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樂作品創作與藝術風格分析

時間:2022-03-27 09: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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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響樂作品創作與藝術風格分析

摘要:蒙古族交響樂是一種獨特的器樂藝術,它既融合了草原音樂的精華,又對西方作曲技法進行借鑒和學習;既與本土音樂相區別,又與西方交響音樂風格迥異,它是傳統音樂與現代音樂的融合。本文簡要敘述了內蒙與外蒙交響樂的發展歷程,深入探討了交響樂作品的語言和配器風格、織體結構、創作技法以及音樂創作思維和靈感來源等幾個方面,最后對蒙古族族交響樂的國際發展前景進行展望。

關鍵詞:蒙古交響樂;藝術風格;創作技法;發展前景

一、中國蒙古族交響樂發展歷程綜述

1.形成開創時期。新中國成立之前,我國的音樂創作尚處于開創時代,草原創作力量單薄,其中最為著名的音樂團是于1946年成立的“內蒙古歌舞團”。該文藝隊伍由漢、蒙、回、滿、鄂溫克、達翰爾等多個民族組成,其創作的舞蹈如《馬刀舞》、《鄂爾多斯舞》等至今仍奉為經典。新中國成立后,典雅莊重的交響音樂開始和獨具風格的草原音樂接軌,吸引了一代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們進行揮灑創作。作曲家辛滬光是蒙古交響樂的早期杰出代表,她以一首《嘎達梅林》交響詩,打開了蒙古族交響樂創作的音樂大門,為蒙古族交響樂后期的發展奠定基礎。2.低靡衰落時期。20世紀中期的使文藝創作萬馬齊暗,作曲家們在“政治狹縫”中煎熬。1977年,一場“白災”使蒙古草原損失慘重,經濟一路低迷,再加上“”的浪潮使眾多優秀作品毀之一旦,蒙古交響樂陷入低迷衰落時期。然而,蒙古族人民以草原靈感和超凡的藝術智慧創作出眾多劃時代作品,如阿拉騰奧勒創作的《敬祝萬壽無疆》,作品以澎湃的氣質、史詩性交響因素成為草原金曲。作曲家杜兆植雖是漢族血統,卻同樣創作出具有蒙古特色的優秀作品。3.興盛發展時期。十一屆三中全會使蒙古交響樂擺脫“”的藝術禁錮,迎來了民族音樂創新高潮,如數家珍的音樂作品在辛滬光、阿拉騰奧勒、杜兆植等優秀作曲家手中誕生。中國的“新潮音樂”出現于八十年代初,代表曲目《莉瑪》《草原曙光》等大膽將世界現代音樂創作技法和我國音樂創作實踐相結合,對中國交響樂的創作產生深遠的影響。永儒布先生雖然大器晚成,但在晚年的“青春時代”創作中展現了其活力四射、激情涌動的藝術熱情,完成了許多優秀交響樂的創作。4.多元發展時期。21新世紀孕育了全球一體化、文化多元化的發展態勢,更多優秀的蒙古族交響樂愈來愈受到人們的喜愛。蒙古族交響樂繼承了草原音樂文化的藝術傳統,同時將西方交響樂音樂文化融入其中,擺脫“歐洲中心論”的影響,在世界交響樂舞臺上展現了其獨特的藝術魅力。

