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融合外宣期刊轉型思考
時間:2022-02-24 06: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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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媒體融合來說,2019年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年份。政策層面和技術層面各有顯著標志,表明五年來作為國家戰略推進的媒體融合發展正在進入下半場、深水區。政策層面的標志是中央政治局2019年1月25日就全媒體時代和媒體融合發展舉行第十二次集體學習,發表重要講話;技術層面的標志是工信部于2019年6月6日正式向中國電信等四家通信企業發放5G商用牌照。刊網融合并非新鮮話題。早在新千年來臨之際的門戶網時代,許多期刊即已走上數字化融合轉型之路。行至媒體融合戰略上升到國家層面的融合元年之時,十幾年間已進行了網站、電子期刊、iPad化、“兩微一端”等若干形式的上下求索,求生欲不可謂不強。媒體融合上半場,移動化、社交化、可視化作為媒體融合轉型的路徑已為多數媒體人所熟知。在媒體融合向縱深發展的下半場,智能化、數據化、平臺化的大趨勢也漸成業界共識。站在上下半場轉折點上,或許需要“卻顧所來徑”,先看清來時路,再對未來深入謀劃、大膽展望。
一、移動優先:融合轉型的基本生存策略和發展戰略
2015年2月,著名期刊《經濟學人》(TheEconomist)曾在其封面文章《手機星球》(Planetofthephones)中預測:“到2020年,全球80%的成年人口袋里都會裝著一部超級電腦。”①2019年8月,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的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6月,中國網民數量達到8.54億人,互聯網普及率達61.2%;手機網民規模達8.47億人,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達99.1%。②超6成的互聯網普及率、接近百分之百的手機網民占比都充分證明,“手機星球”已悄然而至。不管是個人切身體驗、理性認知,還是關于傳媒業的各類統計數據,都在明確宣告:“所有媒體……未來都在于我們手中的手機。”③在這個大背景下,外宣期刊在思考融合轉型之時,必須把“移動優先”作為基本生存策略和發展戰略。但受慣性思維、路徑依賴等影響,外宣期刊的工作思路往往還局限于“刊”:碰到重大外宣主題,首先想到做專輯或開專欄、搞連載;一個專題要等全部稿件采編、審校、設計、排版完成,刊物付印之后,才將終稿直接在互聯網,鮮有重新編輯、制作以適應移動端閱讀體驗和傳播特點的考慮;在公眾號推送“新刊搶先看”時,往往將雜志版面直接上傳,并未注意雜志通常采用的以跨頁為設計單元的版式,在手機屏幕上會被縮小成兩張郵票大小,變成可有可無的裝飾,閱讀體驗已大打折扣。“新刊目錄”往往不是附上稿件鏈接,而是留下郵發代號或發行部電話,甚至做成圖片,致使頁面上的號碼無法直接撥打等等。如此不太友好的閱讀體驗,不僅很難吸引受眾撥打電話訂購雜志,還有可能大大減弱用戶黏性。當前,許多外宣期刊社雖成立了新媒體部,運營著“兩微一端”,但采編和經營管理仍以紙刊為先。新媒體部往往只是一個由網管、電腦維修工和某些冗余人員組成的“外掛”部門,既無力在融合轉型中發揮技術引領作用,也無法帶動主體業務向著適配新傳播技術的方向發展,更有甚者游離于主體業務之外,成了只負責將紙刊成品向“兩微一端”轉移的搬運工。如此媒體融合,僅是隔靴搔癢,難有實效,離“催化融合質變,放大一體效能”的要求相距甚遠。因此,在媒體融合下半場,只有徹底打破觀念桎梏和思維定勢,將業務指揮、內容策劃、產品設計、技術支持、運營管理、人才隊伍建設等工作重心全部主動向移動端轉移,才能真正邁出深度融合和轉型發展的步伐,才有機會在“手機星球”占據一席之地。
二、破界轉型:推動實現全媒體縱深發展的必要手段
