的地方。說藏經閣也為廣仁寺的一寶,是因為該寺藏經閣當年系用重金選取上等木料建成,所集經卷種目繁多,其中最為珍貴的是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修訂的明版《大般若波羅蜜多經》6600卷,為全國保存最完整的一套(圖10)。該套經書系清宮印制,上有相關印章,紙張上等,據說康熙帝在宮里讀過此經后,視其貴重,才將此經特贈予其御批修建的廣仁寺,讓寺廟好好珍存。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是佛教經典,簡稱《般若經》,為宣說諸法皆空之義的大乘般若類經典的匯編。廣仁寺藏該套經書是中國佛教文化稀有之古籍,為佛教界所仰慕。這套佛經命運多舛,在“”中險些被回爐造紙,恰好被文管所干部發現,聯合眾人救下,后歸還了廣仁寺,方才得以保全至今。

篇9

關鍵詞:善書;出版;宗教;社會和諧

中國古代的善書(也稱勸善書)主要源自秦漢時期,宋元朝展較為迅猛,明清之際善書出版達到輝煌階段,其數量估計10萬種以上。善書融儒道釋和民間信仰為一體,宣傳因果報應,勸善懲惡,實際上是道德教育的通俗讀物。它們不僅在中國流傳,還遠播東南亞、日本,影響廣泛。

一、勸善懲惡,以公益為日的

善書實際上是古代道德教育的教材,它們大多宣揚行善積德,強調行善可以正己化人,得到現世的福、祿、壽等,而且能得到神靈的佑護,萬事亨通,甚至可以進入神仙世界,免遭地獄之苦。有的善書如《玉歷寶鈔勸世文》,專門列出善的種種行為以及將得到的福報,其中有關修身立命的勸條包括:孝、敬、忠義、守、忍、端、方、仁、厚、不驕不詐、不貪不慎、不欺不罔、不邪不、相親相睦、同善同誠、化己化人、好道好義、廣勸廣行、無非無是,主要為儒家的倫理思想。有的善書如《警世功過格》《十戒功過格》等,專門列出作惡會得到什么懲罰,在《太微仙君功過格》中有這樣的字條:救有力報人之畜,一名為十功;救無力報人之畜,一名為一功。人們通過諸如此類的警語,便于在生活中隨時檢視自己的行為。許多善書勸誡世人愛惜生命,愛惜環境,敬惜字紙,不盜竊,不邪,否則將殃及子孫,等等。這對引導社會形成良好的道德風尚、民族美德均有一定價值。

古代勸善書出版不為牟利,主要是一種公益行為。很多善書的刻印者明確聲明,如果將善書作為商品出售,將受到追究,且對自己的“功德”有負面影響,以此威懾人們不要將善書作為牟利的手段。很多善書因免費發放,大多置于人們常去的地方,如碼頭、茶樓、飯店、集市、科場、寺廟、道觀、宗教用品店等。

二、內容通俗易懂,故事性強

“五經四書”等中華經典主要面向讀書人,古代善書的讀者對象則主要為底層民眾,他們大多文化程度不高。因為要面向大眾,所以編者在編寫善書時,充分考慮到讀者的文化水平,盡量通俗易懂,通過故事來講解道理。廬山東林寺印、宋代王日休撰《龍舒凈土文》,盡管時隔近千年,現在讀起來仍然淺顯易懂,不像一些儒家經典那樣晦澀。此外,善書表現形式多樣,有詩歌、讖語、小說、對話、歌謠、演唱、圖解等體裁,非常便于在民間口頭流傳。很多不識字的民眾,從別人那里聽到善書相關內容后往往深信不疑,進而對自己的終生信仰產生關鍵影響。現在人們口頭上經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等言論,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善書影響的遺留。

古代善書有的署有撰寫者的真實姓名,如《朱子家語》《了凡四訓》(袁了凡撰),這類書多為儒家善書。道教善書大多假托神人的口吻撰寫,如《太上感應篇》(成書于宋代)就是假托太上老君口頭訓導,《文昌帝君陰騭文》(成書于明代)假托文昌帝君之名撰寫,《關圣帝君覺世真經》(成書于清代)是假托關羽之名撰寫。上述三種善書合稱“三圣經”,在社會上流傳最廣。

