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學方法論思考論文

時間:2022-09-10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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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學方法論思考論文

這里,不是講那些一聽就大有學問的方法論。如什么“規范”與“實證”,“歸納”與“演繹”,“形態”與“動態”,“線性”與“非線性”,以及什么“信息論”、“控制論”、“博弈論”、“復雜大系統理論”等等在金融科中如何運用之類的問題。這類問題,有的我有些了解,有的只知其皮毛,有的則只知其名卻還不知進門的路徑。不論怎樣,這都是重大的方法論問題。各位可能將會往某一種或某幾種方法論的運用上有所突破,并對金融理論有所發展。本文只想講一講由金融和金融學所應涵蓋的范圍所引起的一個好像涉及“方法論”但認真推敲也不像有多大學問并且也似乎上不到方法論層次的問題。

一、關于金融的界說

學金融,講金融,首先弄清楚金融的界說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無疑,這是一門學科中極大的問題:一門學科,其最高理論成就往往就凝結在對于本學科的核心范疇如何界定、如何定義之中。關于這個方面,存在著從不同視角對“金融”所進行的規范性的論證。在這里,也不是評述有關金融界說的各種見解,論證為什么應該這樣論斷,而不應那樣論斷,等等。

本文只是就其一個最表層,也可以說是最淺顯的方面,即人們在使用“金融”這個概念時事實上所指的范圍存在著較大差異的問題來討論。并由此談談在我們這樣的國度中,環繞類似問題需要注意的思想方法。

1.“金融”這個詞并非古已有之

“金融”是由中國字組成的詞。它并非古已有之。古有“金”,有“融”,但未見“金融”連在一起的詞。《康熙字典》以及在它之前的工具書均無“金”與“融”連用的詞,可以說明這個判斷。連起來的“金融”始于何時,無確切考證,最大可能是來自明治維新的日本。那一階段,有許多西方經濟學的概念就是從日本引進的直接把日語翻譯西文的漢字搬到中國來。1908年開始編纂、1915年初版的《辭源》和1905年即已醞釀編纂、1937年開始刊行的《辭海》,均已收入“金融”條目。《辭源》(1937年普及本第11版)金融條的釋文是:“今謂金錢之融通狀態曰金融。舊稱銀根。各種銀行、票號、錢莊,曰金融機構。《通鑒長篇》:”公家之費,敷于民間者,謂之圓融。‘義于金融為近。“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辭源》修訂版,可能是由于定位于”為閱讀古籍用的工具書和古典文史研究工作者的參考書“,刪去了這一詞條。《辭海》1936年版金融條的釋文是”(monetarycirculation)謂資金融通之形態也,舊稱銀根。金融市場利率之升降,與普通市場物價之漲落,同一原理,俱視供求之關系而定。即供給少需要多,則利率上騰,此種形態謂之金融緊迫,亦曰銀根短絀;供給多需要少,則利率下降,此種形態謂之金融緩慢,亦曰銀根松動。“20世紀60年代之后的表述下面再說。始于近百年前編纂的《辭源》、《辭海》編入金融目,說明這個詞的使用,在20世紀初,已相當定型。《辭海》注以英文,顯示系來源于海外之詞1.經過一百多年,用來用去,已像是土生土長的概念。但其內涵和外延長期是不怎么清楚的。比如建國初期常講”金融物價“:”物價“指什么,大家清楚:”金融“指什么,沒有專門解釋過。進入計劃經濟階段,金融這個詞日常已不怎么使用。只有在改革開放之后,特別是近十年,它才越來越成為經濟生活中使用頻率極高的詞匯之一。

2.日常口徑(或曰“世俗”口徑)的“金融”

