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夢電視劇創作研究

時間:2022-06-19 03: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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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夢電視劇創作研究

從2012年11月29日首次提出中國夢這一概念之后,學術界就掀起了研究和多角度闡釋中國夢的熱潮。電視劇善于表現歷史畫卷、時代浪潮、民族情感和百姓悲歡,與中國夢既承載歷史也直面現實,既昭示未來也激勵當下,既屬于民族也屬于個人,既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的精神內涵有著天然的契合。研究電視劇藝術在中國夢表達中的作用和方式有著急迫性和必要性。

一、中國夢:為電視劇藝術注入時代精神

文學藝術作為現實社會的一面鏡子,其教育大眾、提高審美及認知能力的社會功能已成為學界的共識。荀子在《樂論》中提到樂有善民心,感人深,移風易俗的作用,且“夫聲樂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樂中平則民和而不流,樂肅莊則民齊而不亂……樂姚冶以險,則民流鄙賤矣”。文學藝術不僅有引導和改變人認知,提高道德水平的作用,并且文藝作品因其本身精神內涵的優劣對社會的影響也大相徑庭。唐宋八大家的韓愈、柳宗元、蘇軾都就文與道的關系提出自己的看法,皆認為文以貫道、文以明道。柳宗元更是強調為“道”應于國于民有利,切實可行。宋•周敦頤《通書•文辭》明確提出:“文所以載道也。”古代先賢對文學藝術的對社會和民眾教育重要性的認知已比較完備。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電視劇作為反映時代風貌,傳遞社會精神的工具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說電影長于對故事的結構和思想的表達,那么電視劇則更注重對人物的塑造,電視劇藝術因其廣大的受眾范圍和日常陪伴的特性更易于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和改變大眾的精神追求,當電視劇熱衷于表現宮斗家斗、職場厚黑、小三出軌等雞零狗碎,人民群眾的審美水平和社會認知都會發生位移,則文難以載道。因此,2014年10月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重提了“文以載道”有著重要的時代意義,也為文藝創作指明了方向。這里“文”是指文學藝術,“道”就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時代精神。將文藝作為傳播中國精神、時代精神這個“道”的工具,用以教化每一個中國人。“中國夢”作為新時代中國人的共同夢想,其精神內涵決不是一個簡單的對于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而是填補中國人所迫切需求的精神信仰,成為這個時代中國人所共同的“道”。中國夢的提出為電視劇藝術的創作注入了新的精神內涵,指明了創作方向,使得電視劇藝術的創作不再唯商業標準,將電視劇藝術從媚俗的泥沼中拔出,放置于更腳踏實地的現實世界上。電視劇藝術在表現中國人民實現中國夢的偉大實踐、塑造億萬筑夢追夢奮斗者的真實形象中煥發新機,也重新承擔起教育大眾使命,真正在書寫每一個個體中展現時代、國家與民族的精神品格。

二、“普通人”的生活:中國夢電視劇創作的源泉

1.普通人是筑夢中國的重要支點。主席在闡釋中國夢時這樣說:“中國夢是民族的夢,也是每個中國人的夢”,“生活在我們偉大祖國和偉大時代的中國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共同享有同祖國和時代一起成長與進步的機會。有夢想,有機會,有奮斗,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能夠創造出來。”中國夢歸根到底是人民的夢,它的實現需要依靠社會各階層的努力。其最終實現與否,是以社會階層的生活幸福指數,特別是全體人們的生活改善程度、獲得感來決定的。否則,中國夢只能成為一個概念,和一個空泛的夢想。所以,作為中國最廣大階層的普通大眾其生活質量和夢想的實現,才是中國夢的關鍵所在。電視劇是寫人的藝術,電視劇的創作重點就是對人的描摹與塑造,而作為電視劇中一個最大的被書寫、被描繪的群體就是“普通人”。筆者認為,所謂“普通人”在我國就是指廣大的人民群眾,這一部分人群占有最廣闊的社會空間擁有最豐富的個性魅力,卻同時也共歷時代變遷,共享民族記憶,共擔悲歡離合。所以,“普通人”作為時代的主體,既是個體也是群體,是電視劇劇作中最重要的人。中國夢是復興夢,是發展夢,是強國夢也是建設夢,在這夢中不管面對世界還是回首歷史,作為個人還是民族整體,其中最重要的夢就是每一個普通中國人夢想的實現。只有每一個普通中國人的住房、教育、食品安全、人格尊嚴、個性發展、理想追求都得到滿足,中國夢才變得真實和有意義,才能得到最強的擁護和共鳴。所以,對于電視劇中的“普通人”的塑造及其生活的表現是現實題材電視劇的重要著力點。在中國夢這一語境下,如何能讓電視劇作和中國夢的思想達到完美的切合,那就是對社會中的普通人,特別是對當下中國人生存現實的直面關注。中國夢的精神內涵是從每一個個體出發,進而達到對中國人這個整體的關注,完成每個人的小夢,才能成就共同的大夢。因此,當中國夢這一主題與電視劇作相結合時,對普通人的塑造就顯得尤為關鍵了,他們的憂愁疾苦、悲歡離合、奮斗人生才是電視劇作在實現中國夢中的關注重點,只有切實的了解他們、關懷他們,并創作出反映他們生活面貌的優秀作品,才能起到影視藝術觀照社會、鞭撻丑惡、歌頌光明、弘揚美善的積極作用。2.普通人是電視劇藝術的最佳主角。藝術來源于生活,生活與藝術作品之間有著一種復雜的互文性關系。電視劇作品的創作過程即是對現實生活的意義再現,而現實生活又是創作和理解電視劇作品意義的基礎。劇作家也是生活在現實世界中的普通人,其創作來源和日常參照就是其生活周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將這些生活經驗進行合理的加工和想象,就有了千變萬化的電視劇藝術。無論表現形式如何變化,其核心仍是對現實世界的意義再現,而電視劇藝術是寫人的藝術,其中關鍵在于對人的塑造。那么對于劇作家來說,對現實生活中普通人的人情、人性的描摹和塑造就是其創作的來源和依托。一部電視劇所能展現的社會圖景只是生活中的一角,中國夢的價值是個人、國家、民族共同價值的疊加,而非某個個體或小群體的需求。電視劇藝術表達全體人民的中國夢,需要通過電視劇對于一個個普通人形象的塑造來實現。電視劇通過對一個個普通人夢想的塑造和完成,使其成為典型人物,這一人物的悲歡離合、理想追求亦是身處同時代的中國人的縮影,由此完成個體夢想與群體夢想,乃至國家夢想的一致與重合。

