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探索

時間:2022-10-23 08:2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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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探索

1987年,錢天白教授發出我國第一封電子郵件揭開了中國人使用互聯網的序幕。如今,“網絡革命”正在悄無聲息地包圍我們的日常生活,徹底地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也使我們跨進了新媒體時代的大門。

一、新媒體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

新媒體是數字化技術體系支撐下出現的媒體形態,是社會變革的一部分。從定義上來說,各行各界對新媒體的界定眾說紛紜,“新媒體”一詞最早流行在美國,《online》雜志將新媒體定義為“Comunicationsforall,byall”,即“所有人對所有人的傳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新媒體下的定義是“以數字技術為基礎,以網絡為載體進行信息傳播的媒介”。清華大學熊澄宇教授則認為新媒體是“建立在計算機信息處理技術與互聯網基礎之上,發揮傳播功能的媒介總和”[1]。相較于傳統媒體的單一、封閉與延時性,新媒體具有互動性、開放性與即時性等特點,傳播面廣,受眾群體多。在新媒體時代下,每個受眾群體不僅僅是單向接受信息,還能承擔信息傳播與制作者的角色,受益于無線互聯網、寬帶網絡等渠道,使得用戶群體可以高效、無障礙地交流溝通[2]。從以往人們的生活空間來看,傳統媒體把所有人的角色分立成傳播者與接收者,受眾者僅承擔單一的角色功能,接收到信息后不再進行二次傳播或傳播空間相對封閉,傳播速度慢。在這樣的大環境中,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主要靠手藝人“口傳身授”的方式進行,受眾人群都是基于血緣及地緣傳播,受眾面小。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群體交往空間增大,生活環境的改變影響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播與發展,原有單點傳播變成了多點傳播。新媒體的介入,使非物質文化遺產以更加日常化、生活化的形式進入民眾日常生活。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角度來說,我國不斷加強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及民間傳統手工藝的關注,2005年3月,國務院頒發的《關于加強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標志著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邁出了第一步。2016年10月,文化部確立了“見人見物見生活”的理念,著力加強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能力建設,并且正式啟動實施了非物質文化遺產記錄工程。經過十余年的發展,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已經從名錄建設向更深層次的實踐轉化,新媒體技術的大力發展,使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播不再僅僅局限于圖像、文本的記錄,數字化保護逐步走進大眾視野。

二、新媒體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的作用

目前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面臨的困境,一是社會轉型過程中,非物質文化遺產原生土壤的喪失導致其失去了存在與發展的基礎。以往人丁興旺的氏族產業,基于血緣的傳承脈絡逐步因為家庭結構,觀念轉變趨向地緣、業緣甚至師徒制傳承,再到現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后繼無人的現象屢有發生。究其根本,是因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不再適合大眾群體的日常生活[3],而新媒體的產生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展與保護來說無疑是一種新的傳播形式,使非物質文化遺產以更加常態化的方式參與人們的日常生活。1.新媒體傳播形式的多元化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發展賦予了新的文化基調。新媒體相比于傳統媒體具有更多的趣味性與多元性,它為大眾呈現的不僅僅是單一的文本內容,而是從圖像、視頻、音頻等各方面向大眾展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魅力。新媒體的發展使得越來越多的傳統文化開始借助影視進行宣傳,非物質文化遺產開始以微電影及紀錄片的形式讓人們廣為熟知。從2012年開始,以《舌尖上的中國》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紀錄片開始盛行,自開播以來熱點及關注度一路高歌猛進,收視率達兩億。還有央視出品的《我在故宮修文物》《尋找手藝》及網絡微紀錄片《了不起的匠人》等,均以中國傳統手工藝為題材,受到大眾關注度高達1100萬。人們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了解不再只停留在鄉土、枯燥、不貼近生活,新媒體的傳播形式的多元化讓非物質文化遺產變得更加生動、鮮活,不是遙不可及的只停留在博物館里的展品。另一方面,如果單從技術性角度理解非物質文化遺產是片面的,要將其帶入一定的情景模式中,為大眾還原那個時代的文化場景與文化生態,讓更多的受眾人群,從歷史、文化、社會各個角度,探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存土壤與演變模式,從而更好地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基因。2.新媒體傳播行為的互動性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推廣提供了群眾基礎。新媒體的傳播特性之一就是互動性及開放性,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展與保護上可以利用新媒體的互動性,增強群眾的參與感與體驗感。微博、貼吧、微信等的興起,給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推廣提供了渠道。以北京故宮博物院微博為例,從建號至今已有560萬關注,每日文化日歷為大家科普文物信息及當日歷史大事件,逢節氣或歲時節日設計壁紙和海報讓人們了解節日的由來及習俗。除了與故宮相關的文化資訊外,還以詼諧幽默的話語點評故宮中的一草一物,并定時舉辦活動,對故宮及中國傳統文化知識進行問答并抽獎贈送禮品。這樣互動性的體驗,拉近了大眾與中國傳統文化的距離,提高了大眾的接受度。大量的轉發、點贊和評論都表明了群體積極的參與性,人們在傳播行為中除了承擔信息交流中的接收者,還承擔提供者與者的角色。從原有單向接收,變成單人對多人、多人對多人的傳播方式,受眾群體可以通過移動終端隨時隨地參與體驗非物質文化遺產文化,擴大其群眾認知度與影響力。3.新媒體傳播主體的超文本性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保障了資源基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無形性、靈活性與復雜性決定了它不可能只以“靜態”的方式去記錄和保護,更不是光靠語言能夠敘述清楚。簡單的文字與圖像記錄并不能保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完整性,一方面,難以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工藝步驟、技藝特征詳細地描繪出來,并且文字、圖片記錄容易隨著時間的流逝出現磨損與毀壞,這給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記錄與保存增加了難度。另一方面,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并非擁有豐富的理論知識能夠提供給后人學習,他們常見的狀態往往是沉默寡言地根據已有經驗進行創作,他們所習得的更多的是隱性知識而非顯性知識,這部分知識并不能僅僅依靠文字和圖片進行記錄。新媒體技術的超文本性,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記錄和采集提供了全新的手法[4],運用攝影測量、三維建模、虛擬現實、全系掃描等現代技術,將所得信息進行編碼與整理,保證其完整性,并通過網絡信息技術實現資源整合,實現其最大限度的共享與利用。