現在,在黨政部門、在實際經濟部門、在不是鉆研金融概念的經濟學界,“金融”所指的范圍大體包括:與物價有聯系的貨幣供需,銀行與非銀行體系及短期資金拆借市場、資本市場、保險系統等。這樣的用法并不是始于采用了某種理論界定,勿寧說是根本沒理睬什么理論界定而自然而然形成的。或者說,如此理解金融所覆蓋范圍的,絕大多數恐怕從未把金融覆蓋的范圍作為一個問題來思考。《辭源》、《辭海》這兩本辭書,就其始刊時的釋文來看,都僅指通過信用中介機構的貨幣資金融通。《辭海》在20世紀60年代的試用本和1979年版的釋文修訂為:“貨幣資金的融通。一般指與貨幣流通與銀行信用有關的一切活動,主要通過銀行的各種業務來實現。如貨幣的發行、流通和回籠,存款的吸收和提取,貸款的發放和收回,國內外匯兌的往來,以及資本主義制度下貼現市場和證券市場的活動等,均屬于金融的范疇。”這一變化了的概括,可以說與今天“日常的口徑”之所指基本一致。按這樣口徑使用的“金融”由兩個中國字連成的中國習用的詞沒有一個洋文的詞可以與之簡單地、毫無差異地相對應。簡單譯為Finance,下面將要說明,洋人不可能準確把握我們想表達的意思。羅唆的辦法是譯為;Money,BankingandFinancialMarket;但也不全,如缺保險。中國金融學會的英文譯名定為ChinaSocietyforFinanceandBanking.FinanceandBanking,只是“金融”的一種譯法,也不是很標準的譯法;不過從一個角度說明,簡單譯為Finance,不少情況下是容易誤解的。

3.與日常口徑并行的口徑

理工學界研究金融的、講“現代金融學”的、一部分專門在資本市場從事研究的(其中很多人士是從國外商學院學成回國的,也有不少人士并未就學于國外商學院,但獲取的知識卻是來源于國外商學院),講“金融”,就是指Finance;Finance就是指金融。在這里,不管是中文的“金融”,也不管是西文的Finance,即指有價證券及其衍生物的市場,指資本市場。持有這樣用法的,對于上述的“日常的口徑”,其中部分人士認為:在自己的“金融Finance”領域之外還存在一個被更多的人視之為“金融”的領域。可稱之為傳統領域劃主流領域,應該解決彼此之間的打通的問題。另有不少人士認為,上述的“日常的口徑”,或只不過是政府的習慣用法,進入不了理論范圍;或是認為已是過時的用法,將來必將被取代;或是認為不能與國際接軌,反映了中國的落后經濟現實,等等。也有的人士幾乎不怎么關心在自己的“金融-Finance”之外還另有疆域。如果把這種將金融只覆蓋資本市場的用法稱之為“窄口徑”,相對應的則可把上述的日常口徑稱之為“寬口徑”。

4.洋人對Finance的用法

由于這涉及西文Finance,所以需要考察洋人對Finance這個詞的用法不說日常生活中多種多樣的習慣用法而只考究其在經濟學術和經濟管理領域的用法。如果簡單概括,用法也不只限于一種。

(1)Oxford及Webste''''s這類字典和一些百科全書對Finance的解釋是:monetaryaffairs,managementofmoney,Pecuniaryresources……;前面加public,是指財政,加company,加corporation,加business,是指公司財務,等等。顯然,這屬于“寬”口徑。但其寬度卻是我們寬口徑的金融所難以望其項背的。在洋人的寬口徑中,不僅包括我們寬口徑的金融,并且還包括國家財政、企業財務(公司財務)和個人貨幣收支。而財政、財務和個人收支,在我們這里是明確不能算作金融一部分的。此外,洋人的Finance也有“Finance學”或FinancialEconomics的含意。

(2)PALGRAVE新經濟學詞典對Finance的解釋則是:Theprimaryfocusoffinanceistheworkingofthecapitalmarketandthesupplyandthepricingofcapitalassets.中文譯本是“金融學最主要的研究對象是金融市場4的運行機制,以及資本資產的供給和價格確定”。顯然,這屬于窄口徑,且與我們的窄口徑一致。

