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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主觀博弈模型的構建

主觀博弈論假設參與者對博弈形式的全部客觀知識的了解是有限的、對博弈形式的認識是主觀的。在主觀博弈模型中，參與者存在兩個層面的學習即對主觀博弈形式①的學習和在既定主觀博弈形式下對對手策略分布的學習。主觀博弈論將制度變遷模型轉化為博弈參與人“共有信念”系統的改變。共有信念是指博弈參與人共同分享和維系的關于博弈實際進行方式的預期，因而也引導和約束著參與人的決策和行動②。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作為一個共有信念的自我維系系統，其實質是對南北博弈均衡信息的濃縮，此種濃縮性信息起著協調皖南與皖北參與人信念的作用③。本文假設參與主體為旅游企業，皖南參與人為i，皖北參與人為j，且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的合作是由皖南與皖北參與人的策略互動內生而成，存在于皖南與皖北的參與者的意識之中，并且可以自我實施。在主觀能動性的前提下，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的主觀博弈模型必須滿足以下四個條件:第一:皖南參與人i和皖北參與人j技術上可行的行動策略的客觀集合可以用一個無限維的空間代表，但在任何時點上都只有一個有限維的子集Si和Sj處于開啟狀態，稱為行動策略的啟用集合。第二:對于博弈的內生性規則，皖南與皖北參與人共享一個公共信念系統∑＊，即皖南與皖北旅游合作信念的制度化。在皖南與皖北的旅游產業合作過程中，制度是一個定量，保持不變。除此之外，當皖南參與人i的實際策略是Si''''∈Si時，對于域內在狀態，皖南參與人還形成私人剩余信息Ii(Si'''')=∑＊i(Si'''')－∑＊(Si'''')，∑＊i(Si'''')是皖南參與人i在Si的信息集上的概要表征。Ii(Si'''')是參與人為了做出均衡行動決策，還需要加工的不包括∑＊但對參與人相關的私人剩余信息。(同理，皖北參與人博弈的實際行動策略Sj''''∈Sj時，對于域內在狀態，皖北參與人同樣會形成私人剩余信息Ij(Sj'''')=∑＊j(Sj'''')－∑＊(Sj''''))。制度和私人剩余信息兩者之和就是參與人對博弈形式的全部主觀認知。在皖南與皖北的旅游合作過程中，參與人只有達成全部主觀認知的一致性，即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要趨于一致，作為共有信念的皖南與皖北的旅游產業合作才可能得以建立。第三:在旅游合作信念∑＊制度化下，皖南參與人擁有一個主觀的得益函數θi(Si''''，Ii(Si''''):∑＊，ei)，Si''''是皖南參與人的實際決策路徑，ei是皖南參與人i所在的域環境。根據這個函數，參與人所做的每一個決策都會在物質結果中給予一個后果函數，來體現實際決策的優劣程度。而確定決策優劣程度主要取決于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和參與人對域環境ei的解釋。參與人就是通過此得益函數來判斷自己決策的優劣程度，此得意函數的形式就稱為參與人的主觀推斷規則(同理每個皖北參與人也擁有一個主觀得益函數θj(Sj''''，Ij(Sj''''):∑＊，ej)，Sj是皖北參與人j的決策，ej是皖北參與人j所在的博弈域環境)。而影響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域環境的因素包括內部和外部兩類因素，外部因素有旅游企業競爭程度強烈化、旅游技術的創新等，內部因素主要是域內部參與人知識積累性的影響。第四:在私人剩余信息的基礎上和對域環境的主觀推斷下，皖南參與人i從其實際決策集合中選擇一個策略Si''''*，該策略使其預期效用Ui(θi(Si''''，Ii(Si''''):∑＊，ei))最大化，由此得出的策略選擇稱為最優反應決策規則(同理皖北參與人j選擇策略Sj''''*，是其預期效用Uj(θj(Sj，Ij(Sj''''):∑＊，ej))最大化，得出皖北參與人的最優反應決策規則)。