二、內蒙與外蒙交響樂作品創作與藝術風格研究

(上篇)本文上篇以蒙古族永儒布先生的《蜃潮》《戈壁駝鈴》以及《荒寺》為研究例子,主要對其音樂語言、配器風格、音樂思想方面進行賞析和探究。1.音樂語言研究。作品的主題是樂曲的核心,一部較高音樂藝術展現力的作品不但要有鮮明的主題,更要有富于音樂思想的音樂語言,相對獨立的主體材料和完整的樂思是音樂發展的基本要素。(1)主體旋律。交響詩《戈壁駝鈴》是永儒布先生的經典作品之一,其創作靈感主要來源于蒙古生活。《戈壁駝鈴》所刻畫的不僅是一種對大千世界、自然生活的回放,更是作曲家在迷途中追尋希望的一次心路歷程,這與永儒布先生的創作理念一致。該作品的音樂形象富有新意,運用各種色彩性、多調性配器手法,在蒙古族交響樂創作中融入一種色澤迷離而又神秘的意味。交響詩《戈壁駝鈴》的音樂主題由烏力格爾曲調為基礎,蘊含著濃郁的科爾沁民歌元素,富有蒙古長調韻味,給人以無限的遐想和沉思。《蜃潮》極具印象派風格,以多調性、多線條、各種色彩化音型以及持續人聲作為音樂背景,將原生態音樂演繹得富有蒼桑卻鮮明神圣,給人留下無盡的沉思和悠遠的靜謐。作品《荒寺》是生活苦難的象征,更是束縛肉體和靈魂的枷鎖,它的主題音樂同民歌旋律不同,以長氣息節奏代替民歌的長句擴充,使音樂形象更加立體。(2)復調技法。蒙古族交響樂創作中多運用模仿、對比等復調技法,極大豐富了民族音樂的藝術表現力。《戈壁駝鈴》的42-47小節提親風格和馬頭琴風格截然不同,小提琴旋律自由寬廣,以長氣息結構,馬頭琴節奏歡快富有彈性,兩者旋律特征形成對比。《蜃潮》的56-57小節,富有蒙古長調的音樂特色與固定節奏的旋律線構成鮮明對比,象征寓意極強。2.配器風格研究。管弦樂的配器也就是管弦樂法,本質上就是音色處理、音色分配的藝術,用豐富的管弦音色表現音樂構思。(1)樂隊編制。永儒布的交響樂在樂隊編制上展現了他獨特的風格追求。《戈壁駝鈴》結合了馬頭琴、弦樂、打擊樂三組樂器和色彩樂器,其中馬頭琴充分展現了蒙古族特色,與后期浪漫派音樂的色調變化類似,將純音、混音的強烈對比關系在交響樂中體現。作品《蜃樓》,在樂隊編制上主要分為塤、潮爾、打擊樂、英國管、色彩樂器和人聲及弦樂群,對主題音樂的設計上采用不同文化的“混搭樂器”,創造了一次穿越時空的音樂路程。《荒寺》則在色彩樂器上添加人聲合唱和打擊樂,呈現出別出心裁的藝術風格。(2)特殊音色。人聲在交響樂中的運用較為普遍,蒙古族交響樂作品也經常采用人聲作為色彩音色。在《蜃潮》的20-23小節中就采用了五度長音的人聲,它與蒙古族呼麥非常相似,給人以空靈、莊嚴的感受。作品《荒寺》中“圣詠段”的樂曲以八度維持音進入,采用低沉的念經聲烘托恐怖陰森的不安氛圍。總譜49-64小節,以恢弘莊嚴的圣詠式人聲進行,展現了一種強烈的斗爭、反抗精神。3.音樂思想研究。交響樂作品的思想源于作曲家對客觀世界的主觀認識和感受,理性來看,音樂本身是定格一個時代、一段歷史的符號,包含深刻的意義;主觀來看,音樂本身就是時間的藝術,演繹著轉瞬即逝的過程。永儒布先生的音樂思想也來源于理性、感性兩個方面,他的每一個音樂作品所展現的精神內涵都與蒙古族傳統的音樂文化有著緊密的聯系,他用藝術弘揚了中華民族精神。我們從《戈壁駝鈴》感悟自強不息的人生信念;從《蜃潮》體會到人與自然的和諧;從《荒寺》看到作曲家對深重苦難的凝思、追憶。我們可以從永儒布先生的作品中找到印象派色彩和微復調的痕跡,他的作品展現出一種自我構建、不拘不格的音畫世界和高尚的現實主義、人文主義精神。《蜃潮》和《戈壁駝鈴》不僅僅是景象的刻畫,它們所深藏的人文精神更是對世界的思考和感悟。