(3)介于兩者之間的口徑。如1971Webster''''sThirdNewinternationalDictionary的解釋是:Thesystemthatincludesthecirculationofmoney,thegrantingofcredit,themakingofinvestments,andtheprovisionofbankingfacilities.這里圈定的范圍,與我們的寬口徑相當。此外,聯合國統計署的口徑(按中心產品分類法)中有FinancialandRelatedService這一項,包括:金融中介服務、投資銀行服務、非強制性的保險和養老基金服務、再保險服務、各種相關輔助服務。也類似我們的寬口徑。

(4)美國現在的習慣用法,據某些美國經濟界的人士解釋:泛泛地,或前面加形容詞,按古典的解釋使用;在經濟領域,單用finance,即指資本市場。如有的美聯儲人士說,我們只管money,不管finance,這里的finance,即毫不猶疑地是指資本市場。這樣的解釋可能也概括不了美國如何使用finance的全面情況。如在聽講演、看文章時,也常常發現,講finance,也常講銀行之類的問題。

(5)如果說“金融”一詞來自日本,那看看日本怎么用。日本中央銀行的統計報告,前些年與“金融(日文的漢字)”對應的是moneyandbanking,這些年改為money,bankingandsecurities.日本中央銀行這樣用,其他日本人則不一定都這樣用。概而言之,洋人也有多種用法。最寬的finance口徑大于我們寬口徑的“金融”,在這里,finance>金融,即finance≠金融。最窄的finance口徑與我們窄口徑的“金融”相當,在這里,finance=金融。介于兩者中間的finance口徑與我們寬口徑的“金融”接近。這就不能不給翻譯制造了難題。

5.不能強求一一對應

翻譯過來的詞與原文難以一一對應的情況并非只存在于中文詞“金融”與西文finance之間。從19世紀以來,我們是一個引進先進文明的國度。但又不同于有些并無悠久傳統的較小國度,只要簡單拿來填補空白,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既要引進,又有悠久而深刻的文化傳統,所以在概念、范疇方面如何通過翻譯溝通中外,就存在極大的理論問題。音譯是一種方法。歷史上,譯佛經就是音譯。日本的外來語,有其優越之處。我們也有“洋徑浜”,但“洋徑浜”的發展恐怕不太可能趕上日本的外來語。或許可以這樣看,與其用漢字音譯,還不如直接用洋文。不管是漢字音譯還是直接用洋文,都存在傳播較難的問題。比如,不易與原有的文化積存溝通。意譯,如何選擇對應的詞匯不容易。如魯迅先生諷刺的把MilkyWay譯為“牛奶路”。但更困難的是不存在完全對應的詞匯。現代經濟學的概念、范疇有許多就是這種情況。于是,不得不造一個新詞(包括過去從日文引進)。這個過程,對翻譯人士是一個創造過程,功莫大焉。但一方面是外來的新概念、外來的新范疇,一方面是本國原有文字的新組合,即使譯得煞費苦心,也往往難以精確、全面地體現洋文的內涵。簡言之,就是在最初翻譯之際,即難以實現內涵與外延的全然對應。特別是在經濟發展變化的過程中,洋文本身的內涵會有所演進。如把finance限定用于資本市場,在西方也是近幾十年的事情。作為譯文的中文詞,在使用的過程中也同樣會由于經濟的發展而強化或弱化某方面的含義。這就使譯文和原文更難保持一一對應的關系。中文的詞“金融”與西文的詞finance就是存在著這種始終難于全然對應狀況的典型例證。于是,在我們這樣的國度中,常常由譯文引起爭論甚或混亂。通過爭論以弄清洋文與譯文的對應關系可以對應的部分和由于種種原因而不能對應的部分對于學術和商務等等交流是必要的。但期望重建一一對應關系,至少在全球實現“大同世界”之前,只能是虛耗精力。仍以“金融”與finance為例,顯然,我們不能為了對應而要求洋人要按中國人使用“金融”的口徑使用finance;同樣,我們在今天也同樣無法叫中國人完全按洋人對finance的理解來使用“金融”概念。

6.不同用法并存,如何辦?