“轉型”一詞由動詞“轉”和名詞“型”組合而成,意味著從一種“型”轉變為另一種“型”。外宣期刊轉型意味著讓現有的業務形態轉變為另一種“型”,即:媒體融合向縱深發展的目標——全媒體。在2019年1月25日講話中強調,全媒體不斷發展,出現了全程媒體、全息媒體、全員媒體、全效媒體。也就是說,全媒體的發展、“四全媒體”的出現,使信息生產與傳播得以突破時空界限、介質約束、主客區別、效能限度,信息因此而變得“無處不在、無所不及、無人不用”。外宣期刊作為傳統媒體,其信息生產與傳播方式都和全媒體有巨大差異,必須進行三大改變和突破。一是改變孤島式的生產方式。傳統期刊普遍生產方式是:有限數量的編輯,根據選題與刊期,從海量信息中進行采集、加工,封裝在固定頁碼的刊物里,經訂閱或零售,到達有限數量的讀者手中。這種固定的生產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容易受到主編、編輯主觀喜好、專業水平等的影響,存在一定局限性。二是改變單向輸出的傳播方式。傳統期刊的傳播方式大都是單向的,缺乏傳播效果的追蹤、評估與反饋。刊物到達讀者手中,單向傳播即已結束。他們喜歡哪些內容、產生多大影響,一般不得而知。外宣期刊跨越國界、種族和文化,傳播效果的評估更是難上加難。三是突破信息生產與傳播的邊界。在全媒體時代,外宣期刊需要打通資源深井,打破內部有形或無形的壁壘,讓人才、內容、數據、技術等生產要素在同一平臺匯聚、流動并循環利用,形成“握指成拳”的資源集聚、業務聚合效應和多元化產品的輸出能力。同時,還需打開組織邊界,借力社交媒體平臺、聚合分發平臺等開放平臺,發動網友參與信息生產與傳播,在不斷的互動中實現海量且多樣的產品生成、多渠道多維度的信息傳播、無遠弗屆的受眾觸達,以及傳播效能的倍增與充分釋放。
三、揚長避短:緊跟全媒體時展的重要競爭策略
經過五年來對融合轉型認識的不斷深化,時至今日我們知道,全媒體已遠非傳統媒體具備文字、圖片、圖表、音頻、視頻、動漫等多種表現形式就能演化而成,它是由傳播技術革命帶來的傳播時空、傳播介質、傳播主體、傳播渠道、傳播方式、傳播效能的全面突破。全媒體時代,外宣期刊要想既跟上“求全”的步伐,又不自亂陣腳迷失方向,必須掌握揚長避短的競爭策略。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己”是前提。要深諳自身長處和短處,盡可能發揮現有優勢,并將其最大化;而不是截長補短,去謀劃“走別人的路”,否則極有可能致使自己變得無路可走。僅就全媒體中媒體呈現形態來說,外宣期刊擅長使用深度文字、精美圖片并加以精心編輯、設計、排版,向外國受眾呈現豐富且具有一定深度的內容,這個優勢不僅要繼續保持,還要在移動端等新媒體載體圖文設計中將其發揮到極致。同時,要及時補充其他呈現形態,而不是將其徹底丟棄,變成另一種媒體形態。在自己原本陌生、甚至一無所知的外行領域盲目發力,效果往往不盡如人意。以視頻普及為例。一說起“全媒化”,許多人首先會想到、甚至唯一能想到的形式就是視頻。的確,智能手機的普及,優兔、抖音、快手等平臺的出現和發展,使視頻拍攝、制作和傳播的門檻幾乎降低為零,視頻因而成為幾乎人人可用,甚至更加簡便、生動的信息記錄和傳播工具,逐漸成為媒體形態中的主流、標配。可以預見,隨著大帶寬、高鏈接、低時延的5G網絡普及,高清視頻必將在影視娛樂、醫療、教育、交通等各行各業得到更加廣泛應用,媒體也將是其中之一。但需要明確的是,傳統媒體做視頻,是要豐富表達手段,讓宜用視頻呈現的內容借助這種最優呈現方式得到更好的呈現,而不是徹底轉變行業專門去做視頻,將視頻作為主體業務甚至產業發展方向。所謂“全媒化”,從微觀層面來說,任何傳播內容都可以選用多種形態呈現,這其中也包含行之有效的傳統表現形態。但究竟選擇哪種或哪幾種呈現方式,要根據具體傳播內容及目標受眾具體特點、具體預期傳播效果來定,而不能毫無差別地一味求新、求全。從中觀層面來說,不是要讓傳媒機構的記者、編輯等從業者都變成樣樣精通的全能媒體人,而是團隊或機構中要有術業專攻、各有所長的專業人員,彼此協同、融合無間,共同策劃、制作和輸出全媒體產品,進而實現整體的“全媒化”。從宏觀層面來說,是要在國家范圍內構建“資源集約、結構合理、差異發展、協同高效的全媒體傳播體系”。⑤外宣期刊要保持和發展自身不可替代的核心優勢,在國家全媒體傳播體系中找到并不斷拓展立足之地,更好地服務于國家外宣大局。
