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作品解讀父權制文化對女性身心影響
時間:2022-04-03 1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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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黃墻紙》是女性主義者吉爾曼的代表作。文中通過描寫婦女受到丈夫的控制以及男權影響的痛苦經歷。揭露了性別歧視和壓迫,批判了不平等的夫妻關系,探討了女主人公的女性意識覺醒和發展的不同階段所表現出來的具體象征含義,從而揭示了父權制文化對女性身心的摧殘。
關鍵詞:黃墻紙;話語權;女性主義;象征意象
作為美國19世紀末女權主義的代表人物,夏洛蒂·珀·吉爾曼竭力擺脫當時社會對女性的定位,努力實現作為女性的自我價值。她為了爭取獨立,從事寫作事業,不僅使自己成為著名的小說家,還同時扮演著詩人、演說家、社會評論家和記者這些社會角色,成為當時爭取獨立的女性的典范。她在美國社會新秩序日益完善的19世紀末所寫的《黃色墻紙》(TheYellowWallpaper)便是一部體現女權主義思想的代表作品。
《黃墻紙》描述了一個美國中上階層女性因產后失調而患上輕微的精神抑郁癥。身為醫生的丈夫帶她住進一所殖民時期的老房子進行“休息治療”。這種休息治療使她不得照看自己的孩子,不得離開,不得寫作,不得做任何她喜歡做的事情。她幾乎被囚禁在一間育嬰室里,她惟一可做的就是坐著看墻紙。漸漸地,她似乎從孩子們撕得亂七八糟的墻紙上看出了圖案。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看到了牢籠里關著的一個女人。當她認出了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時,她瘋了。
丈夫在他的現實世界中如魚得水,然而妻子卻生活在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中。她想象力豐富,憂愁而敏感。可能是浪漫美麗的遐思,可能是灰暗陰森的冥想,這一直為丈夫公開嘲笑并嚴加提防。他的這種家長制作風體現在對妻子的不屑的嘲諷、嚴厲的警告和親熱的誘騙中。他的男權思想固執的認為妻子身染重癥,必須治療。而一直以來所接受傳統思想的妻子也不斷強化自己的這種病態意識,乖巧聽話地積極配合著丈夫。然而整日的沉睡并沒有平靜紛繁的思緒,反而在不斷的壓抑和無意識反抗下變得煩躁沮喪又神經質。在被丈夫拒絕了她“認真,誠懇,合情合理的談話請求”后,她的精神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在嘗試了最后一次與丈夫溝通后,妻子終于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走向瘋狂。
西蒙·波伏瓦曾說過:“女人不是生就的,而寧可說是逐漸形成的。”這便將女性的命運放置到歷史的歷時性的視角下進行考察。對于處于中心地位的男性來說,他們總是藏在虛假的面具后面為自己的舉動尋求某種道義上的依據,以此達到對女陸話語權利的剝奪,對女性意識的遮蔽。
“話語即權力”,那么對于始終處于失聲野地中的女性來說,要確立自己的價值就必須逃脫男性的坐標,建構屬于自己的話語體系。
話語是在一定文化傳統和社會歷史中形成的思維、言說的基本范疇和基本法則,是一種文化對自身意義建構方式的基本設定,它包括了術語概念層、語法規則層和文化架構層三層由表及里的內容。話語也相應成為一種身份的認定,一種權力的象征。幾千年來的“菲勒斯中心”社會,造就了話語層面的“邏各斯中心主義”,在這個以男性話語為中心的社會里,男人是基本原則,女人則是這一原則所排斥的對立面。男性話語成為了中心話語、強勢話語,而女人則成為具有弱勢話語,甚至是患有“失語癥”的男性的“他者”,始終扮演著“第二性”的性別角色。總的來說,“女性失語”大體包含兩個層面的含義:(1)現有語言是男性語言,壓迫著女性;(2)女性在男性語言里,要么沉默,要么鸚鵡學舌。