只就中文詞本身來說,如上指出,事實上兩種主要用法并存:

(1)寬口徑:指環繞貨幣、銀行、證券、保險的有關領域。黨政和實際業務部門以及大多講貨幣銀行學的采用。(2)窄口徑:專指環繞資本市場的領域。以資本市場為主要研究領域和從業領域的大多采用。

用法不同,怎么辦?

一個選擇是爭個你死我活。但結果總會是想你死我活而不可得。一方面說,對于金融,中國人都這么理解;另一方面說,我也是中國人,就不那么理解。一方面說,與國際接軌,金融只應這么用;另一方面說,洋人對finance的用法就有不同口徑,應往哪一條路上接軌?有的人士說,從發展前途看,資本市場必將成為主體,因而“金融-finance”應指這一領域;有的人士說,商業銀行的作用今天依然極大,今后是否必將削弱,誰能定論;也有的人士說,銀行、貨幣如果趨于泯滅,大概finance也不能獨自保存下來。如此等等。

賈寶玉說過一句話:“任憑弱水三干,吾只取一瓢飲。”這用來表達愛情的專一極為深沉、真摯。如搬用到學術研究領域,恐怕就會失于偏頗。

另一種選擇是“和平共處”。既然并存不同用法,是客觀事實,難以存此廢彼,難于定于一尊,那就必須相互理解、相互尊重不同的用法。是否會亂套?不會!本來就有不同用法,承認已經存在的事實,至少不會更亂。其實,問題本不難解決:討論問題時,事前交待一下自己所使用的口徑,或冷靜分析一下對方所使用的口徑就可以了。實質性的探討完全不會由于這個問題而受到梗阻。

“和平共處”決不是柔弱、不講原則。至少在這個問題上是體現:其一,發展的觀點,懂得分歧是導源于事物本身和理論概念、理論范疇的發展;其二,肯于擴展自己視野的意識,有利于對發展的客觀世界獲得較為全面的認識。如此思考概念界定問題是否有點“方法論”的意味?當然,夠不上學術研究中真正意義的方法論,但決非毫無價值。

再舉兩個例子來講講這方面的問題:

其一,通貨膨脹與通貨緊縮。在我國,對于這兩個詞,最常見的是望文生義的理解:“貨幣多了,造成物價上漲”:“貨幣少了,造成物價下滑”。在經濟學界,這樣的理解也不罕見。為此,過去環繞著通貨膨脹的界說,曾費了不少的筆墨。

1998年以來,對于通貨緊縮的界定又有種種說法的討論。大體區分,基本是兩種說法:通貨緊縮即指物價水平的持續下降;通貨緊縮應指伴隨著經濟負增長(或還伴隨著貨幣供給緊縮)的物價水平的持續下降。分歧的焦點是:物價水平的持續下降是不是必然伴隨著經濟負增長?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世界經濟發展的事實并非如此。

假如硬是認定“通貨緊縮”只能指“必然伴隨著經濟負增長的物價水平持續下降”,那只有一條出路;就是不準許把“并沒有伴隨著經濟負增長的物價水平持續下降”和“伴隨著經濟正增長的物價水平持續下降”叫通貨緊縮。但是哪個權威機構可以下達這樣的命令呢?實際還有另一條出路:通貨緊縮即可指伴隨著經濟負增長的物價水平持續下降,也可指伴隨著經濟正增長或經濟不增不降的物價水平持續下降。

換言之,可以稱之為通貨緊縮的經濟過程,只要求一個條件,即物價水平的持續下降。趨勢如何?約定俗成,恐怕大多數人會日益取后一條路。關于如何使用“通貨膨脹”一詞,從爭論極其熱烈到今天已很少爭論的演化過程,可為作這樣的判斷。

只要靜下來想一想,這類名詞只是作為一個符號,用來代表、概括某種經濟過程。用法不同,可聽之任之。只是自己的用法應一以貫之,至少在一篇文章或一本書之內;旁人如何用,那是自己作為聽者、讀者、答辯者應分辯清楚的事。