二、皖南與皖北主觀博弈模型分析與結論

(一)分析

眾所周知，目前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主要的發展狀態是不合作。雖然在安徽省政府的指導下，推出合肥、蕪湖等市縣與皖北三市六縣結對合作的政策，但并沒有達到預期而形成一種主流。合作的形式有很多種(包括客源互送、線路互推、信息互通、資金互用、舉行旅游合作推介會、實施市場對接以此共拓旅游市場等。)也就是說目前皖南與皖北的旅游產業處于開啟狀態下的決策集合主要是(不合作，不合作)，而(合作，合作)決策還是處于微小的還未完全開啟的狀態。在(不合作，不合作)處于開啟決策集合下和參與人彼此相對封閉的狀態下，皖南與皖北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明顯的不對稱，旅游合作共有信念還沒有達成。域環境和私人剩余信息的差距導致皖南與皖北旅游企業的主觀決策規則存在差距。當前，皖南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相對高于皖北、各種旅游基礎設施相對完善和皖南旅游企業的私人剩余信息相對豐富(處于長江沿岸)，在這些條件下皖南參與人更傾向于做出有利于開展國際合作和走向世界的決策，如致力于打造國際旅游文化示范區建設世界級旅游觀光度假勝地。反之皖北則會做出有利于提高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和完善旅游基礎設施以及努力開發旅游經濟區環境的決策。主觀決策規則的差異性，致使皖南與皖北旅游企業還處于相對不合作的狀態。隨著安徽經濟的發展，域環境必然發生變化，在外部因素上，旅游企業競爭會更加激烈、旅游企業的營銷模式創新和技術的創新等;在內部因素上，參與人的知識積累程度會日益增強、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會日益對稱。隨著域環境的變化，皖南與皖北參與人會意識到(合作，合作)才是實現雙方利益最大化的最佳反應規則。若其中任何一方偏離了此策略，最大化利益也會驅使著偏離方重新選擇此最佳策略。于是(合作，合作)會逐漸的處于完全開啟狀態，而(不合作，不合作)決策會逐漸被參與人所淘汰。因為當現行的決策和決策規則(不合作狀態下的決策規則)對于參與人的主觀效用來說，并不能產生令人滿意的結果時，參與人將會較大幅度的修改或重設規則系統，尤其是開始搜尋和實驗涉及到擴大策略啟用集合維度的新決策集合和新決策規則(合作狀態下的決策規則)①在(合作，合作)策略集合處于開啟狀態時，雙方的參與人就會按照有利于彼此開展旅游合作及合作效益最大化的規則來選擇決策策略。當皖南與皖北旅游合作這種共同信念被南北雙方參與人認可并且用來引導自己的預期和決策，那么博弈均衡中的南北旅游合作信念就可以表征為一種制度②。也就是說皖南與皖北旅游合作的共同信念被“制度化”。在這種狀態下，即使域環境和私人剩余信息發生些許變化，參與人仍會以一種相互協調的方式改變自己的策略，而共有信念的旅游合作的互補性和利益共享性可以經受住這種考驗。

(二)結論

1．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初始域的出現。從主觀博弈模型中可以看出，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形成所需的最核心條件是:在皖南與皖北旅游關系的初始域中，必須有超過臨界規模的參與人修改對于域內部結構和外部環境的認知，并以分散化或相互協調的方式聯合采取新策略，這樣才能導致新均衡(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的產生。安徽省近年來在關注皖南與皖北經濟發展差距的基礎上采取了相關措施，如南北產業對接、一對一幫扶等政策。在安徽省政府的鼓勵和旅游產業競爭激烈的背景下，南北旅游合作的初始域已經開始出現，而且隨著域環境和私人剩余信息的改變，旅游合作初始域會逐步擴大。

2．皖南與皖北參與人要擴大旅游合作的共有信念。從上面第二個條件中可知，只有皖南與皖北參與人形成全部主觀認知一致性，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均衡才會形成。全部主觀認知等于制度和私人剩余信息之和。在制度不變的情況下，全部主觀認知的一致性能否形成就取決于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減少私人剩余信息的不對稱、擴大旅游合作的共有信念，有利于主觀決策規則的趨同，有利于皖南與皖北旅游合作的形成。鑒于此，可以通過開展旅游協會會議、舉行旅游推介會和雙方交換參觀學習等方式加大皖南與皖北參與人雙方的交流，也可以通過減少地方性保護主義、擴大雙方的開放度來擴大旅游合作共有信念的形成。