三、寫好普通人:電視劇展現好中國夢的關鍵

1.以普通的情來寫普通的人。表演藝術中一個演員是否能夠成功的塑造一個人,演好一段故事,需要的是無限靠近這個人物,以人物的眼為眼,以人物的耳為耳,以人物的感覺為自己的感覺,把自己當成人物。這一標準不光適用于演員,同樣適用于電視劇創作的方方面面。電視劇對中國夢的表現,首先是要塑造好為實現中國夢和個人夢而努力奮斗的普通人形象。那么,怎么才是好的人物塑造方式呢,就是讓人物回歸其日常情感。一段時間以來,電視熒幕上曾經充斥著一些抗日神劇和雷劇,對于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沒有絲毫的神圣感和嚴肅感,觀眾只有嗤之以鼻。這其中除了手撕鬼子、手槍打飛機這樣的技術性“雷”之外。還有更多的是人物塑造超出常情。例如,電視劇《抗日奇俠》中,一位戰士將一名日軍不偏不倚撕成了兩半,“鬼子”血肉橫飛,英雄凜然一笑。暫時擱置人能不像包菜一樣被撕的問題,只看英雄豪不猶豫地撕了一個鬼子,并且凜然一笑,這樣的人物設置就是超越常情常理的。這樣的人物形象,非但不能激起觀眾的愛國之情,還會使之成為荒謬可笑的小丑,削減了這段歷史的嚴肅性、殘酷性。筆者認為,對于普通人的塑造首先要將其放置到普通人的情感和生活邏輯之中,想想普通人遇到此時此事會是如何。電視劇《潛伏》當中有一場戲,余則成扮成記者采訪中國共產黨派來的代表,但是事先他并不知道他的愛人左藍也會來。當看到左藍的那一刻,余則成像所有思念愛人的普通人一樣,他呆住了,且淚水濕了眼角,但他很快恢復了狀態。但是在之后的舞會上他還是一直無法自控的想要看著左藍,這讓反應遲鈍的翠萍都有所察覺,更何況老謀深算的特務們。余則成是一個成熟的地下工作者,他平常工作滴水不漏,一直能冷靜自持地隱藏自己的情感波動。但是,在左藍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有所失誤,這才是正常的人。每一個人物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長久未見的愛人突然出現,又是在危機四伏的險地,他內心的激動、思念和表面隱忍、克制使之成為一個真實可感的人。觀眾能夠隨著他微小的動作,感受其內心的激蕩,在與人物同感同愁中體會到革命工作者的犧牲與偉大,真正感懷其為國家民族的付出,增加對國家的認同感和愛國心。這樣從人物真實情感和客觀情境出發的影視作品,才能真正展現中國夢的思想內涵,藝術地把中國夢的種子種到每一個人的心田。2.普通人的自我超越。以普通人之情來塑造人物,到達和觀眾共情的效果。但在共情之后,如何能讓觀眾在感知這個與他相似的普通人時,對其產生敬佩、模仿的欲望,這就需要在普通人身上塑造出不普通,完成人物的自我超越。人真正追求是自我實現的過程中,進一步超越自我的生活意義。這種追求包含了對自然界、人類社會和文化,以及人在其中所處位置的探索和理解,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把握人生,更有意義地去生活。對人生意義的追求,不是滿足于自我的平衡狀態,而在于一種自我的超越,表現為勇于承擔責任,敢冒風險,不斷地創造。在日常狀態中大多數人對于危險、災難、責任、義務等等的第一反應都差不多。當人遇到外界刺激,剛剛達到大腦,還未做出身體動作之前,這一時期是人的情動時期,在情動時期,每個人都依照本能反應,趨利避害、逃避風險是每個人的生物本能。但是,在情動過后,經過短暫的大腦思考,人與人做出的動作就會有不同。影視劇作要塑造的人物就是在這不同之中。平凡而不普通的人物就是影視劇作中該塑造的人物。如《亮劍》《偽裝者》《和平飯店》中所塑造的革命者,明知前方困難重重,隨時會死,依然選擇救助同志。他們都是中國革命歷史中最普通的一員,但因有了他們,中國革命先驅的形象就從這一個個不同的人物中樹立了起來,中國革命的艱難及其意義就在人們心中變得具體可感。