其實,以通貨緊縮為例,要花精力研究的是:物價水平持續下降與經濟成長的相互關系;如何預防不陷入物價水平持續下降的境地;如何擺脫這樣的境地;如何辯證認識這樣的經濟過程并采取相應的對策(就如同通貨膨脹并非總是可怕的,通貨緊縮或許也是如此。近來就有一種“應該把通貨緊縮視為一個機遇”的思想;而過去多年嚴厲批判的“通貨膨脹有益論”現實好像頗受青睞……),等等。應該說,把精力過多地約束在概念本身的界定,恰恰分散了對問題的深入探討。其二,fictitious和virtual.這是近來碰到的一件麻煩事。虛擬資本的虛擬是fictitious,虛擬銀行(公司、學校……)的虛擬是virtual.“fictitious”資本的譯文至少已有百年;而網上的“virtual”經濟體,其出現卻僅僅幾年。

但兩個文義有別的洋文詞,卻譯成了一模一樣的中文詞。虛擬資本與真實資本相對,是資本運行相互聯系但又相互獨立的兩個方面;而虛擬銀行(公司、學校……)與傳統銀行(公司、學校……)相對,卻是同行的競爭者。虛擬銀行的資本籌集靠的是在資本市場上發行股票吸引風險投資。所以相對于網上運作的虛擬銀行,上市交易的虛擬銀行的股票是虛擬資本;而相對于自己的虛擬資本運行,網上運作的虛擬銀行卻是其實資本的存在。顯然,兩者不能混淆。但目前,兩個“虛擬”譯文,都已定型。看來也不能不和平共處。對于這種狀況,除了時時記住“這‘虛擬’不是那‘虛擬’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7.討論小小的概念問題是否小題大做?

應該說是“小題大作”。其所以要小題大作,是為了通過擺擺來龍去脈,也許可以減少在這方面眼界過于狹隘,以致只把自己的見解視為科學而不知自己視野之外還有天地的毛病。有時這類爭論往往不必要地耗費許多精力。所以這里的小題大作也可以說是為了達到“小題”不必“大作”的目的。

二、關于金融學科體系

在對金融的概念做了一些分析之后,還有一個金融學科體系的問題。作為學科體系還有一些矛盾需要處理。

1.“現代金融學”或“新金融學”當前,在美國,Finance(金融學),人們稱之為“現代金融學”,或“新金融學”。其研究的對象,上面舉了PALGRAVE的說法。深入一步,可從Zvi.阿迪《金融學》的概括中看出輪廓。

“金融學是研究人們在不確定的環境中如何進行資源的時間配置的學科。”

人們在不確定的環境中進行資源的時間配置的“決策”,是利用“金融系統”來完成的。而金融系統包括“股票、債券和其他金融工具的市場,金融中介(如銀行和保險公司),金融服務公司(如金融咨詢公司),以及監控管理所有這些單位的管理機構”。

服務于決策的“金融理論由一系列概念和定量模型組成”;而各個層次的決策采用“同樣的基本理論和定量模型”。其基本內容是“價值評估”、“風險管理”、“資產組合”、“資產定價”……。問題是,博迪所說的“人們”指的是什么?

是個人,是公司;是個人理財,公司理財。我想,也應包括銀行等金融企業;包括金融企業的“理財”業務經營。國家財政部門,無疑可以運用“同樣的基本理論和定量模型”,但這個“同樣的基本理論和定量模型”卻涵蓋不了財政學的主干部分。綜上,是否可以肯定類似“微觀金融學科”的提法。

2.有沒有相對應的“宏觀金融學科”?

(1)這一問題有兩個答案:沒有。宏觀金融不過是宏觀經濟的內容,是宏觀經濟學;

有。是宏觀經濟學一部分,但有其獨立的內容,換言之,貨幣銀行學或貨幣銀行金融市場學不能簡單并入宏觀經濟學。

(2)如果說宏觀金融學是獨立的部分,那么,微觀金融學是“現代的”、“新的”,宏觀金融學是否就是“不”現代的、“不”新的?