三、功利色彩鮮明,鼓勵翻印

在古代社會,老百姓面對天災人禍,往往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趨吉避兇、追求福報是普遍的訴求。善書大多順應人們求福、求壽、多子、求官、求財的心理,帶有鮮明的功利色彩。善書宣揚只要行善積德,就可使本人和家人獲得現世福利,得科名、長壽、好運、財富等,還可以蔭及子孫,概言之,只要行善,幾乎可以得到任何人們想要的東西。因善書中很多故事集自各種史書、雜記、方志、民間傳說,地名人名都有,讓人不疑。很多人受善書的影響,不僅嚴格約束自己,而且多行善事,開展社會公益活動,或志愿助印善書,對社會風氣有不少積極的影響。但不可否認,一些善書中的很多故事荒誕不經,含有迷信的成分,

另外,善書鼓勵翻印,大部分善書會在最后標注“歡迎翻印,以廣流傳”相關字樣。按照善書的編寫邏輯和目的,民眾翻印善書,可以減少自己所犯的錯誤、罪過,給后人積德。為此,很多人節衣縮食也要翻印善書,以求福報或解脫。

四、字號、裝幀注重讀者閱讀便利

古代善書考慮到讀者的年齡較大,字號選擇很講究,有的全文都用特一號字、二號字,讀起來很輕松,很人性化。如正定臨濟寺翻印明代永樂內府刻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集注》,其正文比現行初號字還要大,疏朗大方。對于生僻字,善書往往加注拼音,便于讀者閱讀。

不少古代善書版式設計精美,這從當代翻印本也可略見一斑,如正定臨濟寺版《頓悟入道要門論》,采用雙色印刷,二號字,和古代線裝書字號一致。該書黑色字體下襯淺黃底色,加上棕黃色豎排絲欄,書的切口仿古線裝書魚尾裝飾,匕下魚尾中間除了書名,還有淺淡的龍紋圖案,頗賞心悅目。一些佛教善書還圖文并茂,如書前一般都會有釋迦摩尼像,意為讀者只要打開善書見釋迦摩尼像就會動善根;書后有韋陀(又稱“韋陀天”)像,他是一位護法神,能驅除邪魔、保護佛法,善書印韋陀像,意為有韋陀護持,助印者、讀經人會得到保護。

善書封底有時印有“回向偈”。偈(梵語“頌”)即佛經中的唱詞。“回向”也稱“轉向”“施向”,是佛教的一種修行方式,也就是將自己的功德回轉給眾生,并使自己趨入菩提涅粲。編者、助印者刊印回向偈說明他們懷菩提之心,將印經等功德轉給大眾,以期渡眾人去往極樂世界。這也可以說是一種“無私奉獻”。密宗、禪宗、凈土宗各自有自己不同風格的回向偈,種類繁多,如“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

五、官方、宗教機構組織出版

古代善書的出版機構有官方組織、宗教組織、民間人士等。善書因勸人們行善,有利于社會穩定,所以歷史上很多皇帝親自下令編寫善書,給與資金支持,地方官府也支持善書的編撰出版。如宋理宗曾為《太上感應篇》題辭,宋真宗賜錢刊刻。明代官方敕撰的善書多達56種,包括《女誡》《祖訓錄》《辨奸錄》《孝慈錄》《教民榜文》《古今烈女傳》《仁孝皇后勸善書》《為善陰騭》《女訓》等。唐玄宗、宋徽宗、明太祖、清朝順治皇曾為《道德經》作序。順治皇帝將原來的道教經典《太上感應篇》下詔刊行,贈給群臣,并出版了《御注道德經》等善書,此外,康熙時期的《圣諭十六條》、雍正時期的《圣諭廣訓》等善書同樣風行一時。

宗教組織是善書出版的主要機構,也是善書出版資金的主要來源。宗教組織用募集的善款刻印善書,儒道釋和民問信仰機構都刊印了數量巨大的善書,如儒家的《孝經》《烈女傳》,道教的《太上感應篇》,佛教的《金剛經》《心經》《普門經》等。社會賢達一般是社會道德的模范,他們很想教化影響社會,翻印善書無疑是一種很好的途徑。他們往往合家財刊印善書,免費發放。

普通老百姓為求福報,往往自發捐錢為善書出版提供資金。善書編撰者或出版者編好書后,通常會向民眾宣傳捐款刻書印書的好處:刊印勸善之書,可以百世勸人行善,功德無量,善書流通有12大福報:消災、愈病、平安、富貴、康樂、聰慧、善美、幸福、和平、長壽、善終、超脫(超凡入圣而且脫離輪回)。有些人干了壞事,心有不寧,為了悔罪,通過贊助刊印善書,也可獲得心理安慰。