如《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蝸居》《小麥進城》中塑造的面對快速發展的城市、艱難的生活,依然勇敢前行的都市青年。這些人都是時代洪流中的普通一份子,但因其選擇的不普通,不但沒有被時代洪流所淹沒,反而乘風破浪、熠熠生輝。這些人物的榜樣力量,正是中國夢的精神力量所在。歷史偉人、帝王將相的作為固然讓人驚嘆,而這些普通人的堅持更讓觀眾感到親切和感動。3.圓形人物還是扁形人物。福斯特在《小說面面觀》中提出了圓形人物和扁形人物的概念。圓形人物原本是指文學作品中具有復雜性格特征的人物。這類人物在小說中往往都是多義與多變的人物,其性格有形成與發展的過程。圓形人物基本特征是:圓形人物的塑造打破了好的全好、壞的全壞的簡單分類方法,按照生活的本來面目去刻畫人物形象,更真實、更深入地揭示人性的復雜、豐富,這種塑造人物的方法給讀者一種多側面、立體可感的印象,往往能夠帶來心靈的震動。圓形人物的這一創作方法得到了影視劇作的肯定,特別是在現實主義劇作中被采用。近年來的一些主旋律影視作品,在政治生活之外,也特別注重表現人物親情、愛情、友情等多面內容,塑造出一批具有一定生活深度的圓形人物。如《人民的名義》中陸毅扮演的反貪局長雖是個正直堅定的國家官員,但回到家中就是個平凡的丈夫和父親,也會洗衣做飯,也會對于兒子的不好好學習無可奈何,對于發小的懇求也有無法拒絕的時候。這樣的反貪局長就從高高在上的權力頂峰走近了百姓身邊,成為社會生活中的普通一員。所以,圓形人物理論在塑造代表國家形象的正面人物時,有拉近人物距離,貼近觀眾的作用。“扁形人物在17世紀被人叫作‘體液性人物’,現在他們有時被稱作‘類型性人物’,有時又被稱作‘漫畫式人物’。這個類型里的那些性質最最純粹的人物,是作者圍繞著一個單獨的概念或者素質創造出來的。扁形人物的一大優點是:不管他們在小說里的什么地方出現,都能讓讀者一眼就認出來—讀者用的是感情之眼,不是用只會注意人物的姓名重復出現的那雙視覺之眼。扁形人物的第二個優點是:讀者容易在事后把他們回想起來。他們在讀者的記憶里歷久常新,因為他們并不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有所變化。他們歷經坎坷,卻依然故我。這一特征使讀者回想起來深感寬慰。而且,把這些扁形人物創造出來的那本小說,縱或會在讀者的頭腦里變得印象淡薄,這個特征卻仍然會使那些人物本身的形象栩栩如生地留在讀者的心里。”①盡管福斯特高度肯定了扁形人物的獨特審美價值,對于電視劇是該展現更為復雜多變的人物性格還是突出表現某一類型人物,表現其性格中的獨特面,圓形人物和扁形人物兩者孰優孰劣,卻一直以來都是創作界和評論界焦點。扁形人物甚至一直被當成影視劇作的反面教材。必須肯定近年來的影視劇中,也有一些某一方面性格特別突出的人物得到了觀眾的喜歡。如《亮劍》中的李云龍,《士兵突擊》里的許三多,這些人物的性格都帶有一定程度的扁平化,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一根筋”人物。這樣的人物因其性格中突出的某一方面特質,成為他這個人鮮明的特色,變得與眾不同,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觀眾總是被與自己相近的人所感動,被與自己不同的人所吸引。無論是圓形人物還是扁形人物,都是生活中人可能有的樣子,只有按照生活的本來面貌塑造人物,不被某一特定理論所束縛,才能真實地展現人生,正確傳達中國夢的思想理念。

四、結語

中國夢是國家情懷、民族情懷、人民情懷相統一的夢。中華民族的復興和崛起之夢離不開千千萬萬普通中國人民的共同努力。隨著中國夢思想的提出,讓中國人的精神世界和物質生活一起從國家發展、民族未來的高度得到關懷,電視劇藝術應該也必須去發揮自己的力量,關注和塑造好普通中國人,為每一個中國夢的實現投射出最真實絢爛的光影。

作者:倪學禮 劉睿文 單位:中國傳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