四、回歸本質:發揮自身核心競爭力的關鍵所在
隨著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技術的深入發展,傳媒行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未來已來,但尚未展示出全貌。5G、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4K乃至8K超高清視頻、虛擬現實與增強現實、全息傳感等飛速發展的技術,究竟會對傳媒業造成何種影響,尚不得而知。面對媒體融合、轉型路上種種的不確定性,外宣期刊要保持對新技術的敏感性,跟蹤傳播技術發展的新動向,探索將各類技術運用于信息采集、加工、分發、接收、反饋等環節的可能性,通過技術賦能,實現傳播效果最大化。更要確認并回歸媒體的本質:滿足人對信息的需求。媒體融合上半場的移動化、社交化、可視化浪潮,已明顯造成信息傳播的碎片化、膚淺化、泡沫化傾向。病毒式傳播的爆款往往只是熱鬧一陣即成過眼云煙,而信息過剩、過載已經造成了受眾注意力的極度稀缺。正如所言,以前是“人找信息”,現在是“信息找人”。有價值的信息亟需從海量垃圾信息中脫穎而出,找到真正需要的受眾。這正是傳統媒體的用武之地。特別是專業期刊一向以專注某一細分領域、為某一特定目標讀者群提供專業的深度內容見長。眾聲喧嘩中,專業媒體持續發出清晰聲音、深刻見解,提供專業服務、可信信息,更易于引起關注,產生真正的影響力。智能化時代,要真正滿足人對信息的需求,需要做到:實現智能化。駕馭算法,實現優質內容對目標受眾的精準推送,大幅降低其獲取有效信息的時間成本。實現數據化。挖掘數據,找出規律,從數據海洋中提取出有意義的內容,加工并服務于受眾。如能自建平臺當然更好,但如受技術、資金等條件所限無法自建平臺,則需深耕所處細分領域,強化自身專業水平,將自身品牌打造成跨平臺IP,提升影響力和吸引力,讓目標受眾在任何平臺都能精準識別并主動連接。
“在本世紀結束之前,報紙雜志將會成為出版業的全部內容,也是人類思考的全部內容。人們可以立即構思,立即寫作,立即領會,這些思想將會以光速傳遍全世界。從地球的這一極到那一極,都將為這樣的思考所覆蓋——這種思想突如其來,是從心靈深處爆發出的激情之火。沒有時間等待思考成熟,沒有時間將其編纂成書——等到書印出來,那就太晚了。從今往后,唯一可能存在的圖書就是報紙了!”⑥這段法國詩人政治家阿爾封斯•德•拉馬丁(AlphonseMarieLouisdeLamartine)在1831年用來描述報紙、雜志的段落,某種意義上與今日移動新媒體的自我宣言不謀而合。的確,每一種新媒體出現之時,都有意或無意去宣告前一種媒體的式微甚至滅亡。然而,在智能手機出現之前,從書、報、刊到廣播、電視,各種媒體都因具有后來者無法完全替代的內容或形態,找到了各自生存空間,保有不同受眾群體,隨之按照特定的生存法則平行發展。在被拉馬丁宣判“死刑”近200年后,圖書仍在;廣播、電視普及很多年后,報刊也還在。但互聯網出現后,特別是智能手機問世之后,確實開始對以往幾乎全部媒體內容和形態“兼收并蓄”,大有要“一屏統天下”的勢頭。倒在手機前進道路上的陣亡者已經可以列出一長串名單,這其中也包括大量曾經風光一時的報紙和期刊。“在我們這兒,要想待在原地的話,你就得使出全身力量拼命跑。而要想到別的地方去的話,你跑的速度至少還要加倍!”⑦跨入全媒體時代的期刊,也和漫游仙境的愛麗絲一樣,即使以極限速度奔跑,都不一定能到達成功轉型的彼岸。但技術仍在快速演進,未來圖景也未定局。“萬物皆媒”時代來臨后,作為一種專業和產業的媒體,其存在價值是否會被消解?在不久的將來,手機是否也可能消失?這些都不得而知。從口口相傳到結繩記事,從文字出現到印刷術誕生,從廣播電視產生到互聯網發明,傳播技術的每一次躍遷都帶來傳播方式的深刻變化。所幸,作為傳播核心的人和人對信息溝通、情感交流、文化傳承、價值傳遞的追求,一直未發生太大變化。只要守住這個核心,即便有一天,期刊作為媒介實體已然消亡,它所代表的專業精神,也仍將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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