六、當代善書的出版發行

時過境遷,當代善書原創作品較少,大多為翻印古人的著作,有的原版影印,如正定臨濟寺翻印明代永樂內府刻本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集注》;有的重新排版,如廬山東林寺印制的宋代王日休著《龍舒凈土文》,也偶有近現代高僧大德如印光法師、星云大師、凈空法師所著善書出版。

當代善書大多按內部出版物通過申請內準字出版,但也有不少善書出版者不申請內部出版物號直接付印、發放,如何理順當前善書出版的管理體制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不少善書出版者認為,因是免費發放,所以不需要書號,于是自行出版。按照國家規定,即便免費發放的圖書也應該申請內部出版物號。按說內部出版物,只供內部交流,不能廣泛發放,但善書又確是廣泛發放的。按理,善書應被視為正式出版物,應由國家正式批準的出版社來出版,而不應該由寺院等宗教組織或個人出版。但是,如果要國家正式出版社來出版,則可能違反了善書出版的原則,出版社要盈利,而善書出版的公益性決定其不以營利為目的。再者,出版社人員可能對善書出版不感興趣,不利于善書出版。一些寺院本來也想申請在出版社出版善書,但是因出版社收取的費用較高,只好自己找公司制版、印刷。這些做法在法律上都是有瑕疵的。

蘇州弘化社應是全國最大的善書出版機構,很多地方都能見到該社出版的善書。因有固定的編輯團隊,其出版的善書質量較高,如《地藏菩薩本愿經》(經折裝)制作十分考究,封面用絹包封,書名燙金,字號碩大,全書正文都是小初號字,紙張為90克蒙肯紙,淡淡的黃色,十分悅目。蘇州弘化社的善書印制量較大,僅常年印刷的就達200多種。此外,南京棲霞寺出版善書數量雖不多,但很有特色,主持隆相法師將自己寫的《金剛經》制成鏤空字,讓信眾抄寫。他們出版的《地藏菩薩本愿經》也十分精彩:深藍色封面,雙線書名框和書名全部燙金;正文部分全部為2號字,并加注拼音,紙張為100克蒙肯紙;封底一朵祥云之上立有棲霞古寺合利塔,外加一個佛光圈,下面是“棲霞古寺”四個字,圖文全部燙金,古色古香。當代善書編印者往往在書后附印地址、電話、電子郵箱、賬號等信息,一旦有人想助印善書,便可以與他們聯系。蘇州弘化社的善書就付有地址、郵編、電話、網址等內容。

篇10

邂逅龍公館——人生的轉折與宿命

曉鴻老師把和龍公館的相遇稱為宿命的轉折。1928年,云南省政府主席龍云,選址西郊玉案山下的海源寺旁,建造別墅,歷時四年竣工,取名為靈源別墅。靈源別墅建筑風格、裝飾、布置都別具一格,正堂“燕喜堂”前的六根石龍抱柱,雕飾著精美的“龍騰彩云”浮雕,是整座別墅的精髓所在。2004年,遠在倫敦工作的馬曉鴻接到父親無意發現龍公館的消息。然而闖入馬曉紅眼前的龍公館已經沒有昔日的輝煌,只是一個雜草叢生、冷清荒蕪的老宅院,南北大門、八角亭、東照壁、池橋圍欄已經相繼被拆除,但主體建筑得以保留。

看著破敗的宅院,馬老師的父親倍感心酸,開始四處張羅保護這座歷史建筑,并請馬曉鴻和妹妹馬萍一起回昆幫忙。當踏入龍公館之后,曉鴻老師明白,自己的人生軌跡將在此轉折,公館的歷史陳韻深深吸引了她,她毅然決定在這里發展藝術事業。半年后,她辭去了英國的工作,專心投入到龍公館的修復中,她的上司曾為挽留她而來到昆明,來到讓她醉心的龍公館,但仍無法理解她的行為,直到隔壁的海源寺不時傳來悠遠的鐘聲,這個英國男人感嘆,你也許是得到了宗教的召喚。

坐在這個靜靜的院子里,我問馬老師當初為何會選擇這個地方,馬老師只是微微一笑,緣分吧!緣分,這兩個字也許不用多解釋,我們竟能讀懂馬老師心里那份深意。

龍公館先后經歷了三次修復,耗資六百多萬,在曉鴻老師及父親和妹妹的努力下,一點一點恢復了昔日的風華。曉鴻老師將自己的書法作品和妹妹的畫作陳列于此,并在這里成立了藝術交流中心,進行國學的講授與交流,2011年西北三環修好之后,龍公館也漸漸熱鬧起來。每月兩期的國學班,吸引全國對國學有研究的老師在此講學,公開演講與講學,國學的精粹在這里被傳承著。不僅是作為藝術交流的場所,龍公館也像是隱于塵世的幽靜休憩之所,在這里可以欣賞到曉鴻老師的書法作品,也可以坐在院中品一杯清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聽著海源寺傳來的鐘聲,疲憊和愁思似乎都得以忘卻,留下的只是心靈的沉靜。