三、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實現途徑

新媒體的時代特征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發展提供了更多可能,基于當前網絡媒體的大環境下,資源傳播速度快、范圍廣,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基因信息庫的建立提供了技術基礎,也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互動平臺的創建提供了保障,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的必要條件。1.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基因信息庫。我國現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網及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博物館,從宏觀上來說都缺乏整體性,內容單一,“以名建庫”的現象普遍,名錄內容只有文字描述申報時間、申報地點、編碼、及非物質文化遺產簡介,并缺乏統一的標準與規范。單一數據庫的建設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發展來說只是流于形式,需要采集錄入的不是名字與編碼,更需要針對不同類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不同方式的記錄,對傳統戲劇及音樂、曲藝類可以采用音頻及視頻動畫的方式記錄;而美術繪畫類可以根據計算機圖像處理軟件對其色彩、構圖、造型進行分析。綜合運用文字、圖片、音頻、視頻動畫、3D模型、動作捕捉等數字化技術,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完整的保存,避免其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喪失本真。與此同時,還能夠保證在不動用非物質文化遺產本體的情況下,對其進行再創新,并轉化為文化產品,從而使得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更好的傳承與發展。不僅如此,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建檔工作應當充分調動各個地區,發動民眾參與,深入探究非物質文化遺產背后的地域屬性、文化內涵、人文情懷和時代特征,更好地分析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演變模式,提取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本質與傳承基因,以保證民族文化DNA的正確傳承[5]。2.創建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交互平臺。根據信息庫資源,利用虛擬現實、三維建模等技術,可以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表現形式、傳播方式、生產過程等進行再現,逼真地還原非物質文化遺產過去、現在的文化場景,把原本枯燥無味的文本信息組合成真實的三維環境,讓大眾可以身臨其境地體驗到非物質文化遺產,并且與其互動。以故宮博物院為例,將故宮整體布局做成全景地圖,用戶可以選擇點開不同院落了解其詳細結構和歷史背景。除此之外,還有V故宮專欄,通過三維數據可視化為主要技術手段,同時還支持PC端與移動端,高擬真度再現紫禁城的盛景,深度解析紫禁城中的建筑與藏品,隨時隨地通過全新的視角為大眾提供領略中國傳統文化之美的獨特方式。3.利用新媒體形式傳播非物質文化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發展歸根結底離不開廣大的群眾基礎,而新媒體的發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創造了條件。中國傳統文化紀錄片的高收視率及關注度證明了社會大眾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持有一定興趣,紀錄片以故事性的敘述方式為大眾呈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工藝技術、表現形式、發展過程、文化內涵,提高大眾的接受意愿。除此之外,利用設計介入樹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有的品牌形象與視覺符號,將其轉化為符合大眾審美及消費特性的文化產品,從而使得非物質遺產在得到發展和保護的同時,實現產業增值。新媒體龐大的用戶基數、廣泛傳播空間、先進的信息技術等都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提供了有利的土壤,增強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播能力,也催生了新的產業形態。當物質條件極大豐富之后,人們便開始關注精神世界的滿足,這就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當展的契機。信息技術的發展、交互平臺的建立、設計創新的介入等,都使它以更加趣味性和日常化的形式展現給大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并不能是“靜態”的,而是需要通過技術與文化創新,在保留其本真的同時使它更好的發揮其獨有的文化價值,融入現代社會的土壤,以一種新的形式重新扎根在大眾生活中。

參考文獻

[1]白宇.新媒體時代蒙古族世界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播研究[D].天津:天津師范大學,2016.

[2]鐘蕾,周鵬.新媒體多元化形式下的非遺數字化保護探析[J].包裝工程,2015(10).

[3]朱荔麗,謝園.生活革命視閾下的傳統手工藝活態發展研究[J].包裝工程,2017(18).

[4]羅京艷,朱荔麗.天津民間工藝美術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研究[J].蘭臺世界,2013(20).

[5]黃永林.數字化背景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利用[J].文化遺產,2015(1).

作者:謝園 朱荔麗 單位:天津理工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