這種壓迫性沉默是強權集團施行沉默策略的一種結果。這策略向來被權力集團廣泛使用,來對被統治者施加影響,以便于對其控制。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強權者們可能會使用各種不同的、既微妙而又相當有效的方式來使其保持沉默,如洗腦、灌輸、以及對被統治者群體的負面形象的刻板化塑造。這些方式通常在他們所控制的媒體中表達得淋漓盡致:這些媒體只允許有利于權力集團的言論公諸于眾;而他們所揀選的灌輸到大眾耳中的關于被統治群體的信息,往往是為了使這個群體形成無力、順從、卑賤、沒有任何有意義的事情可以言說的自我意象,這些沉默策略成功地使一個被統治群體的成員感覺到自身真實狀況與外界所普遍接受的觀念或規范之間的巨大矛盾,而這矛盾既不可消除又不可調和,并在一個人心中成壓倒之勢時,其結局便是沉默。一方面,它是一個順從的標志;另一個方面,它是對由此導致的個人身份、地位的模糊與不明確性(即身份、地位的不同一性)的一種反應。當沉默成為一個被統治群體的特征并且該群體不能亦無法以自己的方式來打破沉默而言說時,這種沉默就具有了壓迫性。在男權制的人類歷史上,女性因其沉默的歷時之久與人數之眾,而成為這類群體的典型。
在女性主義者看來,語言是權力斗爭的場所和形成性別歧視與壓迫的工具、策略。許多女性主義批評家認為,由于在語言的創造與解釋中女性的缺席和男性的控制,女性缺乏自己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體驗。女性的體驗經常被男性話語忽略、排斥和扭曲。因此,女性主義者主張,要改變婦女的處境,首先必須沖破男性話語的囚籠,改變婦女的語言命運。《黃墻紙》中的女主人公就面對著這樣的言說困境。妻子熱愛寫作,但是周圍的人都禁止她染指寫作,更不要說有什么建議和指導了。在這樣“令人沮喪”的環境下。她開始退縮、不自信:“我認為我自己沒有能力寫,而且約翰會認為這很荒誕”。女性的禁聲,女性的失語,是男性權力話語壓迫女性的結果。在男性權力話語的一統天下,女性因喪失說話的機會而無法顯示其女性意識,從而掩蓋了女性的真實存在,掩蓋了女性的本質所在。
《黃墻紙》是一曲哀婉動人的婦女命運之歌,它反映世紀之交敏感的中產階級知識女性對傳統父權制家庭生活的不滿,傳神地表達了女性在父權制婚姻家庭中卑微從屬的地位和長期受壓抑、遭排斥的痛苦,揭示了父權制家庭模式的荒謬。它無情地暴露了受壓迫、受歧視婦女的社會現狀,強烈地表達出追求獨立、自由和解放的婦女觀。
吉爾曼通過自己的作品向人們揭示:婦女被無意識地被當作囚犯,失去了自己的天地和話語權。作者正是通過在人們習以為常的社會現象中發現不尋常的社會本質意義向讀者描述了維多利亞時代婦女的處境及社會地位,自醒并喚醒廣大婦女。
為反映這個主題,作者避開了平鋪直敘的如實交代,而是將她一貫關心的婦女命運主題放在一個充滿象征性意象的環境中,全文各種象征性意象俯拾皆是,處處蘊藏著豐富的弦外之音。與世隔絕的房子、做過幼兒室的房間和黃色糊墻紙,這些構成了“我”的居住環境的主要特點。在讀者對“我”的心理和精神狀態尚不熟悉的時候,“我”對環境的關注似乎只是文學作品中常見的普通寫實性的環境描寫,或者更確切地說,只是“我”初到“新家”時對周圍環境的第一次打量。然而,隨著敘述的展開,“我”的內心生活逐漸呈現在讀者面前,環境的象征性逐漸增強,房子、景物、擺設這些本來普通的物象都被作者賦予了獨特的象征意義,都從不同方面映照了“我”的內心世界。因此,通過這些象征色彩濃厚的物象分析它們的象征意義,對敘述者的心理活動和作品所表現的女權主義思想會有更深刻的理解。
女主人公不僅追求精神上的自由,而且為找到真正的自我,擺脫束縛而不斷努力抗爭。寂寞沉悶的房子猶如她被縛的身體,但并沒有束縛住靈魂對自由的渴望。黃色墻紙象征著男權中心的十九世紀社會,幻覺中墻紙里出現的婦女形象則是維多利亞時代受壓迫的女人畫像。毫無疑問,墻紙中極力掙扎的女人就是主人公自己了。
女性如何在濃厚的父權制文化的氛圍中謀求自己的權益,維護獨立的人格和尊嚴而取得自身的解放?透過父權制文化溫情脈脈的面紗,讀者盡領那些生活在男人的壓力下還渾然不覺的女人們的生活現狀,那些母親,妻子,姐妹們的內心世界等待著男人們去傾聽了解,去用心與之相處。
《黃墻紙》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具有鮮明的女性主義特征。在長期的社會活動中,男性一直未能真正地尊重女性的內心世界,因此女陸有內心的失落漸行至行為的極端化。但女性的內心真正渴望的仍然是男性的理解與支持,由覺醒到反叛到失落,女性主體意識必然要走上回歸之路。這是一種超越傳統完善自我的過程。女性要獲得真正的獨立自由,享受與男人平等的地位,不是單憑自身的奮斗能成功的,還需要男性的理解,合作和支持。只有兩性共同努力,人類的家庭和社會才是健全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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