藝術創作——用黑白書寫生命和靈魂

問起曉鴻老師,書法對于她的意義,她說這是我的生命和靈魂。剛開始寫字時,僅僅是因為父親的擔憂,希望曉鴻老師能有一技之長,字寫得好也可以算作一條出路,因為專注的性格和執著的精神,曉鴻老師與書法結下幾世的緣分,在此生算是體現了。

曉鴻老師把書法比作看得見的音樂,畫面感很強,音樂中的急緩塞暢,在書法中也會隨落筆時心境的不同表達出來。2011年,國家航天中心向全國藝術家征稿,希望將能代表中國文化精粹的藝術品帶入太空,曉鴻老師的作品《小楷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經過海選,被中國神舟八號飛船搭載升空。曉鴻老師說,之所以選擇《心經》,是因為覺得心靈的修養可以解決危機,人類的力量太過渺小,無法與浩瀚的宇宙對話,希望《心經》所傳達的意境宇宙能夠領會。

曉鴻老師把一個藝術家的藝術之路歸納為三個20年,第一個20年學藝,第二個20年習文,第三個20年修德。問起曉鴻老師已經在哪個階段,她笑說現在正走在二、三階段的交界,一邊學習一邊提升思想,因為人生的境界和思想決定一個人能走到什么高度。她希望把更多精力投在藝術本身,不把藝術當作手段,只是堅持自己喜歡寫字的初心,為藝術而藝術。

修心修佛——精修一份真實的靈魂

在曉鴻老師的作品中,佛經不下少數。現在,她每天都抽出一兩個小時來抄寫佛經,當然,我知道她抄的不僅僅是佛經而已,而是她對塵世的一份解讀,對萬世的一份思考。她說,用虔誠的心,把此舉作為功課來對待,更能感受到佛法帶來的震撼。她一直秉持著一顆安靜的心面對這個世界,對藝術,對人生,亦如此。從佛法里,感受不一樣的寧靜,追尋不一樣的藝術,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的精神境界能夠更高。

如今的曉鴻老師對生命,對藝術,都有了更深刻的領悟,她相信中國傳統的儒道佛是相通的,儒治世,道修身,佛養心。當這三者真正融于自身,身體力行,知行合一,那就對生命,藝術及宇宙有了怔悟,這必將擁有更卓絕的思想,藝術也變成了真正的藝術,此時生命便不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一顆真實的心。

《最初與最后的思考》

時間是歲月柔韌的刻刀,

在斑駁的墻壁上,刻下陽光透明的味道,

在樹梢的頹敗中醒成紛繁的過往和心事,

講述不可名狀的生命,以及被人們稱作人生的盅。

那些在中國墨汁和中國漢字里躺著的生命的骨骼,

會在某個清晨的潮濕中繁衍,

一種對生命的感悟和寧靜,

在土壤里生長。

某種被遺忘的生育在筆尖蘇醒,

是否是因為遠處寺廟的鐘聲在剝落?

而那穿透季節的身影,

在輪回的宿命里總顯得那么耀眼。

那些歷經滄桑依然活著的石頭,

瓦片,記憶,以及多年前,

對一個黃昏時分藏在屋檐下的一滴雨的想念,

在命運的螺旋里匯成生活的初見。

在心靈深處默默流淌的,

是佛音的召喚。

被生活拋棄的,

在清晨泥土的氣息的芬芳中會被重新拾起。

在一束陽光中生長的芒刺,

生活被不斷提出,不斷思考。

那些遙不可及的夢,

突然落入身體,如同一滴藍色的水銀。

希望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在給生活編織一張響亮的網,

為了那潮濕的目光,

她伴著黑與白生長。

她的微笑掛在嘴角,

柔軟的如同一枚月亮。

我們的身體里有種凝固的歡愉與悲痛,

來自很多年前與一朵垂敗的雛菊憂郁的相遇。

終有一天,那完整而純粹的心會被找到。

在一遍遍吟誦的佛經里,

在浸透紙背的墨汁里,

在一陣輕柔的掠過耳際的風里,

生活和生命被徹底領悟。

她給多情的蝴蝶蓋上巖石的屋頂,

然后坐在藍色和寧靜中,

看著睡在平靜夜晚的發髻里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