這樣的提法有點別扭。但就學科發展來說,“微觀金融學科”的確有大發展。默頓。米勒在一篇講演中提到“微觀規范分析”和“宏觀規范分析”的分野10;指出“金融學”、“現代金融學”形成于1950年前后。他指出的發展里程是:

馬科維茨(1990年諾貝爾獎)的資產組合選擇理論;

威廉。夏普(1990諾貝爾獎)的資本資產定價模型(在將馬科維茨的“商學院模型”轉化為“經濟系模型”中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有效市場假說;

莫迪利亞尼-米勒(1990年諾貝爾獎)定理,即M-M定理;

布萊克-斯科爾斯-默頓的期權定價公式(羅伯特。默頓、邁倫。斯科爾斯獲1997年諾貝爾獎)。

相對于微觀金融的成就,宏觀金融的成就有哪些?如也看看獲諾貝爾獎的情況:包含有宏觀金融內容的宏觀經濟學的成就獲獎甚多,不過企圖把應屬于宏觀金融領域的成就從宏觀經濟學中分離出來可能不那么容易做到。較為直接關系宏觀金融的有1974年,弗。馮。哈耶克和綱納。繆達爾以研究貨幣理論和經濟波動獲獎;1976年,米爾頓。弗里德曼以創立貨幣主義理論獲獎;1981年,詹姆斯。托賓以凱恩斯系列理論及財政與貨幣政策的宏觀模型獲獎,1985年,弗蘭科。莫迪利安尼以儲蓄的生命周期假設獲獎,1999年,羅伯特。蒙代爾以不同匯率體制下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及最適貨幣區的分析獲獎。相對于微觀金融分析,似有點“傳統的”,或“早發展的”的意味,但冠之以“不現代”、“不新”,也似有問題。

不論怎么說,側重從事宏觀金融學科教學與研究的人們,必須保持宏觀金融學是“現代的”宏觀金融分析。

3.如何推動金融學科的發展?

先把一些“冠名”的問題撇開,金融學科的建設應滿足這樣三方面的要求:

(1)對一國、一地區總體金融(中國“金融”的寬口徑,finance的中口徑)運作規律的認識、總體金融形勢的分析,以及對金融進行宏觀調控和對金融運作進行必要的管理;對國際金融運作規律的認識、國際金融形勢的分析,以及對國際間金融運作進行必要的管理和協調。公務員之家

(2)認識制約“人們”理財的規律,指導“人們在不確定的環境中如何進行資源的時間配置”。

(3)兩方面研究的交界區間,或者說接口區間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宏觀金融分析不能無視微觀金融的運行并應以發展了的微觀金融分析為基礎;微觀金融分析不能無視金融運行的宏觀環境并應注意與發展了的宏觀金融分析銜接。

4.“冠名”問題是否需要強求統一于一個體系?

現在已有引進的“金融學”、“現代金融”、“新金融學”。傳播之風相當強勁,甚至1990年代上半尚未如此。而“貨幣銀行學”多年來一直承受著采用“金融學”名稱的壓力。前些年改了,問題不大;現在再改,就有點像演出“雙包案”。

1997年在西南財經大學組織的“97中國金融學科建設與發展研討會”上,我曾講過這樣的意見:“與金融范疇本身如何詮釋一樣,……有關金融學科的問題,長期存在不同看法,也同樣不是我們建設金融學科的不可逾越的障礙。要真的把主要精力用在”統一“對這些問題的認識上,學科建設到會被推遲。當然,在今天,決不排斥金融學界少數有志于研究學科定位的”專業戶“從事這類問題的研究。……當前,對于我們來說,最為重要的是學科內容的建設……”。

簡言之,學科體系的不同見解,依然像如何處理對概念的不同見解一樣:無礙于實質,存異可也!

事實上,一直存在著這樣的現象:同一學科名稱卻有不同內容;類似的內容卻起有不同的名稱。如此思考學科體系問題是否也有點“方法論”的意味?的確,也夠不上學術研究中真正意義的方法論,但同樣,如此思考也決非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