3．域環境的誘發性變化加速旅游合作共有信念的形成。隨著經濟的發展，域環境必會發生變化，如旅游企業競爭的激烈化、旅游企業的營銷模式的創新和相關技術的創新等。而當域環境發生變化積累到一定階段時，皖南與皖北參與人對于(不合作，不合作)的策略集合和雙方的決策規則會形成一種認知危機，從而引起博弈形式的改變和博弈均衡的改變、使得新的行動成為可能，未啟用的(合作，合作)策略集合就會被啟用。在域環境內，旅游企業激烈競爭的結局就是效率高的企業得以生存。為了生存，旅游企業就會以更加積極的態度致力于企業效率的提高。在主觀能動性下，參與人就會模仿和學習效率較高的旅游企業的策略，如開展與皖南或皖北的旅游企業的合作實現優勢互補，通過主觀決策規則做出對自己有利的實際決策。在這種相互模仿和學習過程中，(合作，合作)策略就會處于完全開啟狀態，旅游企業的合作策略就會是參與人的一種制度化選擇，而皖南與皖北旅游企業合作的互補性可以使彼此在域環境競爭中形成“人無我有”的競爭優勢，實現南北旅游合作雙贏的局面。

三、促進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的建議

近年來，安徽旅游經濟效益越發明顯、旅游產業形象日漸鮮明、旅游產業規模不斷擴大、旅游產業地位日益提高，旅游業逐步成為安徽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之一，旅游業的高度關聯性決定了旅游產業合作可以成為解決區域經濟差距的一劑良藥。在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的過程中，共同認知的形成很重要也很難。本文建議可以從兩個方面促進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

第一、外部因素方面，要創造一個有利于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的優良域環境。如安徽省政府加大皖南與皖北在相關產業的對接與幫扶的支持，將這種初始域擴大到一定規模促使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形成一種主流意識，并在一定時期之后對這種幫扶與對接的成效進行驗收與評估，對成效較好的幫扶成員給予鼓勵和獎勵，對成效較差的給予一定的懲罰。也可以成立一個監督組織以提高對接和幫扶的效率。在皖南與皖北旅游產業合作中，地方政府的作用不可小覷。在當前的政績考核標準下，地方性保護主義極其盛行，但以往的經驗告訴我們封閉與過度的保護只能導致經濟落后。所以在旅游產業合作中政府要意識到自己的作用，意識到地方性保護主義的危害。地方政府要減少地方保護主義，要擴大雙方的開放度來擴大旅游合作共有信念的形成。第二，內部因素方面，參與人自身要盡可能利用各種條件來提高知識積累。隨著參與人知識的積累，越來越多的知識成為南北參與人的共同知識，此時南北參與人的私人剩余信息的不對稱性就會縮小，會加速旅游合作共有信念的形成。鑒于此，可以通過開展旅游協會會議、舉行旅游推介會和雙方交換參觀學習等方式擴大皖南與皖北參與人雙方的交流。也可以建立一個針對參與人之間關于旅游市場、客源、政策等及其變化的信息共享機制，充分利用網絡、媒體和各種信息傳播的渠道，減少信息不對稱，實現信息共享。當前，皖北的人文資源比皖南豐富，只是由于經濟條件的限制致使人文資源的利用率比較低。

皖南的自然資源比皖北豐富，自然資源利用率也高。在這種情況下，皖南與皖北的旅游產業合作可以實現優勢互補。參與人要充分認識皖南與皖北旅游資源的互補性，提高對旅游資源利用率的知識積累。皖南參與人可以在充分利用自然資源的基礎上，充分利用與開發皖北的人文資源，提高人文資源的利用率。皖北參與人則可以在皖南開發與利用本地的人文資源的同時，改善本地的旅游基礎設施，并在一定程度上利用皖南的自然資源。皖南與皖北參與人要對這種雙贏的局面有充分的認識，以此促進玩皖南與皖北旅游合作機制的形成。

作者：王秀英冷俊峰單位：中南大學商學院