三、內蒙與外蒙交響樂作品創作與藝術風格研究

(下篇)本文下篇以蒙古國B?沙日布的《第二交響曲》《廣闊的世界》為研究例子,主要對其織體結構、創作技法以及音樂思想進行賞析和研究。1.織體結構研究。織體結構是作曲家展現藝術思想和創作風格的重要手段,里蓋蒂的“微復調織體”由多個獨立聲部組成,應用節奏變化、模仿變化手法等,從音響色彩上產生一種模糊效果。韓國作曲家尹伊桑作品的織體形態主要由填充型、裝飾型以及主導型三種。(1)復調織體。傳統音樂織體有主調音樂、單音音樂和復調音樂幾種形態,而復調織體是多個旋律線條在縱向進行對比、模仿等組合所形成的音響色彩。《廣闊的世界》以微復調、主要音等技法為主要創作手法,展現了“傳統的現代音樂風格”。整個作品運用復調織體,音樂委婉憂傷,令人動容,其在結尾處運用優美動人的蒙古族旋律使整個作品給人以“時尚卻又保守”的藝術風格。(2)齊奏音型式織體。《廣闊的世界》第145-147小節是樂曲的高潮,音樂氣勢恢宏,除了個別打擊樂器和低音樂器外,銅管組、弦樂組和木管組以齊奏織體進行。《第二交響曲》總譜的117-120小節,銅管組、定音鼓以及木管組都以齊奏織體形式和混合音色,風格統一,節奏鏗鏘有力,達到強烈的震撼效果。(3)微復調織體。“微復調型織體”是用微型線條對位而形成的整體音響的復調協作。《廣闊的世界》的135-143小節是微復調卡農織體所構成,由低音大管、大管引入,主題由六只圓號、兩只長笛以及兩只單簧管陳述,隨著單簧管、長笛的依次退出四把小號、三只長號等順序進入,音色層層疊加,逐漸蔓延直到覆蓋整個織體,最后形成一張充滿幻覺、飄忽不定的微復調網絡,音響色彩震撼人心。2.創作技法研究。B?沙日布的作品創作技法中主要有“主要音”和“微復調”,他通過西方現代創作方法將蒙古族音樂的核心旋律和音程表現出來,形成獨具風格的藝術特色。(1)核心音。蒙古傳統民歌大多以悠遠、憂傷等富有感情色彩的長調為突出特點。《廣闊的世界》以蒙古長調的民歌音調為主題音樂,樂曲第一部分的6-8小節首先由木管組在聲部進行變化模仿,形成以卡農式模仿、核心音伴隨的創作特點,其創作手法與“主要音技法”相似,都是將某一個音作為核心,運用音高的變化、音色等因素通過滑音、抖音、微分音等推動音樂的發展。《第二交響曲》的第一部分具有主要音技法和微復調技法的創作特點,主要音是核心音級,旋律保持在上下三度之內,節奏節拍加入了倚音、先現音以及經過音等,表現手法不盡相同;總譜的10-13小節以英國管C調為核心音,其次經過大管E調、長笛F調為核心音,主要音有低音單簧管F調、單簧管C調等。(2)和聲。蒙古國在配器手法上將傳統樂器和交響樂結合,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別是馬頭琴、呼麥、蒙古族長調等方面,在和聲的處理和結構布局上,包括多重和弦、全音和弦、線性和弦等完全展現了當代蒙古族音樂大膽的創新。《廣闊的世界》總譜的34-35小節六把小號和木管組“共同協作”,構成多調性平行四度,在縱向織體的節奏中產生交替互補的作用。《第二交響曲》的部分小節,大管和雙簧管的“平行四度和弦”,縱向上以多重調性配合,具有強烈的對比色彩。3.音樂思想研究。B•沙日布所創作的交響樂不僅給我們帶來了聽覺上的盛宴,他所詮釋的是一種思考,一個啟示。他的作品滲透著哲學氣息,傳達出人和自然、人本身的和諧之美,這既迎合了蒙古民族傳統的世界觀和生活理念,又展現了張揚的個性。從不同的角度與方式展現民族音樂文化是最虔誠的繼承與發展,B•沙日布多角度創作的交響樂讓世界感受蒙古族文化的魅力,為世界音樂藝術愛好者們打開了一扇炫彩多姿的藝術之門。

四、蒙古族交響樂發展前景展望

蒙古族交響樂是人類思維、樂感以及創造力等方面的卓越展示,無論是中國的蒙古族交響樂還是國外的蒙古族交響樂,無不以自身的藝術魅力吸引著世界樂壇以及愛樂者的廣泛關注。西方交響音樂如水銀瀉般逐漸滲透到蒙古族民族音樂的旋律風格、音色體系等多個結構之中,幻化為蒙古族交響樂的一種技術、一種觀念。蒙古族交響樂的發展和創新不但是對交響樂空間的拓展,更加固了蒙古族傳統原生態音樂的根基。蒙古族交響樂的出現和發展不是偶然因素造成,而是廣大藝術家努力探索、辛勤耕耘的結果;是蒙古族民族音樂同世界接軌的藝術表現;是蒙古族音樂走向世界舞臺的良好開端。從藝術價值上看,蒙古族交響樂的發展前景、發展潛力是極為廣闊的,它為原生態民族音樂提供生存的藝術土壤,為西方交響樂的傳播創造堅實的藝術橋梁。“藝術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這條藝術生存規律啟示一代又一代愛樂者們在廣袤無垠的音樂藝術原野上追尋現代文明的腳步。雖然,目前我國在蒙古族交響樂創作方面仍有不足之處,但是我國優秀的藝術家們追求更高藝術形式的決心值得肯定和贊賞。交響樂是國際化語言的代表,具有豐富的表現形式以及深刻的思想內涵。內蒙與外蒙交響樂在世界共性創作中尋求個性,既詮釋了獨特的民族風格又吸收西方交響樂的精華,與時代齊趨前進。本篇文章簡要敘述了蒙古族交響樂的發展歷程,以兩位著名作曲家永儒布和B•沙日布的部分作品為例,研究了內蒙與外蒙交響樂的語言特征、配器風格、創作技法以及創作思想等幾個方面,展現了蒙古族交響樂獨特的藝術魅力和人文思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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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帆 單位:內蒙古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